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望着暮笙信心满满地轻笑着,心里莫名地踏实了几分,但仍有些混乱:「你是谁啊?孤峰山上有很多狼在死去,满山遍野野兽也在死去。现在你也在杀人。你是个怎样的人呢?」
那是百姓家里的男人吗?他叫康文远。「你想死吗?」
他对身边人问道。「我不想。」
康文远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不能说好坏,在他诘问声中,暮笙略显凄凉地钩住嘴唇,语气淡去:「我不会杀,死去的是我一个人,既然要活着,他们也一定会死去。关于我这个身份,你们还不清楚好不好!」
暮笙把刀递了回来:「救命之恩我还会记在心里。拜拜!」
阿狼目送暮笙远去并无回应,当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想留住追出时,暮笙早已不见踪影,后面5具尸体横卧在地,流出来的献血还有最后一丝余温,让阿狼心里说不出滋味来,他捕猎猎物,可就是不杀人,他看到杀人照片也不外乎午门断头台被砍头,只是想不到还有人能如此杀人,杀得如此简单和娴熟,似乎她杀人并不像个男人,只是个木头。
阿狼茫然地在小巷中行走,黑暗逐渐吞噬了它,使人们无法看到它的出现。
暮笙走出后望向天际,手里是布制衣裙,还很新鲜,不像身上换了轻纱绸缎,它是再朴素不过的棉布了,没有任何图案,不难想象出它是如何产生的,真的是一个纯情少年,穿着它,脱下身上隐约可见的纱衣,「「「「刺啦「「「「一声扯开纱衣又迅速地拧了起来,不多久,一鞭一鞭地往外抽,扯住布鞭,坚韧无比,暮笙一直往前走,一定要去找炎落才行,只知道炎落还没来得及找它,估计他还没想好要去找它,但他的住址还没来得及。
唉!你说我是不是疯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大盘子。她是谁呀?我好奇地问道。暮笙长吁一口气,摸着已饥饿得快要扁下去的胃,这下一切都无所谓了,关键是吃饭呀,就是自己没钱,是不是得重操旧业呢?
暮笙突发奇想,举手一碰,竟在头顶上摸出一只玉簪,见色犹似碧玉,啧啧称奇,好运连连,只可惜,这背后还有个麻烦,这该是清晨时分,天还未大亮,当铺尚未打开,酒楼里一片沉寂,惟一依然熙熙攘攘地接客人的只剩下那间红楼里的人,她是否要赶回青楼吃饭呢?
没等暮笙思考如何解决民生问题时,忽然觉得有什么人走近了,暮笙只好先放下架子,此刻她还搞不清那些人究竟属于哪个派系,于是可以躲躲闪闪了。
暮笙望着一个个像鬼影般飘逝而过的男子,眼眸微眯,现在已是第三批,那些男子见孤峰山景象仍不肯善罢甘休,如此确定她不是已死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女散花」?难道真的要上演一场」天女散花阵」吗?难道这又不是一个女人的悲剧呢?难道是男人的悲哀?她此刻或许可以信任夏目木与炎落,但按照前几天那种竞争,若她站出来,怕也同样要面对竞争,到时闹剧再演也荒唐。
暮笙记得自己迷得晕头转向的日子,下手的正是燕烈刑,昏迷前她意识到他的呼吸,但令她关心的是澈儿分明命令皇陵里的人们守护着她,而她坚信这些暗卫胜似燕烈刑却绝没有相信她们甚至无法感知燕烈刑呼吸,惟一的诠释便是皇陵里的人们还以为她失踪。
想摆脱那些能左右皇帝的妇女们吗?也太荒唐了!
暮笙躲避着那些人群漫无目的地行走着,这一刻街上一片沉寂,只有风声,如果胆小如鼠,肯定会被吓着不管!「喂,你在哪儿?我找不到了。」
一个人匆匆跑进了小巷中,边走边不停地叫着。「噢,就是那个啊!」
一个人从后面探出头来
前面有个地方张灯结彩,暮笙缓缓走过,望着华丽轻浮的点缀暮笙便知是何所在,仰面望着大楼正中—牡丹阁!
时值午夜,故来者熙攘,少女大都陪恩客睡觉,而今楼内人烟稀少;正当暮笙考虑是否前去赴宴吃饭之时,几大汉手持火把押解一暮笙牡丹阁,暮笙于黑暗中扫视,心生惊悸,竟是阿狼!
暮笙在潜意识里尾随而过,闪身入牡丹阁中,一路上悄悄地追随者那几个人。
「娇姨在哪,咱们捉人去吧!」
「什么,抓个人呀?」
「是谁抓的人啊?」
「我就是抓的。」
「抓个啥呀?」
「你想知道就去看。几人径直走进牡丹阁后院,向一婢女打听。
「娇姨也生气了,到屋头上去了!」
「去吧!」
阿狼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屋里。「什么事?你这是干什么?」
阿狼大声喊道。几个人把阿狼押到离他不远的一个房间里,进了门后把阿狼强押来跪下:「跪下!」
阿狼固执地挣扎了两下,却怎么也挣不到两人的双手,只好在两人的押解下跪在地上,阿狼脸上伤痕累累,个个血流如注,分明就是挨了一棒子。
「娇姨,咱们把人带过去吧!」
娇姨是这个牡丹阁老鸨娘,见状满脸怒责道:「娇姨是个丫头,帮我抓个人回去算得了什么?」
「娇姨息怒了。那个女孩就被这个孩子抓走了。一定是他躲在家里吧!待到下次小严刑逼供时。他定要说出来!」
老鸨娘站起来风情万种地走到阿狼身边,伸出手勾了勾阿狼下巴眯眼:「是不是你偷了我女孩?」
阿狼固执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老鸨娘冷笑道:「还真是有骨啊!但有骨我见得太多,但落到我手里却只落得个下场。我劝君识趣一点把人交出去,少受皮肉之苦吧!」
阿狼愤怒地哼哼道:「你私买私卖妇女、逼良为娼、罪大恶极不怕遭上天的谴吗?」
「呦呦呦!还只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少年!还遭天谴,笑死人!」
阿狼边说边用手指着阿婆:「你看那是什么?」
「那就是你的指甲!」
阿婆指着阿狼的指甲:「这是我们村里的人给你取的名字。老鸨娘娇滴滴地笑了笑,随即增加了手中力道,指甲生生掐在阿狼肌肤上:「有钱不赚钱就会遭天谴。劝君还是赶紧把人交出去吧。还是放过您吧。如果您执迷不悟的话,就让您举家随葬吧!」
「「一个人办事一个人做,与别人无关!「那是我的事,你说了算!」
「阿狼,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做。」
阿狼想了一会儿才说:「这和我的性格有关……」
「是啊!阿狼梗着颈说。
老鸨娘听了冷笑着松开了手:「把他拿下来好打招呼,顺路派人把他家的人都拿过来!」
「这一切都是***的。有什么资格去捉别人?」
阿狼咆哮着。
「不要让你家人受罪,老老实实交待她去哪儿了,否则哼哼。」
「「我还不认识她呢,把她弄走了她才走的,说是到燕国来的!
「哼哼!还是不诚实,看来不施刑罚你就不诚实招供!」
阿狼在地上大叫着,他的身后有几个人跟着。阿狼见有人过来,便大声喊:「我是阿狼!」
那几个人都没理会,继续往前跑。突然一声巨响。几个人把阿狼拉到最里端,拉到一个柴房里,不久便听见鞭子啪啪声和少年闷哼。
「不去营救他吗?」
「不去救我么?」
「不去救我么?」
「我要救你!」
「我想去救炎落!」
低沉迷乱的嗓音忽然从耳边传来,暮笙吓了一跳,随即猛地一回头,进入眼帘的是炎落如妖般的面容,暮笙心头一惊,那一刻她明显地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悸动,并不兴奋地扑向炎落怀里,但她又感到了异常的触动,有一种自己说不出的归属感。
在那个夜晚她怀着必死决心与狼群斗智斗勇,她不知道杀死过多少只狼,只是知道身体麻木、耗尽最后力气后就会死亡,她始终认为自己已经死亡,她怀着很多遗憾而又不甘心离去,梦醒后总觉不真,只有在那一刻她才会觉得自己活了下来,浮游的脚最终落在地上,炎落何时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微敛眉头,收敛眼里万千思绪,转眸望着刑房方向:「他正义凛然,刚正不阿,过于平凡和洁净,但我却从他那里感受到一股味道。他可是个很好的将才呀!他要有机会,要有个人狠狠地打他一击,把他敲醒。苦难之后,涅槃重生。这实在令人期待!」
炎落扬眉吐气道:「你们都是这么说的,似乎他倒是有用之才。本殿会派人去看他的,不允许他死去是吧!」.br>
暮笙回头不再看那一边,把头靠在炎落肩膀上:「我差点饿死,赶紧去弄点食物吧!」
炎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故意误读了她的话,邪肆地挑了挑眉:「这个带你去吃饭,绝对是要让你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