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雅致的闺房内落针可闻。
袁玉堂宕机般呆滞片刻才回过神来,刚准备说话,蓦地瞪大眼睛。
只见麝香不知何时从软榻上起身坐到太师椅上,如画般精致的绝世娇靥似在摇曳灯火下荡漾着异样光彩,漆黑如宝石般的美目似乎覆上一层迷离水雾,似笑非笑,似颦非颦,方才表演时尚未换下的蝉翼薄纱因坐姿如瀑般散开,大片白皙胜雪的春光暴露在空气中。
最要命的是她交叠的那双修长美腿,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下似乎有无限魔力,牢牢地吸引住院玉堂的目光。
麝香有意无意地玉手抚过娇靥,抚过纤细脖颈,抚过精致锁骨,一路向下,直到挡住了袁玉堂的视线。
“弟弟,姐姐美吗?”麝香媚眼如丝,樱桃小嘴发出嘶嘶入魂的魅惑之音。
袁玉堂像丢了魂般,机械点头呆声道,“美,姐姐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麝香闻言情不自禁地娇笑一声,旋即带着一股香风从太师椅上起身,款步来到袁玉堂身边,两条雪藕般的玉臂搂住袁玉堂的脖颈,然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腻声道,“那,你愿意和姐姐共度良宵吗?”
话语间,麝香美目中寒光四射。
果然如她所料,只要袁玉堂放松警惕后,很容易就着了她勾魂媚术的道道。
只要袁玉堂敢点头,她就吸光他的精元。
她本就是狐狸精,害人才是她的本性,难得遇到这种修为精湛长得又合眼缘的天才少年,哪里有放过之理?
至于害死袁玉堂后怎么和黄七僳交代?
笑话!
她,心月狐,魅仙娘娘,做事还需要和谁交代?
有本事让黄七僳来找她算账,刚好了结以前的恩怨!
就在麝香满心期待准备大饱口福之际,突闻耳边传来一阵戏谑的声音:
“我拒绝!”
蓦地,麝香见鬼般仰头看去,只见袁玉堂双目澄澈,完全不像中了媚术的迹象。
麝香当即明白过来,袁玉堂压根就是在耍她,不由得恼羞成怒,一巴掌凶猛绝伦地拍向袁玉堂。
不料势在必得的一掌,居然意外的落空了。
略微错愕,麝香便见袁玉堂出现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笑容古怪地看着她不说话。
“神行甲马符?”麝香脸色阴沉地问道。
袁玉堂笑晏晏地颔首,“娘娘果然见多识广,正是一日千里的神行甲马符。”
麝香冷哼一声,煞气飙射,冷若冰霜地喝道,“你到底是如何摆脱本娘娘的摄魂媚术?”
自她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媚术失效的情况,所以她急切想搞清楚原因。
“娘娘,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袁玉堂有恃无恐,淡然笑道,“不过既然您诚心诚意地发问,我也未尝不是不可以满足您。只是作为交谈条件,你能不能把参童子的消息告之于我?”
“不行!”麝香决然拒绝道。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耍本娘娘,如果轻易就放过你,那本娘娘颜面何存!”
袁玉堂似乎有所对策,镇定自若地笑道,“颜面固然重要,但是面对随手可得的利益,娘娘该如何抉择,应该不用贫道多嘴吧?”
麝香噗呲一声笑开,讥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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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伶牙利嘴的小牛鼻子,难不成你还天真地以为自己有本事打动本娘娘?”
“既然如此,那在下和娘娘打个赌?”袁玉堂温和笑道。
麝香似乎被激起好胜心,柳眉一挑,奚笑道,“有何不敢?只是如果你赌输了的话,那就要乖乖把身家性命交由本娘娘处置,如何?”
袁玉堂淡然笑道,“娘娘果然胆识过人,贫道佩服佩服。不过赌局不能只有一方下注,既然您提出了赌约,那相对而言,贫道也要提个条件。如果您输了,贫道也不强求其他,只要您将参童子的消息如实告知便可。”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确定打赌后,麝香才后知后觉地笑道,“差点就着了你这小滑头的道道,都还不知道要赌什么就骗得姐姐入局,你这张嘴儿将来肯定骗死天下的姑娘~”
袁玉堂笑道,“娘娘就莫要消遣贫道了,您之所以连问都不问赌啥就答应,不正是坚信贫道一定赢不了您吗?您见过狮子老虎和蚂蚁打赌会考虑吗?”
“呵呵,你这小鬼,倒也挺会说道,哄得姐姐我很开心~”麝香又开始媚态复燃,风情万种地抛媚眼。
袁玉堂无奈地苦笑道,“闲话少说,请姐姐随意唤一族人后辈过来。”
“你要作甚?”麝香警惕地问道。
“到了便知。”袁玉堂卖起关子来。
麝香脸色骤冷,也不多问,拍拍手,便有人推门而进。
“奴家见过娘娘,见过公子。”
袁玉堂颇感意外,因为来人他很熟悉。
正是最开始招呼他的那个美艳妇人。
她居然也是心月狐?
不愧是狐族中最擅藏匿气息的心月狐,面对面都能瞒过他。
麝香似乎非常满意袁玉堂惊诧的目光,轻哼一声,示意袁玉堂可以开始了。
袁玉堂会意,昂然上去,温声笑道,“敢问姐姐芳名,目前是什么境界?”
此言一出,麝香和美艳妇人都楞了下,有点不懂袁玉堂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境界是每个修仙者最大的忌讳,可以被人猜到,却没如实告知的道理,一旦被人摸清底细,很容易就会招惹飞来横祸。
美艳妇人有些为难地看了麝香一眼。
麝香浑不在意,示意美艳妇人如实回答。
美艳妇人无奈,只好低眉顺眼地回答道,“奴家红潮,开智修行以来已然一百五十三年,目前愧居妖精境,距离妖怪境还相差甚远,让公子见笑了。”
袁玉堂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对麝香说出一番惊为天人的话语。
“娘娘,您敢信贫道能一言助红潮姐姐突破妖怪境否?”
刹那间,麝香和美艳妇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言破境?
开什么玩笑?
普天之下就不可能有这种荒诞之事!
除非是东北道那个来历神秘的少年……
等等!
麝香蓦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向自信微笑的袁玉堂,惊声道,“你,你就是那个一语成谶,天口敕封大圣爷的神秘少年?”
美艳妇人目瞪口呆,美目中既有惊诧,也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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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玉堂不意外麝香听过他的事迹,难得装手逼,刚准备承认。
结果不等他开口,麝香便自顾自地嘀咕道,“对哦,传闻那个少年就是在老贼的宴会中上演的神迹,怪不得了,怪不得老贼会委派你来询问参童子的事情,原来如此……”
袁玉堂嘴巴张了张,满心哀嚎。
好不容易装个逼,就不能让我好好装完吗?
全都让你说了,那我说什么?
想通关键后,麝香不再像之前般轻浮,看待袁玉堂的眼神多了几分慎重之色。
犹豫一下,她面无表情地向忐忑等待的红潮说道,“这里没你的事情,退下吧!”
刚才不知道倒罢,现在知道袁玉堂就是全天下妖族都觊觎的天命之人,她哪里肯把宝贵的敕封机会让给无关重要的红潮。
“娘娘,这……”改写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哪怕红潮再敬畏麝香,也不禁做最后的挣扎。
“滚出去!”
麝香骤然大怒,凛然恐怖的气息如排山倒海般压向红潮。
红潮一瞬间感觉死去活来无数遍,不敢再纠缠,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
袁玉堂全程冷眼旁观,等到红潮离开后,才似笑非笑地问道,“娘娘姐姐,那这赌约,算贫道赢了吧?”
麝香变脸般笑靥如花,妩媚地白了袁玉堂一眼,作势又要挨到他身上。
袁玉堂吓了一下,连忙一个躲闪,跳跃到房间另一边,绷着脸说道,“姐姐答应过不再为难贫道的,莫非说话不作数吗?”
见袁玉堂待自己如洪水猛兽,麝香顿时哭笑不得,郁闷道,“郎君好狠的心,难道真的这么不待见姐姐吗?”
无视麝香故作伤心的作态,袁玉堂只是盯着她不说话。
半响后,麝香无语地咬牙道,“哼,算你赢了!”
终于听到想要的回答,袁玉堂暗中长出一口气。
他实在是怕极了这个百变无常的妖女。
打又打不过,上又不敢上,被她勾得欲罢不能却又无可奈何。
袁玉堂无比后悔代替黄七僳来见这个狐狸精。
好在事情马上就要顺利解决了,袁玉堂当即肃然道,“那就请娘娘将有关参童子的情报事无巨细地告知于我。”
说出去的话就相当泼出去的水,刚刚两人的约定可是某种程度上的起誓,麝香再心有不甘,也不敢冒天谴的风险反悔。
麝香傲娇地冷哼道,“本娘娘何许人物?还会骗你个小破孩不成?想要参童子的情报可以,你得先告诉本娘娘,方才是如何做到破解奴家的媚术的?”
没想到麝香还心心念念此事。
袁玉堂指了指自己红光暗泛的眼眸,高深莫测地笑道,“呵呵,贫道吃过异兽横公鱼之肉。”
麝香恍然大悟,“原来是‘不惑’特质,顾不得能无视奴家的媚术,果然异人自有厚福。”
“好了,你想要的我都满足了,该轮到你兑现承诺了吧?”袁玉堂不耐烦地说道。
麝香没好气地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好吧,既然你想送死,那本娘娘就成全你!”
“且听好,黄七僳心心念念所求的参童子目前就藏在天下剑仙祖庭——擎天峰之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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