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
安宁走到纪诚面前,“我想见陆擎泽,就现在,可以吗?”
“当然。”
纪诚点头,“我……打个电话,然后就带您上去,可以吗?”
“好。”
安宁点头。
纪诚转身走去窗边,拨了个电话给陆擎泽。
电话响了三声才接,纪诚连Boss那声喂都还没出口,就疾声说道:“Boss,少夫人到公司了,说要见您。”
一片安静中,依稀听到了皮椅那轻微的嘎吱声,纪诚仿佛已经看到了陆擎泽震惊起身的失态模样。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电话那头响起了陆擎泽冷沉的声音,“带她来顶楼。”
“是。”
挂断电话,纪诚回头,正看到安安静静站在远处的安宁。
“您跟我来……”
纪诚几步上前说完,伸手引着安宁朝电梯口走去。
身后,两个前台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那可是纪特助!!!
作为Boss身边的高级特助,公司总部这边,别说是各部门的总监员工了,就连董事会那些上了年纪的股东们,见了他都会客气称呼一声纪特助。
业务公司那些董啊总啊的,见了他都笑眯眯的称呼一声“纪总”。
除了Boss,什么时候见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了?
刚才那位小姐,到底什么人?
再抬眼看去,就见电梯叮咚一声开了门,纪诚按着指示灯请安宁进门,这才笑着跟进去。
前台:!!!
安宁一进电梯就愣了一下。
纪诚按了108的楼层。
而108,是这栋楼的顶楼。
安宁从来没去过任何一栋楼的顶楼,但是不妨碍她从狗血都市剧和霸道总裁的小说里知道,顶楼一般都是那些高大上的CEO们的办公室。
霸道总裁们的办公室,一定会有270°的落地窗。
必定没有鲜花,因为总裁们可能会对花粉过敏,而且也不喜欢那些红啊粉啊那些俗艳的颜色。
绿植可能会有那么一两盆,但一定都摆在它应该出现的位置,给那个高大上的办公室增添那么一丁点的鲜活气息,免得整个办公室如总裁的气质一样高冷。
“二……”
安宁刚一开口,纪诚就倏地转身,面色恭敬的朝她看了过来。
安宁:……
“您要说什么?”
“我想问……”
安宁抬眼看向纪诚,“以后,该怎么称呼您?”
从第一次见面,安宁心里就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总觉得,纪诚这个当舅舅的有点怕陆擎泽这个大外甥似的。
之后的每一次,这种感觉都会在心里盘旋一会儿。
所有的怪异,在刚刚看到纪诚的这一刻,一下子有了答案。
“您叫我纪诚就可以,或者,纪特助也行。”
纪诚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打从泗城医院里Boss喊出那声“二舅”,他就知道迟早会有穿帮的这一天。
可是做梦都没想到,穿帮的雷是从他头顶上炸开的!!!
纪诚心里泪流成河。
纪特助。
果然……
安宁心里一声脆响。
下一瞬,叮咚一声,电梯停在108楼。
门,开了。
抬眼看去,正看到神情惴惴站在门口的陆擎泽。
白衬衣,黑西裤。
明明还是那个在家里见过无数次的男人,可是这一刻,安宁莫名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男人眉眼歉疚,可是浑身透露出的衿贵高冷,仿若刻在骨子里,从来都不曾变过。
也直到这一刻,安宁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陆擎泽从来都没变过。
从第一次在咖啡厅见面,到此刻,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衿贵从容。
是她一叶障目,理所当然的自以为是了。
“陆擎泽……”
安宁怔怔的看着男人,“我该叫你老公,还是……陆总?”
“安安……”
胳膊被陆擎泽拉住拽出电梯,男人双臂一揽,就那么将她抱在了怀里,“安安,对不起!我本来打算晚上跟你坦白的……对不起!”
眼角余光处能看到纪诚飞快的窜进了办公室。
耳朵也敏锐的听到了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哪怕是气声。
安宁睁开陆擎泽的怀抱,气呼呼的瞪着他。
“去我办公室,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说着问询的话,却一点儿反对的意思都没留给安宁,陆擎泽径直牵着安宁的手进了办公室。
门开了又关,眼前瞬间明亮起来的时候,安宁抬起头,正看到陆擎泽这间宽敞的办公室。
黑白金的风格,像极了那些偶像剧里,霸道总裁的办公室。
270°的落地窗,有。
俗艳的鲜花,没有。
青翠欲滴的绿植,没有。
嗯,处处都很高大上。
再回头,安宁:……
宽敞的办公桌旁,雪白的墙面上贴着一张画。
安宁只一眼就看出,那是可乐画的。
黑发,大眼,高鼻梁。
寥寥几笔,却抓住了陆擎泽帅气的精髓。
画的下面,还有可乐歪歪扭扭的字:我的爸爸。
高大上的办公室里,这幅画显得格外突兀,可陆擎泽就那么全不在意的贴在了墙上。
对着桌上的电脑工作时,一回头就能看到。
眼见安宁一直盯着那副画看,陆擎泽几步上前,从背后拥住了安宁,“安安,对不起!瞒着你是有苦衷的。我并不是想让别人误以为我是单身,好生出什么其他的坏心思。而且……”
直起身,将安宁转过来,陆擎泽目光认真的看着她,“我真的准备晚上跟你坦白的,我发誓,如果我骗了你,我……”
赌咒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宁抬手止住了。
安宁摇头,“虽然我有一点点生气,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许你赌咒发誓!”
“好!”
抓着安宁的手,在她指尖亲了一下。
陆擎泽牵着她过去坐在沙发里,眸光无奈的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安宁抬起手在他面前晃了晃,“9块9包邮?”
陆擎泽一怔。
安宁一脸后怕,“一想到我竟然戴着1个亿在外面跑了一个月,我就有种心颤腿软的感觉。”
眼见男人一怔,似是哪里不对。
安宁蹙眉,“明总说一个亿,不对吗?”
“他少数了一个零。”
安宁:!!!
好在戒指的尺寸刚刚好。
要是洗手洗澡的时候掉了,安宁估计这辈子她都没办法好好睡觉了,一闭上眼就会梦见自己丢了10个亿。
“你可真舍得!”
安宁轻声嗔道。
“当然舍得!”
陆擎泽拉起安宁抱在怀里,手指摩挲着她之间的戒指,又摸了摸她的脸,“安安,从结婚的那一刻起,我的心、我的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区区十个亿的戒指而已,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爱的万分之一。”
嘭!
心底有烟花炸开,安宁怔怔的看着陆擎泽,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