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雪知道有她在场，其他三人明显有些拘谨，放不开来，尤其秦川，因为一直在克制自己的饭量，扭扭捏捏不成样子。
于是在吃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于小雪便借口自己吃饱了退场，当然临走前她还温馨地给三人拿来了一壶酒。
“呼！”秦川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把皮带松了松，准备开始大动作。
“嫂子真贤惠！”郑玄看着一桌子的菜赞道。
“刚才她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徐啸虎笑道。
“那是因为嫂子的气场太强了，比小虎你还厉害，我和郑玄在她面前根本不敢随便说话！”秦川边吃边说。
“那等下你们两个就要把这些菜都给我吃干净。”徐啸虎道。
“没问题！”秦川豪爽说道，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
“今年过年怎么放假这么早？”徐啸虎问道。
“我们要调地方了。”郑玄回道。
“哦？”徐啸虎有些疑问，平定南越之后，虎翼军一直都驻扎在锦官城，作为机动部队处理境内的危急事件，却不知道如今要调到哪里了？
不过郑玄没说，徐啸虎也没问，虎翼军作为西蜀精锐，它的调动必然涉及军事上的机密，他已经不在虎翼军了，也就不便打听太多。
郑玄笑了笑，说道：“小虎，不是我们不说，是我们也不知道会调到哪里？”
徐啸虎心中一震，都快行动了还没告诉目的地，显然此次调动事关机密。不过也挺容易猜的出来，西蜀东南两面皆是大唐领土，所以虎翼军要调动的话，要么是西边的虎头关，要么是北边的停马关。
“西域诸国根本就是一盘散沙，前些年被我们杀过一阵之后，从此再也不敢踏进虎头关十里之内，如此对手，朝廷又怎么会放在眼里？所以我觉得会是停马关！”秦川边吃边说，别看他一脸的吃货模样，其实分析起来还有模有样的。
“撇开前些年的那一战不说，朝廷一直和西域的关系不错，如果要和西域开战，一来出师无名，二来难道不怕后凉从中做梗？”郑玄也是头头分析说道。
“凡事分个先后，现在大家都知道，后凉稍强而西域偏弱，只要把后凉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还怕西域诸国不乖乖地投降？”秦川说着，狠狠地咬下一大块鸡腿大口咀嚼起来。
“你莫要忘了，后凉和北胡的关系不差，我们若是动了后凉，它的靠山北胡岂肯善罢甘休？”郑玄伸手指向了桌上的一道菜，说道，“就像这道猪蹄，我们当然是先吃肉，再啃骨头，这样才有意思嘛！”
“是吗？我倒喜欢先啃骨头再吃肉！”秦川不服说道。
“我倒想看看你怎样先啃骨头再吃肉？”郑玄冷笑。
“小虎，你觉得呢？”秦川转头问徐啸虎。
徐啸虎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也觉得会是停马关！”
“为什么？”郑玄问。
“后凉皇帝其实本来没有什么野心，偏居一隅，即使是夹缝中求生也很满意，但是南越覆灭之后，后凉就有种危机感，为了消除危机感，他们就必须要先出手，正所谓后下手遭殃！”徐啸虎缓缓说道。
“你是说他们要准备对西蜀出手了？”郑玄一脸疑惑问道。
“也可以说是朝廷要准备对后凉用兵。”徐啸虎说道。
“他就没考虑到北胡的威胁？”郑玄问道。
“当今圣上励精图治，一心想要开疆扩土，这点从圣上登基伊始便倾力攻打南越便可看出一番。试想这么一位文成武功的皇帝，又怎么会把北胡的威胁放在眼里？”徐啸虎说道。
“你这么肯定？”
“当然完全是猜的！”徐啸虎笑了笑，然后神秘说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快说？”郑玄瞪大了眼睛，秦川也停止了吃饭，嘴巴撑得鼓鼓的。
“虎翼军无论是镇守停马关或是虎头关，绝对是看重虎翼军的实力，所以朝廷必定会给出适当的奖励，在此先恭喜两位，加官晋爵指日可待。”
郑玄愣了一下，说道：“其实已经升迁过了，我们现在都已经是校尉了。”
他俩之所以不说自己升官一事，就是怕徐啸虎心中有梗。要知道徐啸虎三年前便已是校尉之身，若非受伤离开了虎翼军，否则此时的地位肯定远在郑玄两人之上。
“如此高兴之事，你们怎么不早说？”徐啸虎一脸的高兴，然后给郑玄两人斟满酒。
郑玄仔细看着徐啸虎，发现后者没有一点异常，这下心中才放松一些。
“干！”徐啸虎举杯大声说道。
“干！”郑玄和秦川也举起酒杯。
叮！
酒杯碰撞在一起，然后徐啸虎仰脖子一口饮尽杯中酒。
在他仰头的那一刹那，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徐啸虎当然不会有嫉妒之心，兄弟升官，他心里只会高兴，只是看着兄弟越升越高，再看看自己的落魄，落差之大，心中难免会有些难受。
但徐啸虎很快便恢复过来，问道：“统领呢？”
“他没升。”秦川说道。
“或许他马上就要升了，只是没告诉你们而已。”徐啸虎笑道。
“这个还真有可能。”郑玄和秦川也笑了，徐啸虎一句话便说出杨骁最鲜明的特点。
……
三人边聊边吃，还真就把一桌子的菜都给吃光了。
因为天色已晚，加上郑玄和秦川喝得有点多，所以直接在徐家住下了。徐啸虎成婚那年，把原来的两间老宅子给扩建了一下，即使再来三四人，家里也可以住得下。
于小雪听到外面的声音小了，适时出来收拾碗筷。
等徐啸虎安顿好郑玄和秦川两人出来，于小雪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徐啸虎看着于小雪，怜惜说道：“辛苦了。”
于小雪指着墙角的一堆酒坛子，说道：“今天喝了不少啊。”
徐啸虎揉揉鼻子，讪讪说道：“一时高兴，忍不住就多喝了一些，但你放心，大部分都是他们喝的。”
“知道你刚才的行为像什么吗？”于小雪故作严肃问道。
“像什么？”徐啸虎不解问道。
“就像小孩子做错事了推脱责任一样。”于小雪笑道。
“你敢笑话我！”徐啸虎说着，一把抱起于小雪。
虽然他武功尽失，但气力还在，加上于小雪的身子十分娇弱，所以很容易便抱起来。
于小雪一边拍打着徐啸虎，一边问道：“你要干什么？”
“为夫要大振夫纲！”徐啸虎抱着于小雪往卧室走去。
“快放下我，被人看见就不好了。”于小雪脸上有些慌张，一团红晕升上了脸庞。
“他们都睡了，就像看见了又怎样？”徐啸虎说道。
“别……”于小雪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似乎嘴巴被堵住了，只发出模糊的喉咙音，越来越小最终微不可闻。
……
半夜，徐啸虎已经进入深沉的梦乡，但他旁边的于小雪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徐啸虎今天的表现，高兴自然是有的，但也有许多落寞，虽然他没说，甚至脸上神情也没变化，但于小雪能感觉得出来，这是夫妻多年产生的默契。
如果说这种情况只是一时的，于小雪不会如此担心，但徐啸虎心中已经累积了太多的落寞，于小雪生怕他会压制不住，一下子爆发出来，所以她很忧虑。
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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