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郁还以为,有墨锦衍出现的场合,云息庭很难会参加。

谁知他和陶星河就好像说好了似的,全都一口答应下来。

仇人见面,气氛肯定不怎么和谐,若不是情非得已,温郁是真不想把他们凑在一起,那傲娇的王爷,还不知要怎么折腾了。

也好。

温郁心里默默想着,有墨锦衍这个‘情敌’在,顺便可以看看云息庭有什么反应。

新相声的编排,后天的郊游计划,让温郁顿时忙碌起来。

之后的重点肯定会放在宁都,毕竟她的仇人都在这,她要慢慢地一个一个除掉。

只是襄城那边有不少她放不下的东西,比如布行,比如歌舞坊。

怎么也要先回趟襄城,至少要去师父的碑墓前,好好地磕几个头。

恍惚间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她站在茶馆门口,朝温郁的方向死死地看着。

这人不是……

“郁儿。”

云息庭站在二楼喊了一句,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屋顶。

温郁抬头朝他看去,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屋顶处。

只见温郁头顶上方的位置,是一个巨型吊扇,正摇摇晃晃好像快掉下来一样。

吊扇是温郁发明的,天气热了,没有个纳凉的装备,茶馆仿佛一个大蒸笼。

温郁发明的吊扇没有电,而是专门用齿轮装置,牵引着一根铁链,有人负责拉动铁链,手动摇风扇。

而这风扇无论齿轮还是扇叶,都是用铁制成,若是砸下来,温郁必死无疑。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温郁吸到半空,与此同时房顶传来断裂的声音,坐在一楼的客人们纷纷抬头向上看。

伴随着一声声尖叫,吊扇瞬间掉下来,温郁被力量吸引着朝二楼飞去,同一时间,巨大的强风像是把吊扇托起,戛然而止地停下往下掉。

一手控制着温郁,一手拖着吊扇,云息庭咬着牙让楼下的客人快跑,待所有人反应过来跑开之后,吊扇才重重地掉在地上。

温郁平稳地落在二楼,客人们也都安然无恙。

寂静的茶馆里,仿佛只能听见云息庭粗重的喘息声,登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全是在为云息庭喝彩。

“师叔,你没事吧?”温郁担心地看着他,生怕他内伤未愈又添新伤。

“没事,休息一下便好。”

温郁指挥着茶馆的小二跑堂去查看吊扇,待她再想起来看向门口时,那抹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温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什么情况,难道吊扇被她动了手脚?

温郁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力大如牛,她也没时间作案啊。

刚刚出现在门口的人,便是宁栀的丫鬟,被称作是哑妹的人。

之前也问过夏荷,只感觉此人神秘又透着一股诡异,好似凭空出现,又对温郁充满了憎恨。

能和宁栀狼狈为奸,温郁想着,应该是她穿书前的某个仇人吧。

……

茶馆暂停营业,吊扇毁坏了不少桌椅,地板也砸裂了,又要费劲装修一番。

对于温郁这个财迷来说,简直是一种磨难。

这不,消息刚传出去,便有不少吃瓜群众过来,等着看她笑话。

其中就包括宁栀和之前被她打过脸的霍晴怜。

宁栀在附近方可预见,那个哑妹刚刚出现在茶馆里,肯定是随她主子一同出现。

只是霍晴怜也过来凑热闹,她不怕再被温郁奚落么。

“哎呀呀,这园子怎被搞成这样。”宁栀阴阳怪气地说着,怪笑着看着温郁,“呦,这不是堂堂郡主么,灰头土脸身上一身脏,我差点认不出了。”

温郁瞥了他们一眼,懒得理会,跟着工人们一起忙活。

“温郁,你别给脸不要脸,衍王退婚,肯定是你一手造成的。”霍晴怜说话依然那么冲,看来她当大小姐当习惯了,当得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如同跳梁小丑,滑稽得很,打一个手下败将的脸,温郁都觉得自己掉价。

冷哼一声,温郁放下手里的活,看向霍晴怜:“你德行有亏,衍王退婚很正常,你来问我,岂不是太奇怪了,我又不能左右衍王想娶谁。”

“谁不知道衍王对你一往情深,还不是你使得下作手段,勾引衍王,害得宁栀被赶出衍王府。”

“呵呵,你俩都想着做王妃的人,联手来对付一个不想当王妃的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霍晴怜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又不喜欢衍王,更不想当衍王妃,你们总针对我做什么?你以为你俩同病相怜,报团取暖来讨伐我这个无辜的人,殊不知你是不是被宁栀利用,助她重回衍王府呢。”

听温郁如此一说,霍晴怜不自觉看向宁栀。

宁栀明明和她说,是温郁一直勾引衍王,才让衍王听信贱人谗言,把她赶出王府。

而温郁又说不想当衍王妃……

这两人说的话,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不过温郁大闹衍王府那天,霍晴怜看得真切,衍王对她言听计从百般讨好,已是一往情深无疑。

若说温郁真想当衍王妃,又是郡主和卫将军嫡女身份,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正说着,云息庭缓缓前来,他蹲在吊扇前,勘察着断裂处。

许是觉得断裂处颇为蹊跷,可又查不出原因。

温郁没再理会二人,走到云息庭身旁:“师叔,是否有人为的痕迹?”

“不好说。”他又站起身朝房顶看去,最终摇摇头,“吊扇巨大,想人为造成需要时间,平日人来人往不好下手,若是夜晚动手,我一直在,不可能听不到动静。”

说得也是,云息庭的耳力一向非同常人,若有人爬上屋顶搞破坏,还不被他当场抓住。

温郁叹了口气,撤回目光时,无意间瞥见愣在原地的抱团二人组。

她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云息庭,目光呆滞,思想游离,整个俩花痴附体。

这应该是宁栀第一次真正看见云息庭,先前一直只闻其人不见真身,乍一看,白衣若雪,温润如玉,好一个翩翩公子。

“这便是传说中的玉笛公子?”宁栀忍不住问了一句,忍不住咽了口水,和霍晴怜神同步。

温郁皱眉:“你们看什么看,得不到衍王,又来觊觎我师叔不成?”

论长相,眼前的云息庭比衍王高出几个等级,怪不得温郁自诩唯爱玉笛公子,这长相,的确容易让人心动。

只可惜……

宁栀叹了口气,不免有些惋惜。

区区草寇,虽为一教之主,可那有如何,涟殇教都被铲除了,空有个教主头衔,不如墨锦衍权倾朝野。

宁栀拎得清楚,一切皆与利益为先。

可霍晴怜却一直圆睁着双眼,目光定格在云息庭的身上,像是要把他看个洞出来。

“听说有位高人救了茶馆的客人,想必是出自玉笛公子之手吧?”霍晴怜终于回过神来,依然直勾着眼睛,不自觉走到云息庭面前。

温郁翻了个白眼,刚想打断,却被霍晴怜快一步说出口:“家父乃上护军霍庚,初次与公子相见,不知公子贵姓啊。”

“霍庚……”云息庭喃喃自语,搜索着脑中记忆。

他不是想记住霍晴怜,而是单方面觉得霍庚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同是武官,想必之前在他手底下当差,当时应该官位不大。

“是啊公子,家父是上护军,三品大官,我……”

温郁听不下去了,立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等等等,你这是在干什么,自营自销呢?一个区区上护军的女儿,有什么可炫耀的。”

霍晴怜的身份是不及温郁高贵,可配个玉笛公子,总该绰绰有余吧。

说白了不过是一介草民,无官无爵,身着素衣,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主儿。

霍晴怜再不济,也是三品大元的女儿,这是若真成了,也算玉笛公子高攀,当个上门女婿赏心悦目罢了。

不理会温郁的奚落,霍晴怜依然把目光集中在云息庭身上:“公子,你觉得我如何?”

霍庚是谁都没想起来,又被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云息庭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清冷的声音响起,云淡风轻地说道:“不怎么样。”

噗。

温郁真想憋住笑,可也真是憋不住。

“我说你们二位还是走吧,别在这自讨没趣了。”温郁笑得脸都憋红了,冲她们摆摆手,“有那时间,还是去缠着你们的衍王爷吧。”

“温郁,你凭什么让我走?我和玉笛公子说话,也碍你事了?”霍晴怜不满大叫。

勾引衍王不说,还想霸占玉笛公子。

岂能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温郁呵呵一笑,面露得意之色:“自然碍着我的事,我师叔可是有未婚妻的人。”

“未婚妻?”霍晴怜的气焰小了一些,“谁啊?还有谁能配得上玉笛公子?”

呵,这都看不出来!

小手不安分起来,暗戳戳地塞进骨节分明的大手中。

云息庭只感觉手心一暖,低头去看,温郁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冲他眨眼睛。

“自然是我喽。”

小手牵着大手,暖意各涌心头。

“走吧,不要和无谓的人浪费口舌。”云息庭想松开她的手首先离去,却不想被她紧紧攥着,怎么都不松手。

温郁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跟着云息庭走了,留下霍晴怜气得直跺脚。

“什么狗屁郡主,为何好事都落在她一人头上!”霍晴怜狠狠地骂着,实在不甘心。

宁栀冷哼一声:“善用狐媚子的本领,看见谁都想勾引一番,她也就这点本事。”

霍晴怜呸了一口,根本不把温郁放在眼里。

她就不信了,凭她的身份和姿色,还能比不上一个杂毛郡主。

谁不知温郁的郡主之位,是靠她巴结皇帝巴结来的。

“我偏要勾引玉笛公子,给她看看。”

“也好。”宁栀盘算了一阵,立马明朗,“你去搞定玉笛公子,我再去求求衍王,到时我们一人一个,让温郁谁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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