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戊庚年;同时也是清光绪三十三年;日本明治四十年;也就是1907年。”
“贼娘的,这外星人竟然把我送到了这个清末这年代了!”柳阳一边行走,一边数忆着自己记忆中的清末记闻。
从着妍娘那,柳阳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年代,即便是戊申年,1907年,离着辛亥革与清王潮落世只有着三年时间多一点。
辛亥革命以后就是民国,动乱和军阀混战的时代,也就是说自己的安稳好日不多了。了知道这一消息柳阳心里怎能爽快。
“有人在家不?关伯在家不?”一个篱园前,庆阳站在园门前叫道。
“啊,是谁找当家的,明子出去看看去?”庆阳没有听到回应,只听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声。 随着妇人声,从着屋子内跑出了一个才六七岁大左右的男孩。
“啊,是阳子哥,娘,是阳子哥,阳子哥病好了,上门来了。”男孩一见是庆阳,便欢快的跳了起来。
“是柳先生,柳先生病好了?听说柳先生的病刚好,怎么不在家多呆几天,好好养着,怎么这发快就上门来了。唉,看我这记性,都忘了请柳先生进来坐。”
柳阳在省府的新学学堂上学,也是读书人,对于读书人,一般的农家都是以先生尊称,当然有功名的也可以功名称。
“快,柳先生进来坐吧,娃他爹出去弄田去了。不在家,你找娃他爹却是要到晚上了,嗯,这样吧,柳先生你病才刚好,不能劳累,晚上娃他爹回来后,我让他上你那去,省得柳先生您来回跑。唉,对了,看我这死记忆,明子,快给柳先生泡碗茶来。。。”中年妇人一脸慌张的请柳阳屋内坐,一边细怨起自己。
“娘,咱家没有茶叶,那怎样泡茶?”明子一脸无辜的望向老娘。
“哎呀,你这死娃子,咋这么多要问呢,没茶不会去老夫子那借去。老夫子那不是有茶。”妇人白了明子一眼。
老夫子是村里的一个读书老者,从着十五岁考到五十岁,都没有考上半个秀才,只是因为年龄大了,在县上考得又多,县尊见其五十多,才给了一个秀才功名。
得了一秀才功名,又折腾了几十年,老夫子也绝了再考功名的热劲,却是在着村落里办了一个私学,教村落周边一个富络的农家小孩读书。
老夫子,柳阳也认识,其实这老夫子还是柳阳的启蒙老师,在着十岁以前,柳阳都是跟着老夫子在村落读书,只是到十岁后,随着省府城办免费的新学,出于免学费又包吃的待遇,又有县府指派的名额,柳阳才报名去省府学新学。
“娘,你以前几次借的老夫子的茶都没还呢,上个月老夫子可是说过,娘你不还清以前借的以后不用再到他那借了。”明子仍然没有离去。
“哎呀,你个死娃子,你咋就这么傻呢,你娘以前借的没还,老夫子不借,那是你娘,老夫子又没有说不借给你,你用自己名义或你爹的名义去借不就成了。”妇人有点火了,儿子几次追问,让着妇人在柳阳面前如失去了面子般。
“娘,我跟你一家,我借还不是你借,老夫子那能借。”明子又顶了一句。
“你不去借乍么可能知道老夫子不会借。你个死娃,一点都不懂得体谅大人。唉呀,都是怪你那个死爹,自己没出息,连生个儿子都如此脑直,唉。。。”
就在妇人欲长抱怨时,柳阳开口了,“卢婶,不用麻烦了,我今天来找关大伯是为前几日妍娘借粮而来的。我生病时,妍娘向关大伯借了一袋粮,这是借条,您收好了。要不是有您家借的粮,就是治好了病,我柳阳也差不多要饿死在家,这次能活命,特感谢您和关大伯的援助之手,真是谢谢您们了。”
“对了,明哥儿你也不用跑了,我还有事,得上丰叔家一趟,就不坐了。至于借的粮,一时半会可能还不了,还需要一段时间,还请卢婶子您和关大伯等待一段时间。”向着卢氏招了招手,柳阳赶紧离去。
出了关家,柳阳又去了一趟丰家,丰家的丰岩也不在家,柳阳也只是说了一顿感谢的话,放下了借条便离去。
给了关家和丰家两家都送了借条,柳阳才有空闲逛起这个自己今后要生活的村落。
岭南村,一个中型的村落,五六百人口,百多户人家,分成前中后三块聚住,村内有八姓,两大姓,三中姓,四小姓。大姓有柳卢两家,其中柳姓是柳阳的本家。
柳卢两姓有着近七十户,三百多人。而秦刘王三姓是中姓,有二十多户,而关丰钱简四姓,只有着十五六户,而这关丰钱简四姓中其中又丰姓最少,只有着两三户,都是近段搬来的。
岭南村前沿河,背靠山,有良田两千多亩,山田五千亩,平均一户人家能得良田五十亩,山田百亩。
岭南村又靠水靠山,平时可以下水摸点鱼或入山打点猎,这样的村落,平时还算是较为富有,不过今年却不同了,今年旱灾,不仅岭南村,就是周边数百里邻近数县内,全都连续数月没有降过雨或降过大雨。
整一片的干旱,原来小富之村,现在也变得穷落了。柳阳家,原本有着三十亩良田,两厢房产,在着岭南村也算得是中富人家,不过,柳阳这一病,却是把着家底给病穷了。
一片的干旱,地里都开了裂,原来清白的小河不见了,只有干裂的厚斑,四月天,本是农忙时,但村里村外,地里却少见到忙活的人影,众人不是想办法到外谋食谋活去了,就是到山里找野果子野味去了,真正在农田里干活,跟着老天抢种出粮的人极少。
没有雨,田地里没有足够的水份,就是撒去粮种,也长不出稻,相反还会浪费了粮种。粮种也是钱,敢于冒旱撒粮种的人家,不是被逼急了的,就是家有备种偿试着一丝希望的。
山田靠山,良田靠水,柳阳家的三十亩良田都是靠近原来的小河,小河干裂了,柳阳家的良田当然也干裂了。三十亩水田原本并不是靠在一起,不过现在卖了只剩下十亩,倒是全都聚在一起了。
沿着村落,柳阳走了出来,向着正挥汗手翻着田土的妍娘走去。妍娘一身绿衣,扎着两个辫子,柳阳远远的就能看到。
“相公,你病刚好,不在家里歇着,怎么来地里来了?”见到柳阳缓缓走来,妍娘用袖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赶紧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呵呵,在家里呆着无聊,在村落里走了走,远远的看到了你,便过来看看。看看我们家的田,还有今年干旱到底干旱到了啥程度?”柳阳笑了笑。
“来,把耙给我,我来挖挖,看看这干旱到啥程度,能不能种点别的什么?”柳阳越过妍娘,伸手便要向着妍娘左手握的耙犁抓去。
“啊,这怎么能成。相公您快回去吧,这地里有我就成,相公您是读书人,是秀才,是不能下地的,您要是下地,以后还怎样读书?”见柳阳要拿耙犁,把妍娘吓了一跳。
以前家里的田地柳阳根本不管,更不用说下地了。种田养家的活都是秀妍一个人做的,柳阳只要好好读书,将来考功名,做官就成。现在柳阳突然要下地,却是把妍娘给惊吓住了,眼前这个瘦如骨柴的男子还是自己以前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相公吗。
“相公,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就成,你刚病好,怎能下地,要是再累出个病来,你叫我怎么。。。你来地里就不妥了,你是秀才老爷呀,这事要是被叔公看到了,怕是又要骂我了。。。呜呜。。。。”推搡着柳阳,秀妍两眼微红了起来。
“怎么,叔公他老人家骂你了,什么时候的事?”柳阳有点诧意。叔公可是自己这一大姓的老高辈和族长,怎么会无缘的骂妍娘呢?
“嗯,是昨天的事,叔公听说你醒了,便叫我过去问话。叔公骂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生病差点没命。叔公还说,家族好不容易出了个秀才,没有毁在别人手中,却差点毁在自己人手中。然后叔公便开始大骂起来。。。”想到那天的事,秀妍不由的有点委屈的想哭了起来。
一个秀才功名对宗族极为重要,因为功名可以免一定的税,有着柳阳这个秀才功名顶着,每年都可以替柳家宗族免 去不少的税收。
“呵呵,没事,叔公那不是骂你,那是骂别人!”听到妍娘的话,柳阳笑了,便明白过来,这妍娘怕是误会了。
昨天得知了有关妍娘克夫克婆的谣言,柳阳便感到了阴谋,便暗自上了心。在着妍娘离家后,柳阳偷偷的让人给本家叔公传了话,把着有人欲对妍娘的使阴谋的事说了。
从着叔公的骂话‘家族好不容易出个秀才,没有毁在别人手中,却差点毁在自己人手中’,柳阳也能听出,叔公是真怒了,骂的并不是当事人妍娘,而是那些鼓吹出疯言疯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