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九往事 第二章：波场少年，肆意嚣张

“挑那星！这波场我罩着的，你难道不知？”花fit嗦了口冰棍，带着四五个小弟，围着大痣皮，脸上的神情是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花Fit是这片屋邨的有名烂仔，之所有名，倒不是花fit有多能打，而是人够烂！

一手狗仗人势，狐假虎威玩得炉火纯青。

平日的他以秀茂坪小霸王自居，一遇到扎手货，就报他大哥靓坤的名号，靓坤是洪兴社团的当打大底，街坊还有屋邨这些要么忌惮洪兴社团的招牌，要么惧怕靓坤的势力，那是敢怒不敢言。

大痣皮也是不怕，挺胸迎了上去，朝着花fit叫道：“这场子是B哥的，B哥都没找我们收钱你凭什么？”

花fit肺都几乎被气炸了，指着大痣皮的鼻子脸色凶狠的叫道：“小子你很吊啊？你混那里的？”

大痣皮将花fit的手推开，毫不畏惧的说道：“我上面十三楼的！”

“哈哈哈！”肆无忌惮的大笑从花fit嘴中响起，或许是因为过于放肆嚣张，他的整个脸都变扭曲起来，只见他弓着腰嚣张的说道“次奥！那就是没人罩咯？没人招还学人装大哥！”

说完，花fit从小弟的手里接过一瓶可乐，拇指按住瓶口，晃出气泡，对着大痣皮的眼角喷了过去，还没等大痣皮擦干眼角的可乐，反手又将可乐瓶怒砸过去，随着瓶身碎裂，大痣皮应声倒地。

“以后想来这个波场打波，就要给我保护费！”说完花fit摆摆手，身后的小弟一拥而上，对着地上的大痣皮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花fit自己则是悄悄地退到站圈之外，居高临下的欣赏着这一切，口里一脸戏谑大喊：“上一个在这波场踢波，不守我规矩的人，现在还在医院里面住长房！你明天给我包一个149.9的红包，以后这个波场我罩你！！”

大痣皮想反抗，人虽倒地，但举脚就是一通乱踹，踹到谁都当是自己大赚。

但一个刚出学校的学生仔，哪有什么本事，所谓反抗是一腔热血，扑腾还没半分钟，就双手护头趴在地上，缩成一团。

或许是这样看起来不过瘾，又或许是花fit觉得大痣皮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慢慢的由往站圈靠近，浑然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降临。

自家兄弟被打，陈浩南可谓是卯足了力从楼上冲了下来，当他冲到波场时，身材肥胖的大痣明此时还在五楼，扶着楼梯往下跑，13层的楼梯，对于于陈浩南来说，刚好算得上是一个热身，只见他如同一头下山猛虎，直直的冲向了花fit。

见大约还有4步左右的距离，陈浩南借着俯冲蓄力一跃而起，抬起右膝重重的撞在了花fit的胸口。

膝盖与胸口的碰撞声如同一道闷雷响起，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住了，只见花fit直直的向后飞去，接连翻滚了四五圈，才堪堪停下，花fit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就直觉肚里的苦水不受控制的往外翻涌。

与此同时，当苦水刚刚涌入喉间，从空中落下的陈浩南又化掌为爪，一把擒住身躯佝偻花fit的后颈，狠狠向下一按，花fit原本就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庞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变得更加狰狞，苦水血水的混合液体洒满一地。

“做大哥？做大哥？带着几个碎料就学人做大哥？”

电光火石间花Fit就被陈浩南制服，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陈浩南拍了手上的灰尘，好像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随后反冲向，围在大痣皮身边

扑上了花Fit带过来的其他小弟，一记冲拳封了其中一个人的眼睛，又转身一腿将绕到自己身后准备抱住自己后腰的家伙踹飞，神态桀骜的指着对面剩下的三个人：

“来啊！不好好读书学人混社会！就你们这些出来混的我能打十个！”

“南哥这么**的吗？！”站在楼梯口，张开一张大嘴，伸出舌头喘着粗气的痣毛明，一脸的难以置信，他那瞪大的双眼，配合着圆滚滚光头，让他本就肥胖的身躯更显富态。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大痣皮，更是连疼都不顾了，痴痴地看着陈浩南，心有余悸，他之前没少跟陈浩南打架，他还经常找痣毛明炫耀自己如何能打，陈浩南如何不堪一击，现在看起来，他能活着，还真就是陈浩南哪里是在放水，明明是在放海。

本来还想纠缠陈浩南的三个飞仔都愣了，其中一个头脑醒目的扶起了满脸鲜血的花Fit：“大佬，巡街的徐sir来了！”

花Fit此时脑袋还昏昏沉沉，听到手下的话，将嘴里的崩牙参杂着一口血水吐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陈浩南，山不转水转你给我等着！”那惧怕的眼神之中隐藏着一丝凶狠，不用说就知道他打算去摇人。

说实话，大梦一场他虽然还没有完全掌握梦中的那些技巧，但和这群飞仔打架，陈浩南有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

而且花Fit的大哥是靓坤，靓坤这名字在大梦之中还真是熟悉的很啊！眼看几个飞仔都要跑路，陈浩南除了拦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花Fit小弟，并没有理会其他人。

陈浩南笑眯眯盯着那个飞仔：“啧啧，就这样把你抛弃，你这大哥还真是不讲义气！别到时候你大佬又把你大哥抛弃！出来混最重要的就是讲义气！没有义气你混个迪奥啊！关二爷迟早收了你们！告诉你大哥有什么事情冲着我陈浩南来！告诉你大佬有什么事同样冲着我陈浩南来！”

见那飞仔低着头答应，陈浩南摆摆手：“滚。”

赶走了最后一名飞仔，陈浩南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一丝很辣，变成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一脸担忧的走到大痣皮的身边，还没等他关切的开口，就听见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

“陈浩南！你个衰仔！不好好读书尽知道惹是生非！我看你们这些扑街就应该被雷劈死！去赤柱吃长饭都是浪费纳税人的钱！”什么也不清楚的徐sir只看到了花Fit灰溜溜的逃跑，他下意识的认为是陈浩南欺负人，不由分说的对着陈浩南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训斥。

徐sir不是一个好警察，要不然七十年代就加入警队的他，混了这么多年结果却还是一个负责秀茂坪这一亩三分地戴帽子的巡街警。

徐sir同样也不是一个坏警察，他只是从骨子里厌恶这些不知道读书，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的古惑仔。

或者说，带着对古惑仔有很深偏见的他，只要看到有人要混古惑仔，就想着用自己铁血的手段劝人“向善”。

任谁被这一顿都不会有好脸色，陈浩南脸色冰冷的回应着：“徐sir？不知道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惹是生非了？打波他犯法了吗？？”

见徐sir来者不善，陈浩南的回应同样不善，大痣皮拖着受伤的身体，站到了陈浩南的身边，他已经随时做好准备，只要徐sir要动手抓人，他就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帮陈浩南争取跑路的机会。

“你好嚣张啊？”被陈浩南当面顶撞，徐sir本就压力的脸上夹杂出一丝怒火他几乎咆哮一般对着陈浩南吼道：“陈浩南我话你小子是要上天！打架斗殴！顶撞当差！！”

陈浩南四指并拢举起手掌，用大拇指对着自己发梢向上抠了抠：“嚣张犯不犯法？”

看到陈浩南如此嚣张，徐sir已经涨红着脸，抬起了手中的警棍对准了陈浩南：“你....”

陈浩南嘴里依旧是不咸不淡：“阿sir，你还没有告诉我打波犯不犯法？嚣张犯不犯法？”

“呵呵！”徐sir的嘴角微微上挑发出一声冷笑，：“打波当然不犯法！嚣张同样也不犯法！”

徐sir的话音刚落，只见陈浩南捡起地上的篮球，然后快速的一个冲刺，在罚球线一步前的位置猛地挑起，拿球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转身，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奋力的将篮球砸进篮筐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徐sir:“既然打波不犯法，嚣张也不犯法，那就请徐sir你不要影响我打篮球！”

“陈....浩....南！！！”徐sir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巴里蹦出这三个字，然后走到篮筐之下将坠落的篮球一把踢飞，他仰着头怒视着陈浩南：“陈浩南，我现在怀疑你非法从事三合会活动！等着你老豆到警局来帮你赎人吧！”

吊在半空中的陈浩南松开双手，落在徐sir的跟前，眼神变得冰冷、凶狠：“徐sir如果你有证据，那就拿出证据来抓我！我老豆死了如果你想要见他，我也可以送你下去见他！”

陈浩南是谁？大梦沉浮起落几十年，算不得功成名就，但大梦之中绝对也是撑得上响朵二字。

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加上这独属于年轻人的冲劲闯劲，又怎么可能是徐sir这一个等着养老金退休的巡逻警所能承受的？

陈浩南每向徐sir走进一步，身上的气势就犹如排山倒海一般对着徐sir扑哮而来，徐sir慌忙的躲开陈浩南这一双眼睛，双腿不停的往后撤去，一个不小心，踉跄一下，整个人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

远远看着并没有敢上前的痣毛明，肥胖的身体趔趄一下，他没想到陈浩南会这么迪奥，威风凛凛的徐sir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与一直跟在陈浩南身边共同进退的大痣皮，感受更为真切，有些的将陈浩南拉到了身后，嘴里还小声的呼喊道：“跑！南哥快跑！”

看着地上的徐sir陈浩南的心里有一丝好笑与释然，同样也有着一丝于心不忍。

徐sir的出发点跟目的是没有错的，他是希望这个世界没有烂仔这样也就自然而然的消灭了黑社会，但他的做法跟手段却错的有些离谱。

换一句话说，徐sir，是高举着爱你的利剑与为你好的坚盾，然后对你去造成难以预料的伤害。

“徐sir，不知道你是拿出证据抓我！还是想去见我老豆？”说着陈浩南拍了拍大痣皮的肩膀，从他身后钻出走到徐sir跟前，伸出双手将地上的徐sir扶起，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的为徐sir拍去身上的那些灰尘。

看着欲言又止的徐sir，陈浩南又恢复了刚才那一开始乖乖仔的模样笑着说道：“sir！要是没咩事，那我就继续打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