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似梦。
沈蕊身着桃粉色的裙子,看上去似乎与某个待字闺中的小姐无异。只是她已经嫁了人,再不是少女,而是成为了睿王妃。
不过是有名无实的联姻罢了。自成婚以来,睿王从未碰过她一根手指,每晚都在书房中睡,洞房花烛之夜他更是连夜赶去南郡,连新房的门都没有进。
沈蕊一个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梅花在寒风中瑟瑟抖动,不知不觉想起了……
“王妃,王爷回来了。”
突然,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哦,我知道了。”
沈蕊刚一起身,睿王便已推门而入。
“你去见我哥哥了?”
“嗯。”
“他答应给你增兵了?”
“嗯。”
很冷淡的回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她也无心于他,所以也未曾在意,只是有一句话,她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他一句。
“你真的想好了么?这是一条无法后退的路。而且……你心里很清楚,其实现在还没有到最合适的时机。”
睿王沉默了片刻,接着开口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再等了。”
沈蕊点点头。既然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那么,他就该承受一切可能存在的风险。
她已经提醒过他了,不是么?
……
入夜,凌王府。
今日傅天祺入宫探望皇上,晏兰自己留在府中,看着庭院里的花草枯萎,心中不知为何,竟恍然有些伤感。
不知不觉,竟又是一年过去了。
傅天祺回来的时候,见晏兰一个人独坐亭中发呆,便拦住了要上前通报的清若,而是悄无声息地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很轻,加之她又有些神游,以至于等他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还是未曾注意到。
突然,他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晏兰先是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挣扎,但紧接着,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响在了耳边——
“这么出神,一定是在想本王。”
“谁想你了,自作多情。”
晏兰脸颊娇羞,扭动着身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刚刚——在你想我的时候。”
他一边说着,一边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在唇边一吻,“兰儿,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
“讨厌。”晏兰心里早已甜得像吃了蜜糖,可嘴上却死活不肯服软,“我可越来越讨厌你了,总是欺负人家。”
“本王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他伸手在她腰上轻轻一捏,“那是宠爱……”
突如其来的捏让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了声,于是不由得嗔怪道:“若是这都不算欺负,那你欺负起来得什么样……”
傅天祺勾起唇角,眸子变得幽深了起来,“本王现在就让你知道……”
说着已经横抱起了她往寝房走去,晏兰吓了一跳,“你想干什么?放我下来!”
这……这可是白天啊!
难不成,这个男人想要……白日宣.**?!
“不放。”
进了房,他侧身将门一关,关之前还不忘对外面的清若喊了一句:“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听见没有?”
房门外,清若很脆生生地应了:“是,王爷!”
晏兰欲哭无泪,说到底是他养的丫鬟,果然还是听主人的话啊。
未及反应,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
大白天的,他不会真想……
晏兰情不自禁往后躲了躲,他就一直看着她,眼底是一丝淡淡的笑意。
“在想什么?嗯?”
他双臂撑在床头,灼热的呼吸洒在她脸上,“怕我吃了你?”
晏兰下意识点头,“嗯。”
他笑了,“我现在看上去有那么饥.渴?”
晏兰更加肯定地又点了点头,“嗯!”
他俊脸一沉,心中不禁思索:想他在与她成婚之前,向来以清心寡欲自处,即使是风流,也可以做到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禁欲的生活过了二十几年,也从未觉得有多难忍——可是现在二人成婚不过小半载,他的*有这么强烈?
可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像,也确实是这样的。
不知怎么,从她在诗会上开始想办法引起他主注意的那一刻起,他似乎就感觉到自己对她毫无抵抗力,而终于将她吃到了嘴里之后,非但没有减轻他对她的渴望,反而食髓知味,感觉自己愈发离不了她。
晏兰见他一直沉默不言,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他生气了,于是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人家……人家不是那个意思……”
水灵的双眼像一只纯洁无辜的小白兔。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起来——这不能怪他,每次都是她勾引在先!
就比如现在——对,就是现在,她居然还在勾引他!
晏兰见他还是不言,眸子却变得越来越炽热,尤其是已经逐渐感受到了他坚硬的下身在顶着自己,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怎么样,果然都是被她说中了吧!他就是想吃了自己,简直就是在逼自己和他一起过上“荒.**无度”的生活。
老天啊,男人的情.欲一旦上来,可真是太可怕了。
衣衫尽落,屋内一片旖旎。
还是如往常一样的过程:
死命挣扎说不要——被他撩拨得身体有了反应——求着他给自己——最后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一直被套路,从未被超越。
*过后,她伏在他胸口,回味着刚刚二人的一场“白日宣.**”。
自二人成婚以来,便一直未曾停下过“夜夜笙歌”,从卧房到书房,从书房到后厨——某一夜原本只想去后厨看看有没有夜宵可以吃,却被某人当成了夜宵吃干抹净——甚至他有一次丧心病狂起来直接在凉亭里就把自己给办了。当然,做之前他遣退了所有下人,要求任何人不许进入视线范围之内。
对于凌王和王妃随时随地将王府任何一处当作卧房,随即便行*之事(……),毫不夸张地说,下人们都已司空见惯。
每每想到这件事,晏兰总是从内心生出一种浓浓的哀怨——他不要脸,她还知羞呢好吧!
可是当她这样跟他说的时候,他却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你知羞?你浪.荡起来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
晏兰恼羞成怒,“你!”
紧接着他就会把她拥进怀里一阵亲吻,“我就喜欢你在床上这样……只对我一个人这样。”
“只对你一个人什么样?”
“只对我一个人放.荡。”
“……”
二人正缠绵着,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清若的声音——
“王爷!”
傅天祺俊眉轻皱,他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与晏兰亲热的时候别人打断。每每这时,他都会有一种感觉:“如果没有什么大事,那个不长眼的下人就直接卷铺盖走人吧!“
“什么事。”
晏兰在他身侧**着,傅天祺将她搂紧。
“王爷……是陈珏护卫。”
晏兰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陈珏苏璧二人,非紧急特殊情况,绝不会主动来找他——永远都是他向他们询问调查情况。
一定出事了!
果然,傅天祺的眸子紧了一下,接着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后他还不忘捏住她的小手温柔说道:“我先去看看,一会儿便过来找你。”
晏兰想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不想让他担心自己:“嗯。”
傅天祺走后,晏兰的一颗心始终无法放下。思来想去,她还是匆匆披上衣服,往傅天祺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想敲门,却隐约中听见里面陈珏向傅天祺汇报的声音。不由自主将耳朵凑近了房门,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南郡又增调了几十万兵力,正在赶往京城的途中。”
晏兰的心陡然一沉,睿王要出手了么?
一时慌张便不小心将头撞在了门上,里面立刻有警觉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
“是我。”
一开门,陈珏见是晏兰,便收回了已经出鞘的剑。
“兰儿?”傅天祺没有想到她会过来,“兰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直以来,晏兰很少插手朝堂中的事,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自己掺一脚进去未必能对局势有利,更多的事情傅天祺比她更知道该怎样决策,她从来不会过问太多。
“我……我有些不放心。”晏兰咬着唇,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陈珏和苏璧看了傅天祺一眼,他示意二人暂时先出去。
书房里只留下晏兰和傅天祺两个人,晏兰问:“是不是睿王已经有所行动?”
傅天祺敛眉,“与其说是睿王有所行动,不如说是南郡有所行动。”顿了顿,又道:“睿王……在沈逸眼里,他不过只是个棋子。”
“那……”晏兰有些担忧,“我们答应过的事情,还能做到么?”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他逼上绝路。”傅天祺眸子一沉,“玩火可以,但是……他不能玩得太大。”
话音刚落,陈珏的声音再一次传来,非常紧张急促——
“王爷,紧急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