待有归期 第七十二章：刘语是底线

方笙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哪里回答得出是肖默会给他机会还是刘语会喜欢上他这种问题。

方笙跟自己挣扎着，最后还是骄傲地说了句：“我不需要你给我机会，刘语也会喜欢上我。”

虽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方笙自己都不相信，但他既然做了决定，就会将这条不归路走到底。

肖默讽刺地笑了，他在笑方笙，笑他这么地不自量力，且不说肖默跟刘语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就算他们没在一起，刘语也不可能会喜欢上方笙的。

“方笙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肖默虽然很生气，但他却没有对方笙动手。

方笙也讽刺地笑了笑自己，他现在说的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就像是着了刘语的魔，让他做什么事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懂那种爱而不得的滋味吗？”方笙没理头地问着肖默。

肖默没有回答，方笙继续说着。

“就是那种从一开始就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却还是在她身上越陷越深，就算阻止过自己这种想法，可是还是没办法让自己不去喜欢她。”

方笙的心绞痛着，他对刘语就是，明知不能开始，却还是义无反顾。

肖默喝了一大口水，继续听着方笙的‘非主流情绪’。

他似乎有些感触，他同情方笙，毕竟是兄弟，可他在这件事情上却不能有丝毫的退让。

“我对不起你兄弟，我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欠揍，你可以打我，但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方笙是真的很难受，从来不流泪的他，这次也动容了，他该怎么办才能不伤害到任何人。

以前他对感情从来都是自由的，可是刘语却让他变成了一只被禁锢着的大鸟，让他疼痛难忍。

“她不是你能喜欢的人。”肖默冷着脸回答方笙，语气里少了很多愤怒。

可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呢，刘语是他的，就算方笙现在跪下来求他，也与他无关。

“我知道，所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藏着这份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一直藏下去？”听到方笙的话，肖默越发觉得讽刺，竟然有了一种被兄弟挖墙脚的感觉，虽然这个墙角才刚刚开始施工。

方笙粗鲁地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眼底尽是嘲笑，还真给彭霏说中了，原来他方笙真的有这么一天。

“藏下去？你知道我每次看到刘语因为你哭因为你难受，我有多想杀了你！”

发怒的不是肖默而是方笙。

“你总是让她那么难受，凭什么说你喜欢她？”方笙突然揪住了肖默的衣领，用质问的语气问肖默。

肖默觉得方笙真的是疯了，自己做错了事反倒还这么生气？

可方笙说的又不全无道理，他总是让刘语伤心，明明口口声声说会保护好她，却总是让她因为自己流泪……

肖默甩开方笙的手，转而揪住他的衣领，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你没有资格对我说这些！”

最后两人还是在一言一语中动了手，两个人也都挂了彩。

他们都变了，唯一没变的却是他们到现在仍然觉得动手可以解决一切事情。

方笙一向冲动，肖默很冷静却也对刘语的事意气用事。

动完手以后，两人满头大汗，躺在操场上，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才让他们发现有些事动手并不能真正解决。

只图一时快感，自己受了伤也让彼此之间的兄弟情又疏远了一步。

“方笙我真的想把你脑袋撬开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会让你有这么不可理喻的想法。”肖默真是死急了，说话开始口无遮拦。

里面装的都是刘语，方笙很想这么回答肖默，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打完消气了吗？”肖默其实根本不是方笙的对手，只是在冲动之余，方笙还存有一丝冷静，如果他真的动手，肖默就不只是脸上挂彩这么简单了。

他也知道这些事本来就是他的错，他没理由也没资格对肖默动手。

“你真的不该，如果我们不是兄弟，换作其他人这种事我真的不能忍。”

肖默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知道喜欢一个人谁都没有错，就像是他知道彭霏喜欢他，就算彭霏做了再过分的事，也算都是因为喜欢他，所以他从来没有真的对彭霏怎么样，甚至任由她住在自己家里……

“我不会做很过分的事的。”方笙也渐渐平复了，在感情方面，他把自己放的如此卑微，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让这份喜欢能有一个结果，却被扼杀于兄弟情之间了。

“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我们就还是兄弟。”

兄弟……

方笙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在这种问题上做选择，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舍得啊……

但是方笙最终还是让了步。

“你放心，我会的。”

他会跟从前一样，继续默默守护着刘语，让这份没有结果的喜欢，瞒着所有人继续下去……

两人不欢而散，走的时候肖默没有说一句话。

肖默以为刘语不知道，去教室接刘语的时候，尽量不让自己情绪化，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的时候，还是一把把她拉在了怀里。

肖默抱着刘语的力度越来越紧，让刘语有些喘不过来气，“肖默你轻点……”

“让我抱一下。”肖默松了松手上的力道，还是没放开刘语。

他把头埋在刘语的脖子里，呼吸着夹杂着刘语头发香气的空气，肖默渐渐清醒了过来。

过了许久，肖默才松开刘语，刘语散着的头发已经被弄得凌乱，肖默手有些不自然地帮刘语理好了头发。

“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刘语却站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

两人对视了一阵，肖默转头避开了刘语的眼神。

“心情不好吗？”刘语双手环住肖默的腰，温柔地关心着。

肖默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事真的让他脑袋快爆炸了，偏偏刘语又发来温柔攻势，让他瞬间沦陷了。

可是他又不想刘语因此觉得愧疚，不开心，所以还是骗了刘语。

“就是打篮球又输给方笙了，心情不好。”

刘语听后松开了手，无语地看着肖默，“你是小孩子吗，还生这种气？”

“你把头低下来。”刘语站到台阶上，但是还差了肖默一大截，向他招了招手，让他弯腰。

肖默听话地微微弯腰，与刘语保持了平行。

刘语伸手揉了揉肖默的头，“好啦别生气啦，我们肖默最乖了～”

肖默本来还一脸享受，反应过来后才觉得不对劲，立马站直了身体，“你以为我是张轩啊！”

“轩轩每次不开心了我就是揉揉他的头啊，这样就好了。”刘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还捏了捏肖默的脸。

结果就扯出一张皮，肖默真的太瘦了，一点也不像刘语满脸的胶原蛋白。

“我跟那个小屁孩儿能一样吗？”肖默黑着脸，刘语竟然拿他跟张轩那个毛头小子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好吗？

“怎么不一样啊，都那么爱生气…”这下倒好，肖默越说，刘语越是得寸进尺，连看肖默的表情都跟看张轩的时候一模一样。

就是大姐姐一般宠溺的表情……

这让肖默的自尊心被狠狠地践踏了，实在忍无可忍，抓住了刘语的双手背在身后，稍稍一用力刘语就被提了起来跟他对视。

刘语一对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肖默，这是狼狗上身了啊……

“我再说一遍，我跟你那个小屁孩儿弟弟不一样！”肖默一字一句地说着。

“好好好，不一样，你别叫他小屁孩，人家都二十了好吗？”看着肖默越来越逼近，刘语瞬间妥协，还不忘维护一下她的弟弟。

“他叫我姐夫，不就是个小屁孩儿？”

“姐夫……”刘语每次听到张轩这么叫肖默，就脸通红，让张轩别这么叫结果还被张轩笑了大半天。

肖默反而很享受这个称呼，一脸欣慰的表情：“你那个弟弟，还挺会叫人的。”

刘语又红了脸，推开肖默转身就跑回了宿舍。

肖默在原地笑了笑，笑容却渐渐变得苦涩。

看着刘语进了宿舍之后，肖默又去了篮球场，已经空无一人的篮球场，让肖默显得格外地孤独。

他拿着篮球，重复着一个投篮动作，像机器一样，汗水蒙住了眼睛就擦掉，又继续投球。

就同一个动作，肖默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知道手臂发酸，实在没了力气，他才顺势躺在了地上，又盯着球场的天花板出身。

“给你。”一个熟悉的女声在肖默头顶响起。

他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彭霏，你怎么在这里？”

“我都举了这么久了，你不接着吗？”彭霏答非所问，又递了一下手上的矿泉水。

肖默这才接过来，道了谢。

“我出来跑步，怎么一个人在打球，心情不好？”彭霏跟肖默说话的语气，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自然，看不出来她曾经是那么喜欢肖默。

肖默喝了口水，摇了摇头重新坐下。

彭霏瘪了瘪嘴，也坐到了肖默旁边。

“我从你家搬出来了。”彭霏看了一眼肖默，开口到。

肖默并没有很感兴趣，应了一声。

彭霏有些尴尬，又接着自己的话题跟肖默搭话：“我跟张轩在一起了，再住在你家也不好。”

“我妈知道吗？”肖默问彭霏，但眼神依旧没看她。

肖默接了彭霏的话，看得出她很高兴，忙的点了点头：“嗯，阿姨知道，她说我幸福就好。”

肖默诧异，肖母难道不是应该反对吗？她这么希望彭霏跟自己在一起，虽然没有立场反对，但也应该不高兴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