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深渊之王 第五章 灰雾之上

“但如果一直不去尝试的话，是没法知道结果的。”说到这里，周明瑞略显自嘲地一笑道：

“毕竟，机会可不会一直等着你！”

“但这的确很危险，我们可以另外找一个普通人尝试，虽然我现在的状态的确很差，但只是对一个普通人进行引诱控制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我们可以去找那些流浪汉，你知道的，在这个新世界，这些人是底层中的底层，哪怕失踪或消失，只要规模不是太大，教会是不会在意的……”牧野见劝不了周明瑞，只得冷静分析道。

“牧野！”听到这些话，有着现代人思维的周明瑞显然是没法接受的，再加上现在的周明瑞还是太过稚嫩，哪怕知道牧野曾经是如同神明的存在，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早已经威严尽失，周明瑞才有些压抑不住的低吼出声，阻止牧野再继续讲下去。

“周明瑞，我知道你现在还存有善良，但过多的善良只会害死你自己，必要的残忍，才是获得力量的捷径。”牧野的语气饱含诱惑，似乎想要挑动周明瑞心底的恶魔。

“但如果是以伤害其他人的方式获得力量的话，我宁愿做个普通人！”周明瑞的语气异常坚决。

“呵呵，那好吧，希望未来的你也能坚守住这份本心。”牧野低笑两声，也不再继续多言。

周明瑞听出了牧野语气中的讥讽，但他没有再为自己争辩一句，因为一切的言语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活成了本历史书的牧野要是能被他两三句话就给说服，那他就得怀疑牧野话语的真实性了。

两人没有再继续争论下去，牧野直接道：

“既然你想要布置转运仪式，那必须得去学习如何布置仪式封锁四周的灵性，不过这次就算了，由我来帮你吧。”

牧野的话音刚落，周明瑞只觉得右手掌心一阵滚烫，而小臂到手掌的位置蔓延出数不尽的暗黑锁链，而牧野的声音也同步传来：

“别愣着了，赶紧把右手拍到地面。”

“哦哦。”周明瑞反应过来，连忙将右手贴在地面之上。

一瞬间，地面与四周墙壁和天花板都蔓延上了无数黑铁之色的锁链图案，周明瑞有种这处房间在一瞬间就被剥离出了整个世界的感觉。

“非凡力量，还真是有够神奇的……”环顾四周，周明瑞在心底无声惊叹道。

不过周明瑞很快回过神来，立即开始着手布置转运仪式，先将四份主食放在房间的四个角落。

深吸口气，周明瑞来到房间中央，先平静了几分钟，接着才凝重迈步，逆时针走正方形。

第一步迈出，他低声颂念道：

“福生玄黄仙尊。”

第二步，他诚恳默念道：

“福生玄黄天君。”

第三步，周明瑞屏气凝息低语：

“福生玄黄上帝。”

第四步，他吐出浊气，用心默念道：

“福生玄黄天尊。”

走完归位，周明瑞才闭上眼睛，安静的等待最终的结果，究竟自己会像是牧野口中的那些倒霉蛋一样，直接暴毙，还是会直接从自己出租房的床上醒来，发现这段时间的经历都只是一场缥缈的梦境。

就在这时，眼前黑暗染着光明带来的深红，周明瑞脑海里的念头纷纷涌涌，难以平息。

他突然感觉四周的空气停止了流动，变得粘稠而诡异。

紧跟着，他的耳畔响起了时而细密，时而尖锐，时而虚幻，时而诱人，时而狂躁，时而疯癫的低语。

明明听不懂这呢喃在说些什么，周明瑞还是忍不住去倾听，去分辨。

他的头再次疼痛，剧烈得就像插入了一根钢钎。

周明瑞只觉得脑袋快要爆开，思绪都染上了迷幻的色彩。

他知道不对，竭力想睁开眼睛，同时在心底呼喊着牧野的名字。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愈发的紧绷，几乎快要断掉了，脑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牧野这根救命稻草。就在这时，牧野的声音从他的心底响起：

“这次可真是被你给害死了！抓住！”

周明瑞听到熟悉的声音，没有犹豫，直接伸出右手朝前抓去。

入手冰凉，有着冷兵器独属的金属质感，同时原本在脑海中那无数嗓音嘈杂交叠的呢喃声退去，周明瑞只觉得精神一阵轻松，那原本睁不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弥漫的灰雾映入他的眼帘，朦胧、模糊、无边无际。

“这是什么情况？”周明瑞愕然四望，继而低头，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无垠灰雾的边缘，而手中正握着牧野的“本体”，那把暗红色的魔剑。

周围的灰雾如水流淌，点缀着一颗颗深红色的星辰，它们有的很大，有的渺小，有的藏于深处，有的浮在表面。

周明瑞看着这些如同全息投影般的深红星辰，下意识的便伸手触碰，而在他触碰到这颗深红星辰的瞬间，如同梦幻焰火般的深红瞬间爆发，把周明瑞给吓了一跳，一不小心，又触碰到了另一颗深红星辰。

而时间调回周明瑞进行转运仪式的时候，牧野正想看看会发生什么意外，虽然并不赞同周明瑞的冒险，但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牧野觉得，哪怕真有什么未知存在对周明瑞下手，自己也能很轻松带他脱离危险。

但他没想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周明瑞的灵体居然开始脱离他现在的肉身，特别还是有着他亲自出手，封锁了四周灵性的情况下，这样的力量层次，牧野以自身的经验判断，这恐怕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神明的层次。

并且以自己现在浅度寄生周明瑞肉身的情况，根本没法阻止周明瑞的灵体被带走，只有对周明瑞进行深度的心灵寄生，才能有机会阻止周明瑞的灵体被带走，但以这种层次的力量，自己如果强行干预的话，说不定也会被一起打包带走。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牧野相当恼火，但没有犹豫，直接对周明瑞进行深度的心灵寄生。

虽然牧野知道，高位存在的力量如果被下位所接受，不但不能容纳高位存在的力量，反而整个人都会被高位存在给反向容纳，精神与意志也会朝着高位存在转变。

但现在情况危急，牧野也顾不得这些弊端了，犹豫一瞬，都有可能导致周明瑞就此死去。

而在利用高位格屏蔽了那些呢喃呓语后，牧野与周明瑞一同踏入了灰雾之上。

在踏上灰雾的瞬间，牧野便被那灰雾从周明瑞的灵体内给剥离了出来，不过这似乎只是灰雾的自动保护机制，牧野感觉，如果周明瑞愿意，哪怕以他现在普通人的灵性状态，也能轻松将自己给驱逐出这片灰雾空间。

而且这种有些熟悉的剥离感，怎么这么像错误途径的能力……

牧野眉头从紧锁，开始缓缓松开，继而嘴巴开始一点点张大，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无比震撼的事实。

“这，这该不会是，源堡？！”牧野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底回响。

在第三纪光辉纪元的时候，远古太阳神多次使用全知权柄都无法窥探其踪迹的源堡，小乌鸦还有伯特利那家伙以及祂们相邻途径的高位序列都在追逐的源堡，现在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哪怕自认为见多识广的牧野，也没见过这场面，一时呆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用中文吐出一个字：

“艹！”

但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周明瑞直接又拉了两个人踏上了灰雾之上。

这一幕看得牧野嘴角一阵微微抽搐。

要知道，在第三纪的时候，哪怕是带有源堡气息的物品，也能让诡秘三途径的高位序列强者一阵欣喜若狂，更别提能踏上源堡，他们估计能高兴得接近失控。

但就是这样能让天使之王也为之动容的机会，周明瑞却只是动动手就丢出了两个，该死的，你把诡秘三途径的序列强者当什么了，你把源质当什么了？给我为苦苦追逐源质而不得其踪的非凡者们谢罪啊！

而在一片灰白的迷雾之上，奥黛丽.霍尔恢复了视线，又惊恐又迷茫地左右打量起来，看见斜对面头部模糊、身影朦胧的男子也是差不多的动作。

紧跟着，他们几乎同时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位周身笼罩着灰白雾气，右手杵着一把大剑的神秘人，而在那位神秘人的身侧，还站着位身材匀称，高大健壮的骑士，而之所以认为对方是骑士的原因，在于对方被灰雾笼罩的轮廓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副铠甲，不过有着灰雾的遮掩，让人难以分清这副铠甲所在的时代。

周明瑞看着被自己不小心拉上来的两个人，有些目瞪口呆，刚想开口问一下旁边的牧野是什么情况，就听到牧野的话从耳边响起：

“别装傻充愣了，现在正是掌握主动权的时机，毕竟你现在可是伟大的‘灵界主宰’。”

“啊？”周明瑞表情有些莫名，他怎么感觉牧野这语气有种恰了柠檬的感觉，酸溜溜的。

而阿尔杰与奥黛丽先是一怔，陷入沉默，旋即不约而同的同时看向被灰雾笼罩的两人中，身份与地位都显得要更高一些的周明瑞开口道：

“阁下，这里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