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竞争罢了,大嵩朝哪里都有这种陋习,只是来昌县的风气尤其烂,明目张胆且有恃无恐地为非作歹,足以见得地方当权者只手遮天的不良作风。

“孩子们,那我们走吧。”宋夫子并没有过多纠缠,很干脆就转了身。

倒是让医馆内的人一阵错愕,这、就放弃了?不争上一争?骂上一骂?他们都准备好了各种台词与阵仗了呢。

毕竟先前已经有了好几拨争吵的经验。

“先生?”沈大顺疑惑不解,他十三岁了,是山上私塾年龄最大的孩子,懂事了很多。

只是他不懂,一个医馆,为何会刁难前来求医的病人,大夫不是应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吗?

这时宋夫子已经走出了医馆的门,所以很大胆地说道:“他们啊,这是背后有人指使呢。”是有组织性的,否则一个医馆也不可能为了给自家孩子有更多的机会往上爬,而去阻止别人的路。

这样的效果太微小,完全没有必要。

“为何?”为何会有人阻止别人求医?这不是谋财害命吗?而作为一个大夫,又为什么可以见死不救?

姜长安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是一家医馆这么做?还是来昌县所有的医馆都这样?

是今天这样?还是每天都这样?他们私塾与所有的医馆有仇不成?可为难死她了,敢情疼的不是别人,可劲地折腾吧。

“好问题,那先生就好好地跟你们说说关于今天考核的事情。

咱们学子科举的竞争之路自古都是激烈又残酷的,想当人上人,那是相当的不容易,这一不小心呢,就能万劫不复,性命难保。

经常有人在考核考试前,给别人使绊子,想要在场外就干掉一批人,以达到减少自己的竞争对手,场中考试时也有各种陷害,考后的阅卷后门等等。

不给受伤的学子医治,他们考试时很可能因为病痛而发挥失常,就有利于竞争对手。

从刚才那伙计的话中,应该还有一批受伤的人上门求过医,但也都被赶了出来。

这伤呢,肯定不是刚巧都受,应是有人设计了陷阱、故意陷害了别人,其目的当然是让对手最好别出现在考核场上。

接下来不知道还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们,而我们能做的就是团结与小心,因此若是没有同窗之谊,一个人单枪匹马是很难从考场闯入官场的。

孩子们,你们怕了吗?”不是宋夫子故意吓人,他只是想让孩子们做到心里有数,有识陷阱的眼光,越挫越勇,越来越强大。

因为往往被保护得太好的人,都难以成长,且遇到突如其来的挫折时容易变得扭曲、黑化。

先生的话,让小学子们懵懵懂懂的,啥玩意?读个书都要被人打,也太冤了吧?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姜长安无语望天,喃喃说道:“多此一举。”

李书深噗哧一笑了,小小的少年已初现了许些风采与风流之姿:“那可不,连个小傻子都不放过,也忒没胆量。”

不只小傻子,他们整个山上私塾其实就没有几个具备竞争力的。

姜长安很想将这人捶死,笑话一个小傻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还能耐上了。

但、她现在只能低调,不说危机四伏,这当头太聪明可不是好事,于是瑟缩地依到宋夫子的身边去,那副样子是落寞又委屈,是敢怒而不敢言。

宋夫子瞧见、顿时心疼坏了,一巴掌抽了李书深一个肩背:“刚说同窗要团结互助,你就使坏。”

把小姑娘整哭了谁哄?

李书深憋憋嘴,顿时不说话了,以前指望不上一个小傻子,现在可说不好了,虽然他不需要跟一个小傻子借力,但得防止她使坏。

姜长安可不比从前了,她会不会伤害姜老爷子?得看着点,李书深可不希望给自己的救命恩人救一个仇人回去。

唉,任重道远啊!

“先生,那还去其他医馆吗?”问话的不是姜长安而是沈大顺,他被打击得有点大,是一家医馆见死不救?还是所有的医馆都受迫于恶势力?

那这世上,就没有纯粹的救死扶伤了吗?那自己学了医连自己想救的人也救不了?学医的意义又何在?

宋夫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姜长安:“长安,你是不是痛得受不住了?”如果一定要去医馆,那考核就必须放弃。

因为,还真有可能没有一家医馆敢接收他们,当然、考核完以后也许有良心大夫会大发慈悲吧。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二选一的难题,姜长安当然也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她悄悄看向李书深,问道:“你呢?”一双大眼睛湿辘辘的,显尽了关怀。

姜长安没有忘记,掉下牛车着地的时候,第一个躺在地下与地面重度摩擦的人是李书深,他应该受伤更大才对。

李书深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挺不是人的,这姑娘如此善良,他却以恶意去揣测别人,心理太黑暗了。

“我能忍,先生、考核更重要。”不仅他重要,其他同窗也一样重要。

这次注定不能任由着姜长安的想法,如果今天没有如愿考核,那有多少同窗的怨恨将落在姜长安的身上,今后有多少的报复在她身上,这都不得而知。

只他知道的,沈家那没在场的两兄妹就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好相与的人。

所以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现在让姜长安忍一下疼痛很有必要。

“先生,我也能忍。”姜长安眼泪汪汪的,话说得很没有说服力。

到底哪个王八蛋害的她,不去考场把这些人虐得死去活来都对不起这份隐忍的疼痛。

她可是姜长安啊,就没有她考不好的试,要知道、工科学也是有语文这一门课程的,再不行她还有文学博士学位证书系统啊。

而且姜长安脑海里的记忆,宋夫子教过的,哪怕只是提到过的知识她也能记得个七七八八,只有半个魂去记的那种,就问你服不服。

姜长安内心邪恶地笑了,与李书深的想法不谋而合,他前世不学好,但、也是上过国子监的人,如今、是够用的。

洗净脑袋等着吧兔崽子们!

宋夫子不知道两个孩子在心里暗搓搓地计划搞事情,还挺欣慰的,多难得哟,小小年纪就有这份心性,不错不错。

于是点点头说道:“嗯,那我们就不要去为难其他医馆了罢,到底结个善缘,等考核结束后也好看伤。

大顺啊,你不必介怀,世人千面,我们强求不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足矣,随心所欲是需要实力的,改变别人与环境更需要势力。

你们都还小,慢慢强大吧。”宋夫子拍了拍沈大顺的肩膀,目光悠悠地望向远处,也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

“是,多谢先生教诲。”沈大顺的心终于又坚定了起来,他要努力,有了本事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师生一行人想法挺美的,可天不遂人愿,人不遂人心,树要成材,必须经历过无数的风霜,麻烦、很快又找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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