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军士在奋力摇动手柄,另一人稳住钻机。钻机在往城墙里旋转推进。
好了,退出来!
边稳着钻机的军士见杆子到了尽头,就喊道。
操作的军士反转扭动手柄,把钻杆退了出来,换个地方。钻头就在刚钻出来的孔洞边再度钻进去。
数百军士几乎是肩井肩在打钻。一个个孔洞紧密挨着
中午,北疆军鸣金收兵。哈哈哈哈!城头,方旭在狂笑。守军也在狂笑。哈哈哈哈!北疆军退了回去。
廖达说道:外围的斥候应当有所发现。
外围,一队斥候远远的看着这边,为首的队正说道:乾州城,牢不可破!北疆军的斥候来了。
一队北疆骑兵驱逐了这队叛军斥候。
奇怪了,殿下怎地令咱们放开些,让这些狗曰的能看到战况。北疆斥候们在嘀咕。秦王却在期冀着洪州出兵。
来吧!乾州这般坚韧,难道你就不动心?
将军,北疆军在乾州攻打了一日,毫无进展!啧!
莫洛捋捋络腮胡,张霄心动了。若是如此,咱们在边牵制一番莫洛也心动了可转瞬想到了自己的谋划,就淡淡的道:要稳健!是!张霄口中应了,可心中却觉得纳闷。
以往的莫洛可是急先锋,做事儿急切,稳健这个词和他压根就不沾边。这是改性子了?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第二日。
信心倍增的守军吃了早饭,等待着敢死营的再度进攻。还有两日!
索云在给麾下打气,今日定然要让叛军丧胆!万胜!
一声欢呼后大战开始
将军,城下有些北疆军在不知鼓捣什么。有人发现了拆迁队的动作。
方旭在攻防战的间隙往下看了一眼。
此刻城下都是尸骸和人,隐约看到一些人贴着城墙没什么啊!
方旭笑道:安心。
廖达轻声道:咱们守的越牢固,大王便会越心动。
他们没指望石忠唐突发善心,觉得这两个守乾州的棒槌不错,本王要把他们救出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个道理,我十岁时就明白了。方旭拍拍脸颊。
廖达突然问道:将军为何痛骂秦王?难道就不担心城破后的遭遇吗?
若是无援兵,乾州守不住多久,这一点谁都知晓。方旭双手按着城头,幽幽的道:我也怕,也怕战死,怕被俘,怕的要命。
廖达愕然,心想这几日你表现的如此的悍不畏死,这是人设崩塌了。
怎么,觉着奇怪?方旭笑道。廖达点头。
是人就怕死。方旭微笑道:起兵以来,我一路也劫掠了不少钱财,我舍不得死。可与钱财比起来,还有更为要紧的忠心!
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小妾晴儿的身影,我痛骂秦王,便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旭狞笑道:我自断后路,不死也得死!
北疆军来了。敢死营再度出动。
拆迁队的工匠在禀告。
都已经差不多了,还得有些外力相助。好说!
李玄说道:令敢死营距离城头百步列阵。敢死营缓缓前。
距离百步停下。
身后便是投石机阵列。
开战后一直没发威的投石机,此刻后面堆了许多石块。殿下令
冲着城墙砸!
领命!
投石机阵列调整了角度。放!
砰砰砰砰砰砰!石块飞舞。
在半空中飞出各种曲线。
要想弹道稳固,必须得用圆润的球体。李玄摸着下巴,以后多招募些石匠随军。砰砰砰砰砰砰!
大多石块重重的砸在了城墙。砸在城头的只有一块。
哈哈哈哈!城头的叛军在狂笑。方旭也在笑。
一群蠢货!廖达摇头莞尔。放!
石块第二度来了。
这一次城头的叛军齐齐蹲下。
心想,第一次偏了那么多,第二次该准了吧!砰砰砰砰砰砰!
这一次石块尽数砸在了城墙。
这是方旭蹲在城垛后,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这是傻了?廖达说道。
当第三波石块也砸在城墙时,方旭猛地一拍脑门,去问问工匠,城墙能坚持多久。用刀子架在他的脖颈问,若是假,杀了。
是!廖达亲自去。
没多久他回来了,说道:工匠说了,若是十年内城墙倒塌,他愿意被埋在下面。那就好。方旭心中一松。
砰砰砰砰砰砰!
一波石块砸过来,城墙震动。
叛军蹲在城垛后面,不少人在瑟瑟发抖,等待着石块临头。方旭见士气受损,抬头看看,就见那些投石机在操作,于是就站起来。
北疆军多番攻打城头无果,李玄慌了,于是便妄想用石块砸垮乾州城,老夫亲自问过工匠,乾州城可保十年。都来,跟着老夫叫骂。
一个个叛军站起来。
方旭冲着城外叫骂,李狗,贱狗奴!守军高喊李狗
放!这时一波石块飞来。
方旭看了看,断定到不了城头,就拔刀,指若北疆军大阵喊道我乾州军叛军高喊,威武!
我乾州军方旭热血奔涌,呼喊道。叛军张开嘴面色涨红。
石块来了。砰砰砰砰砰砰!
廖达突然身体一震,怎地在晃动?不对!
那些正准备呼喊的叛军纷纷往后退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晃动。
地龙翻身了。有人喊道。
城头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竟然往前倾斜。廖达面色剧变,这是天谴!
城墙在往前缓缓倾斜
方旭面色惨白,双手抓住城头,喊道:说好的十年啊!不能,不能啊!救命北疆军大阵中,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倾倒的那一段城墙。
老贼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的道:殿下,这是什么?拆迁!
秦王是唯一能保持镇定的人,准备!杨略第二个清醒,裴俭第三个,准备!弩阵前。
一队队步卒前。
城墙不断在倾斜,面的守军在尖叫。
当角度与地面成四十五度时,城墙猛地往下坍塌。
轰隆!
两侧的守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秦王有仙法!一个叛军跪地绝望的喊道。我愿降!
小人愿降!
工匠们诅咒发誓能坚持十年的城墙,就在北疆军攻城第二日倒塌了。出击!
城墙倒塌带来的漫天尘土中,敢死营率先攀登。玄色的洪流顺着这个口子冲进了城中。
随即往两侧蔓延。逃啊!叛
身就跑。
当城门后的杂物被清理干净后,所有人都知晓,这一战,结束了。两日,不,一日半。
老贼低声道:殿下弄的那个什么钻机老夫看了,绝妙。以往就没看到过?王老二问道。
老夫纵横盗墓界多年,从未见过此等利器。老贼钦佩的道:有的墓穴坚固,若是有这等钻机,再坚固的墓穴老夫也能钻进去。
一日半。韩纪对赫连荣说道。一日半。赫连荣说道。
二人的眼中都有惊骇之色。
钻机二人都见过了,钻地还行,可钻城墙有些儿戏吧!但没想到的是,一日半后,乾州就被他们钻塌了。
问问?赫连荣说道。
韩纪摇头,老夫不敢。找小鹤儿。赫连荣笑道。
也是。韩纪过去和姜鹤儿嘀咕了几句,又许下了好处,姜鹤儿这才去请教老板。殿下,那些钻机是如何把城墙钻塌的呢?姜鹤儿问道。
李玄见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不禁莞尔。
大雨连绵多日,孤观察时,发现乾州城城墙多处开裂,雨水顺着浸润进去,城墙的结构受损。若是没有外力干涉,天晴一阵子便能恢复。
可架不住他有拆迁利器啊!
结构受损,再用钻机钻孔,进一步破坏城墙结构,最后用投石机震动,扩大损伤最终,轰!李玄觉得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可看到麾下都一脸懵逼。
每一个物体都有结构麾下更懵逼了。哎!
李老板觉得自己没事儿和麾下解释这等事儿纯属找事,就如同是砍巨大的骨头,一刀砍不断,就得多砍几刀,破坏骨头的结构,明白?
韩纪第一个明白,到了最后,骨头受损严重,用刀背一砸,便断了。就是这个理。
这时城门开了,李玄指着城头。随孤去看看。众人簇拥若他进城,了城头。
城头此刻正在厮杀。
没多久有人来禀告,殿下,叛军负隅顽抗。众人看着李玄,心想该纳降了吧?
李玄淡淡的道:不好绞杀?
是,那些叛军躲在民居中,城中百姓也帮衬他们,杀了咱们不少兄弟。会杀人吗?李玄看着将领,将领下意识的站直了,会!
纵火,烟熏,弩箭,再不行,来人。在!
把投石机弄进来,给孤砸!
投石机一进城,城中的民居就倒霉了。轰!
烟尘飞舞中,另一处冒起火头。城中终于传来了求饶的声音。小人愿降!
殿下饶命啊!
殿下,那是百姓。姜鹤儿不忍。
那些所谓的百姓都是异族。秦王冷冷的道:黄州与乾州百姓缴纳的赋税养活了南疆军,可他们回报的是什么?屠城。
杀完了我大唐百姓,再把异族人迁徙过来,这是想侵吞。还是那句话,既然来了,那么,就别走了。
孤,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