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朽木白哉的日子里 3 交谈(大修)

……我错了，我不该嫌丑爱帅，更不该太有上进心，只冲着有脸有地位有实力的队长级去，早知道上苍会如此偏爱我，甚至一点折扣都不打的就给我送来一个完全符合标准的男人，我就该老老实实将对于酱油的爱坚持到底。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战战兢兢的仔细观察了眼下坐在我对面的人许久，虽然其实我一直都对BOSS这种生物很感兴趣，因为其智商变化曲线完全不符已知的任何生物发展规律，但是我真的从没想过第一次有这个荣幸，就是在我刚刚扒了人家围墙之后没几分钟……蓝染同志你该不会一直都派镜花水月在山本总队长身边，就等着接这个来找大白谈心的随机任务吧……

蓝染倒是很好脾气的任我打量，除了在我的视线焦点久久落在他的眼镜上不动时，略略反了一下光之外，脸上自是至终都是亲切温和，含蓄自然的微笑，甚至有时候会配合我的视线落点，稍稍调整一下姿势，让我得以从不同角度做出观察，并得出相应的结果，比如我就曾由他那左侧脸在入射角呈30度光线的照射下的反光度，得出了其皮肤质地其实是不符合外观年龄的好这一结论。

对着他看了半天，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我是真的很想说，蓝染惣右介同志，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一张英俊的脸男女通杀，人兽俱倒，就算是脸上多了那么一副落伍于时代的黑框眼镜，也无法掩盖他那浓浓的鬼畜帝王攻的气场，永远是沙子里的钻石，石油里的夜明珠。然而事实是，棕色的短发，老土的黑框眼镜，毫无特色的龙套气质，再配上那只能算是中上的脸……我承认我的审美标准是有点脱离群众了，但那我相信要是给他扒了那身队长羽织，扔人堆里绝对不会有人能找出来……当然我也同样相信，只要是看过死神的人，绝对能一眼就把他从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中给揪出来。

只是我眼前这个……其实真的只是个龙套而已吧。对着看了半天，我一直在试图找出自己也是伯乐一员的证据，努力想要从他身上发掘出那传说中，截然不同于芸芸众生的BOSS气质，但是，这笑容，也太龙套太没有特色了一点吧……越看我越对蓝染的前任上司，那位倒霉的被手下给被队葬了的前任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同志那锐利的眼神佩服的五体投地，洞若观火，去伪存真也不足以形容其锐利程度，只可惜生不逢时，眼神越好，只会死的越快而已。我不由的发自真心的唏嘘了一下，为什么聪明人，总是死的这么早呢……呃，他好像还没死……

蓝染任我观察了许久，直到我垂下眼开始喝茶，才抬起一只手轻推眼镜，然后嘴角弯起一个极温和的弧度：“朽木副队长，其实我此来，是因为刚刚山本总队长感觉到了这里突然爆发了队长级的灵力……请问，你刚刚是在卍解吗？”

不得不说，这个问题是真的关系到了我目前的自身安危，不过诚实是美德，再说反正摸回来这么久之后我也想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朽木家后花园这个犯罪现场破不破坏其实也无所谓了，对于像蓝染这样的反派来说，难道要灭个口还会考虑证据不足这种问题？所以我很光棍的，以目前所能达到的最漠然的态度答道：“是的，我刚刚做过尝试，但是失败了。”

蓝染笑了笑：“那不知朽木副队长是否介意暂时解除对灵力的压制，让我感觉一下你目前的灵力水平？”只见蓝染的眼镜上瞬时泛过一阵亮光，但他旋即又略带歉意道：“其实，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比较过分，但是，如果朽木副队长已经达到了卍解的实力，不光是对整个护廷十三番队，就是对六番队也是很有好处的……抱歉，因为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我没有携带灵力检测仪器过来。”

这要求当然很过分，但是，直接拒绝，我怎么看蓝染也不觉得他心胸宽广，虽然他的胸真的很宽。微微犹豫了一下，我把他面前的那杯由管家送进来，但是过了这么段时间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挪到了一边，，然后从我刚刚在用的，大白的专用茶壶里给他又倒了一杯茶，然后往他面前轻轻一推。对蓝染，就算要直接拒绝，语言也至少得够婉转，但是我一直以来都对马屁不够精通，所以，先拿茶拍他一下吧。蓝染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倒茶的壶一眼，微微笑了笑。看着蓝染这眼神，我顿时福至心灵，紧跟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默默的品了一口，然后故作淡然道：“请用。”里面绝对没有崩点也没有任何其他麻醉药，而且信不过我你也得相信卯之花队长的实力吧。还有，请相信我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灌你的量我完全可以放倒好几头霸王龙了！

直到我动作自然的放下了杯子，蓝染这才淡淡笑着端起杯子来轻啜了一口，然后隔着厚厚的眼镜片，我也能看见他的眼中旋即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轻啜了一口，嘴微抿了一下，事实证明BOSS的求知欲更胜凡人，于是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抬起眼来看向我：“请问朽木副队长，这茶是？”

刚刚看他喝茶那反应我就知道出问题了，但是我的大脑运转速率不够，这么短时间我一时还想不出怎么给混过去的办法，于是只能先施缓兵之计：“请细品。”结果话一说完我就想起来了，那茶是绯真生前拿樱花瓣自制的樱花花茶，而大白爱妻情深给留了下来，时不时就会喝上一壶，结果蓝染一来，就给我习惯成自然的顺手给泡了……

听了我的话，蓝染再度轻啜了一口，终于将杯中的茶喝的见了底，然后我默默的冷汗许久，还好没掉瓣……樱花茶倒是蛮好喝的，问题是花茶这东西，在现在的尸魂界这里不怎么上台面，甚至就连有点身份的女性都不会喝。而且大白自己也纯粹只是为了追忆而已，他喝的不是茶，人家喝的那是爱情……至于我，完全是因为大白这具壳子已经喝顺口了。可蓝染现在虽然打扮的龙套了一点，但是好歹也是个队长，而且虽然我是从来不以价格，乃至极为庸俗的大众观点来论茶的，但是我坚信蓝染是个俗人……

看着蓝染微微合眼眯了许久，最终还是略带苦笑的微微摇头看向我，我也尽了最大努力，以最平静的语气给他奉上准备已久的答案：“这茶是朽木家的独门秘制，少有人能喝到，而且对身体有益。”我绝对没骗你，就算在绯真还活着的时候，这茶也就大白一个人喝，其他人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而且确实对身体有益……美容养颜啊！

蓝染的笑容愈发温和：“这茶香气盈人，堪称上品，却没想到竟是朽木家的秘制，真是感谢朽木副队长的招待，不知这茶是如……”我顶着满后背的冷汗，动作麻利的迅速再给他倒了一杯：“请用。”先贤曾经无数次告诉我们，想要成就事业就要少说话多做事，所以好喝那你就多喝点……少说点话吧，这真相实在是不可告人啊！蓝染笑了笑，一口又抿了一半：“朽木副队长……”我迅速满上：“蓝染队长请尽情享用即可。”然后我默默的掂了掂已经完全干了的茶壶，随即又神色郑重的加了一句：“朽木家虽不敢言富有，但水还是足以待客的。”

“……”我不敢说蓝染有没有在刚刚的一瞬间，笑容僵了几毫秒，但是我话音未落，他就立刻神情自然动作流畅的放下了正往嘴边凑的杯子，笑容和煦如春风迎面：“朽木队长实在太过客气了……其实光靠个人感觉确实是难以准确，这件事我会向山本总队长上报的，请尽管放心。还有……”看着蓝染满脸的欲言又止，一副其实我有满腹衷肠想对你说的样子，我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决定在光明到来之前，为了最后的正义牺牲一下小我，于是十分配合的用疑问的眼神默默望向了蓝染……看不懂不要问我。

蓝染一脸的微微犹豫，反复纠结了许久才终于肯告诉我，他在真央看到了一个酷似大白先妻的少女，叫做露琪亚，继而，就用着悲悯感叹，愧疚不安的眼神，开始细细观察我的每一分面部变动。……蓝染怎么会现在就关注到了露琪亚？我得承认，我受到了巨大的震撼，这蝴蝶翅膀扇的也太严重了，我得自救！于是，在无言的沉默了许久，我终于在蓝染厚厚的眼镜片后，瞬时凝注起来的目光下，霍的站了起来，迎着蓝染霎时间在眼镜后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缩了一下的瞳孔，面无表情的冷冷道：“管家！……再给蓝染队长泡一壶茶！”

在颇有几分遗憾的看着蓝染在谢绝了我殷勤奉上的第三壶茶，含笑而去之后，我不得不踏上了去往真央的道路——BOSS都来亲自提醒了，不老老实实去，难道要等人家采取非常手段？踏入真央，一片鸟语花香……虽然我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人家西方的冥界只有顶头老大那有一片花园，尸魂界这边就到处花花草草，这到底是文化制度问题，还是涉及到官场贪污问题？不管怎么说，真央灵术学院作为瀞灵廷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除了每年向护廷十三番队输送大量炮灰，少量龙套，屈指可数的副队长，以及凤毛麟角的队长级之外，还是个充满了青春气息的地方——到处都是正太和萝莉。不过虽然人不少，但是露琪亚却不算难找，都说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而瀞灵廷在这一点上的表现，不止是出了个蓝染惣右介，连应该属于屈指可数级的副队长都已经开始扎堆了，顺着灵压最高的一堆去找准没错！

很快，我一眼就发现了露琪亚——没办法，阿散井恋次童鞋的那头红色毛发太显眼了，我就是想老花眼散光白内障都很困难。看着身材高大却正被看上去几乎矮了他一半，但却气势十足的露琪亚训的简直要缩成一团的红毛男，我忧郁了，真是经典的女王驯犬图，话说当年到底是谁告诉我说个头高大的人气势一定强大的，真该让她来看看，眼前简直就一活生生的反例啊。

大白的风采永远不是那些连龙套都算不上的背景能遮挡住的，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被少年少女们发现了。虽然缺少了队长羽织锦上添花，但是我还是运足了气势缓缓走了过去。于是刚刚还被训的垂头耷脑的恋次立时跳了出来，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身后瘦小的露琪亚，满眼警惕：“你是什么人？”

有胆色，我在心底默默的对自己未来的副手表示了一下欣赏，但却完全没理他：“你就是露琪亚？”我淡淡望着他身后自我一出现就由河东狮退化为家猫的瘦小乌鱼头少女。

露琪亚将一双已经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有些紧张的答道：“是，我就是露琪亚。”

我冷着脸微微点头，极力撑起气势，淡定道：“我要收养你。”看着一堆人瞬间瞪大的眼睛，说实话我特有向蓝染学习，也来话痨一把的冲动，真的不是我想要陷你于水火的啊！可惜大白的特色就是，放自己的雷，让他人误解去吧，所以最后我只能顶着各色目光，满脸严肃：“三天后请到朽木宅来。我叫朽木白哉。”

说完，我就直接发动瞬步……躲到不远处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去了。一边瞬我还忍不住一边斜着眼在注意几个人的事后反应，结果不注意前方的后果就是交通意外——我刚一上树迎头就是砰的一下满眼金星，然后就在漫天星光中，看见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被我撞下去验证自由落体定律了。

完了，他要是就这么掉下去，那么朽木家现任家主躲树上偷听的事被发现，我的债务直接就可以驴打滚了。于是危急时刻，我的潜能瞬时爆发，无师自通的来了个海底捞月，闪电般一把捞住了那人的后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我不在的时候，大白确实有好好的锻炼身体，至少反应速度过关了。

被我捏兔子一样提着领子揪上来的那人仰起头来，露出了一张笑眯眯的狐狸脸，正捏着一个柿饼的手冲我轻轻摆了摆，轻笑道：“阿拉，朽木副队长也来摘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