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家人脸色都差,那太医小心翼翼的提了个建议,“听说贵府跟江南那边渊源颇深,江南那边的医疗条件比这边好的多,何不想法送公子过去就医,没准能治好公子的病。”
贾母看着那太医道:“先生难道就真的无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皇帝是不可能放他们去江南的。
那太医摇了摇头,“有办法我还跟太夫人废话这些做什么,直接开药走人便是。”
贾政脸色铁青,“还请先生费心。”
明珠与贾政不和,一贯对他颇为关注的,转头便得了消息,讥讽摇头道:“钱太医劝他送儿子去江南医治,还不如拿刀先砍他的头呢。”想当初因为他的檄文,大商卫皇后才发了那旗袍令,那可是整个旗人的耻辱啊,只要是满人,谁肯给他好脸色。
再加上他因此受的折辱,只怕通通都算在了那卫氏身上,现在居然要他送儿子去大商医治,那就是要他向那卫氏低头,估计杀了他都不可能答应。
说句诛心的话,反正生病的又不是他贾政。
大阿哥也正好在明珠府上,明珠虽然坏了事,但是康熙看在大阿哥的面子上,抑或是要他平衡□□,还是没有将他抄家问罪,仍然让他住在原先的地方。听了明珠的话难以置信道:“这可是他儿子,难道他还真相信他那小儿子衔玉而诞,是个不凡的?”
明珠嗤笑,“这种事,谁会当真?不过就是内宅固宠的阴私手段罢了。只不过这贾政的想法向来与众迥异,人家说不得真有什么想法也说不定。”人家的脑回路清奇,与咱们大不一样。
“呵,若是这个大的没保住,小的又不成才,呵呵,那他这个叫不叫得不偿失。”大阿哥也是幸灾乐祸。
有些心灰意冷的明珠道:“人在做,天在看,看各人的缘法罢。”
机缘,就看贾政的机缘如何了,若是他运气好,这小儿子果然是个有来历的,能振兴贾家也未可说。若是没那个机缘,呵呵,这贾二爷约莫是要鸡飞蛋打了。
贾珠的病,冲淡了王夫人的喜悦,现在王夫人在府中日日咒骂贾敏,诅咒她不得好死,她的儿子都命不长久,最好让那贱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让她的儿子一个个都死在她前面。
贾家别的事大家是不管的,可是她诅咒大商的皇后,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马上就被大商与华胥那边的细作报了回去。
贾敏气的对贾媛道:“她有什么事就往我头上栽,若是她这儿子死了,只怕还要说是我克死的。”
贾媛嘻嘻直笑,对着贾敏一翘大拇指,“陛下,你就是英明,连这个都知道。”贾政娶的能有什么好鸟。
贾媛敢打赌,若是贾珠死了,王夫人真干的出这事儿。
贾敏气的胃疼,将这些报告转手给代善送去,“下次您老骂人的时候劳烦说清楚,别害得你的外孙被人咒,你不心疼我这个当娘的心疼。”
代善看了报告气的头上冒烟,险些儿没当场中风,写信回去就要贾政马上休了王夫人。
代善的身份与贾母可不同,虽然远在江南,可他仍算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没见朝廷就因为顾着代善的面子,这荣国公的爵位一直都没撤吗?而四王八公之所以仍在与自家交往,看的,也是老太爷的面子,他既然发话,那就是十之八、九的事了。
王夫人吃了这一吓,再不敢乱骂了。
当然,躲在小佛堂扎贾敏的小人是免不了的。
林昱得知此事,悄悄告诉了林海,让林海发兵,以此为借口,打两个城回来给贾敏消气。
林海一拍大腿,“这个可以有。”敢咒我老婆儿女,贱人你当真是活腻味了。竟然当真命人越过黄河,准备彻底将河南与山东收拾了。
康熙大惊,责问大商是何用意,林海的回答很简单,“你的臣子敢骂我大商的皇后,诅咒我大商的皇嗣,难道不该打?”
康熙回头一问,才知道又是贾家的事,勃然大怒,马上派人去训斥贾政,“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连家都管不好,还想升官,你做梦吧。
为了安抚贾家,或者说原著情节强大,虽然代善没有再上什么遗本,不过康熙帝仍然将贾政安置在工部。因为只有这个地方,又有油水,又不涉及什么国家机密。
不是没想过把他往其他地方安,可惜几个闲地如翰林院等,人家那地方真的是要学历的。你贾政连个童生都没考过,不要说贾政不好意思,就是康熙帝都没想过要侮辱那帮文人。至于礼部,同样的道理,都是一群老夫子,实在是安不进去啊。其他的如鸿胪寺等也是同样道理,怎么也得要点儿真材实料啊,没学问你懂点儿番邦语言也成。可惜,贾政那个迂夫子哪里懂这些,唉,谁叫他肚里的墨水实在太少呢。
最后只能往工部安,因为那里恐怕是六部里面,最不需要文凭的地方了,不过为了尽量减少贾政涉足其中的要事帮倒忙,康熙帝还是将他从主事提到了员外郎。
主事要管理庶务,而员外郎基本就是个闲差,不做事,也管不了事,不过就是将贾政养在那里做个摆设罢了。
听了康熙的训斥,贾政浑身一个激灵,生怕又被拉到礼部去学规矩,回去就把王夫人臭骂了一通,警告她不要再给他惹事了,不然的话,就真的休她回王家。
王夫人被骂的脸面无光,痛哭流涕。
最后还是王子腾出面,方才调停。
只是王子腾也警告王夫人安分点儿,这次大商悍然出兵,大清被吓的亡魂出冒,险些就要迁回盛京了,若是真的,这乐子就大了,到时候王夫人就是大清朝的千古罪人,谁敢保她?他就是想保,也得看自己头上的顶戴够不够那个格吧。
王夫人被王子腾的话吓的打颤,再也不敢骂贾敏,当然,她有没有藏被窝里咒骂就谁也不知道了。
这次风波也在元春心灵里扎了根,她恨贾敏,恨贾敏不给她母亲面子。但是她也立下宏愿,她日后,一定要比这个姑姑更风光,她要让贾敏匍匐在她的脚下求饶,给她妈挣回这个面子来。
反正这个姑姑没有把她们当做亲人,她也不会把她当亲人。
等到贾宝玉抓周时,那荒诞的抓周结果,如同当头一棒打在王夫人贾政头上,二人都被惊呆了,怎么可能是抓的胭脂?
是谁把那盒胭脂放在那里的?
这天降神子的目标,居然是胭脂,这让贾政王夫人情何以堪。
现在连贾政都怀疑,这个儿子衔玉而诞,难道真是王夫人别有用心,弄虚做假?
康熙帝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这就是那衔玉而诞的哥儿抓的东西?”
胭脂?!
这就是那天降神子的目标?!
实在是太可笑了,老天竟然会送这么个东西下来。康熙帝现在不得不怀疑,当初这贾宝玉衔玉而诞,莫非是个阴谋?
就是那贾政想要名正言顺占据荣国府特意炮制出来的。
摇了摇头,代善怎么生了这样一个蠢货。
贾政对这个结果也是失望已极,当场斥责,“将来酒色之徒耳。”当场拂袖而去。
等于是当众打了王夫人一个耳光,王夫人尴尬之极。
倒是贾母坚信此子不凡,依旧是宠爱异常。
这一出出的刺激,贾珠本就是个心思重的,忧心忡忡之下,这身体越发弱了,贾政便请人传话李祭酒家,贾珠恐怕不能持,不想耽误李家的闺女,想要退婚。
那李守忠是个迂腐的,不肯背这负义之名,立即便道:“既然已有婚约,便是你家的人了,政公为何这样说?”便主动提议将婚期提前,顺带看能不能冲喜的意思。
贾政本就不是真心要退婚,得了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允的,略推了推,便算好日子,定下婚期,抬了李纨进门。
王夫人本来对李家是不甚满意的,觉得李家的地位低了,如何堪配贾珠这国公府的嫡长孙?只是后来贾家接连出事,她也不敢嫌弃了,现在儿子都快死了,她就更没功夫计较这些了,只希望李纨的福气不错,能够救活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