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许是知道自己累到了阮蓁, 这一夜霍成破天荒的没有化身为狼,只在临睡前按着她稍稍亲了一会儿解了解馋就放开了她,从背后抱着她闭上眼睛, 再规矩不过。
自成亲以来,阮蓁几乎日日都要领略他旺盛的精力和不灭的热情, 有时候被他缠得烦得紧,恨不得咬他一口。今日他突然不缠着她了,她却有些不习惯, 背靠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中睁着眼睛发了好一会儿呆,终是抵不过睡意,眼皮渐渐耷拉下来,少顷便陷入酣睡。
嫁入武安侯府半月, 阮蓁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连日的“劳累”让她这一觉睡了足足五个时辰。
饶是即将入冬天亮得越来越晚, 她睁开眼的时候外头已是天光大亮,她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的承尘, 待初初苏醒时的那股子迷糊劲儿过去, 神清气爽的坐起身在双碧和画罗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待她收拾好, 霍成便从外面回来了,他刚练完武,身上还冒着热气, 远远透过半掩着的槅扇看到里间坐在妆镜前的阮蓁,他眸色柔和,一边大步往屋里走, 一边伸手隔开恭恭敬敬上前给他递绢帕的丫鬟。
阮蓁听到脚步声一回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觉腰上一紧,被霍成整个儿抱了起来,她连忙一手去攀他的肩膀,一手去推他的头,拧着眉尖儿一脸嫌弃,“不许蹭!”
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而是他这样做的次数太多,每次只要他练武回来她醒了,定然是要把他额头上的汗都蹭到她身上才算满意,并以此为乐。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恶趣味。
可惜已经晚了,霍成对她的话充耳不闻,额头已经贴上她的脸颊,还嫌不够似的抵着她细嫩的皮肤来回蹭了蹭,就像是圈地的猛兽,定要让她身上都是他的气味他才觉得满意。
阮蓁力气比不过他,蹭都蹭上了,她也没有办法,气恼地咬牙,一偏头顺势咬住了他高挺的鼻尖。可是她忘了,他的鼻尖上也是汗,她一口咬下去,满是汗水的咸味。她僵了一僵,马上松口,巴掌大的小脸皱成一团,微张着嘴露出舌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看着她粉嫩的舌尖,霍成眸色深了深,手垫在她臀下将她往上抱了抱,一转身将她抵在身后的床柱上,抬头准确无误地吻上她,趁着她张着嘴,长驱直入,勾住她的舌尖纠缠着深吻。
好一会儿,阮蓁都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他才慢慢放开她,温热的唇抵着她的轻轻厮磨,“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阮蓁当然知道,九月十七,是他的生辰。本来她想着让他好好高兴一下,可是刚才他那么欺负她,她后悔了,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转,故作糊涂,“是什么日子?”
她在他面前根本撒不了谎,她眼珠子一转,他就瞧出了其中的狡黠。
“不知道是吗?”他慢慢靠近她,低声道:“那就只好辛苦为夫好好帮你想一想……”
这话里威胁的意味太明显,阮蓁心里一跳,赶忙伸手隔开他的嘴,背紧紧抵着身后的床柱上,与他拉开距离,不得已妥协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眨了眨眼睛,讨好地露出一抹甜笑,道:“是夫君的生辰。”
真是会讨好人,连平日里害羞地叫不出口的夫君都脱口而出,他偏偏就吃这一套,张嘴轻轻咬了咬她手心的嫩肉,道:“贺礼呢?”
真是心急。阮蓁缩回手,看了看自己目下的处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早就准备好了……”
看到他一瞬亮起来的眼神,阮蓁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轻轻推了推他,提醒道:“你快去擦一擦,身上都是汗,臭死了……”
还是掩不住的嫌弃,不过霍成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个了,她给他准备了生辰贺礼,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又在她嘴上结结实实亲了一口,放开她进了净室。
阮蓁刚洗好的脸,又要重洗一遍。
不多时,霍成从净室出来,换了身玄色行衣,一出来就直勾勾地盯着阮蓁看。
阮蓁被他看得无奈极了,只得往边上移了一步,露出身后妆台上的红漆并蒂莲描金锦盒。
盒子开着,里面铺着一层绒布,一支玉笄静静躺在上面,通体墨色,笄首雕着一只螭龙,雕工精细线条流畅,一看便知是上品。
玉笄用来束冠,即便阮蓁红着脸一句话不说,霍成也能懂她的意思。
——她想和他白头偕老。
见他半晌不说话,阮蓁以为他不喜欢这份贺礼,谁知一抬头就撞进他黝深的眸中,那里面的火热情感仿佛要烫到她一般,“囡囡,给我束发,好不好?”
阮蓁终于知道他不是不喜欢,而是喜欢极了,甚至想要立刻用上。她耳尖微红,嗔了他一眼道:“不是都束好了?要不明日……”
她嘴上说着不愿意,却仍是绕到他身后,拿起桌上的角梳。
霍成本以为她是第一次给男人束发,理应不甚熟练才对,谁知她手法娴熟,没一会儿就束好了。
阮蓁一手按着发冠,一手将玉笄横□□去,稍稍整理了一下,后退半步打量了下自己的成果,眉梢微扬,很是满意。
霍成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他站起身不动声色地问她:“这是你第一次给男人束发?”
阮蓁想也不想地点头,“是啊。”
便宜他了,就连爹爹和哥哥都没有让她给他们束过发。
“第一次就这么熟练?”霍成还有些不相信。
阮蓁终于知道他在在意什么了,她眼睛一转,狡黠一笑,道:“我聪明嘛!”
说完见他还在纠结,便忍不住说了实话:“我早都拿双碧和画罗练过很多次了……”
霍成余光扫到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双碧和画罗古怪难言的神色,便知道她说的不假,也亏了她能想到这个法子。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愉悦,抱着她将她抵在墙角亲了又亲。
霍成的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做那事的时候他比往日都要激动,堪比洞房那一夜。阮蓁一边承受着他的索取,一边不住抬眼看他的发顶,雪白圆润的脚趾绷得紧紧的,好容易才叫出一声:“大哥哥……”
霍成正埋头耕耘,头上身上一片汗涔涔,这时候却不见阮蓁嫌弃,他“百忙”之中分神应了她一声,附身上前重新吻住她的唇,逼着她品尝自己的味道。
待他吻完,阮蓁已经浑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只能无力攀着他的肩膀,身子在他的冲击下忍不住轻颤起来,只觉得自己好似柳絮,被风不断扬上天际,越飞越高。
待阮蓁思维清明,已经是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她趴在霍成身上,双颊潮红,汗湿的发丝贴在鬓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头顶的发冠,跟他商量:“大哥哥还是把发冠卸了吧……”
做这档子事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赤条条的,偏偏他头发束得整整齐齐,还戴着发冠,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霍成哪里是舍不得卸冠,他是舍不得取下头上的玉笄,若是可以,他真想时时刻刻都戴着它。
阮蓁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她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是嘟哝道:“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这么在意一支玉笄……”
她含糊不清地嘟哝,霍成听了个一清二楚,刚刚平复的呼吸重又火热起来,一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再次索取。
许是因为他生辰,阮蓁今日格外听话,甚至半推半就地跟他尝试了从前她说什么都不肯的那个姿势,让霍成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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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是酣畅淋漓了,阮蓁却没那么好过,放纵的代价就是翌日早起的时候她的身子像是被碾过一样,尤其是腰上,又酸又疼。
偏偏霍成还在一旁问她:“腰疼?”
是该腰疼,女方在上面本就没有寻常的省力,何况他还那么激动。
一看到他春风得意的脸,阮蓁就想起昨夜自己坐在他身上,被他逼着没羞没躁地吞吐的场景,登时脸红得要滴血一般,捂着腰没好气地在他腰上踹了一脚,道:“不许说!”
她那点力气踹到霍成身上无异于挠痒痒,反倒把自己的脚送入了霍成手里,他握住她纤细好看的脚踝,大手在上面流连再三,最终克制地将她的脚重新塞回被褥里,俯身亲了亲她,“累的话就再睡一会。”
这都日上三竿了,她再不起恐怕全府的人都知道昨夜他们都做了什么好事。这些日子他每日瞎胡闹,不知道让主院的人看了她多少笑话,她可不想再把脸丢到全府的人面前……
阮蓁瞪了他一眼,忍着酸疼下床梳洗。
早饭过后,阮蓁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却被霍成拦住,“不是腰疼?今日就不去了。”
阮蓁当然说“不”,她早已和思若约好,今日进宫陪她,若她没去,等下次见面她还不知道怎么取笑她呢!她都因为这档子事被她取笑过好几回了……
谁知霍成听了她的回答直接道:“我已经派人进宫告诉常乐了,就说你身子不舒服。”
阮蓁先是惊讶,旋即捂着脸倒回床上。
身子不舒服,身子不舒服……思若就是不用脑子也能想到她是因为什么身子不舒服。
阮蓁呜咽一声,拉着锦被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可能很晚,大家早点睡,挨个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