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住的屋子都是乡正临时派人收拾的,就算打扫过了,也还有些凌乱。
风隐本就没什么行李,屋中陈设一览无余,屋里又被他自己整理了一番,干干净净的,就连笔墨都规规矩矩摆在案上。
“这白……风隐兄弟的生活可真是无聊至极。”嬴世嫌弃的嘟囔这,去见桌案上留着一条丝绢,三两步跑了过去,可随即又挑起眉,“这是什么东西……”
丝绢上画着一排排符文似的文字,他从未见过,半个字都看不懂,啧了两声就给那几人递了去,自己往桌案边一倚打起了哈欠。
嬴世打着哈欠拍了拍脸,手却忽然一顿,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卜龟的灰烬?这人在屋里烧龟甲作甚?
瞥了一眼捧着丝绢专心读信的风若虹,他随手抹掉桌案上残留的灰烬,凑到缙黎旁边嘿嘿一笑。
“缙黎兄弟,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我哪知道。”
“你不是东夷人吗?”
“我是东夷人没错,但这是颛臾氏的文字,又不是东夷的文字。人就不是给你看的,别这么好奇了!”缙黎说着一把推开他的脸,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缙黎公子,原也没写什么私密要事,风隐哥说他要趟回东蒙山,去取能祛除玉石上压胜之术的药来。”风若虹说着又有些尴尬,脸红的不行,“还是怪我,手无分寸伤到你。”
缙黎被她所伤,风若虹对他本就有歉意,加之少年舒眉朗目,让她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
“没事儿没事儿,这事儿闹得……”缙黎也不好意思再揉脑袋了,笑着对她摆了摆手。
知道风隐不是无故失踪,几人也就放心下来。
“他还说什么了?”嬴世盯着那丝绢向风若虹问道。
“大概就这些意思,没有什么了。”
“满篇的字,释来就只有两句话?没想到颛臾氏的语言词藻如此繁琐……”
风若虹捋着头发干笑两声,拿着丝绢的手下意识往身后背了背。
姬桓本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听她说没写什么私密要事,就向那丝绢上的字看了一眼,随即轻笑。
“风姑娘,恕在下僭越了。”他说道。
“风隐公子此去短则三日多则五日,他希望不在的时候由咱们几人代为照顾过分姑娘。姑娘不用担心,你是风隐公子的姊妹,便也是我们的朋友,若有事情大可直言,无需顾虑。”
听了姬桓的释义,归婵不禁轻轻摇头,“哎,这风隐大哥也真是的,这话留给风姐姐,她怎么好意思跟咱们开口呢?果然是块木头,不懂女儿之心。”
姬桓却笑道,“许是觉得留宗周雅言风姑娘看不懂,会起疑心,是以才特意用了颛臾文字。”
“白……”嬴世将那两字咽了回去,说道,“风隐兄弟都这么说了,你就踏踏实实在这儿待着,昨天我和乡正说好了,你尽管吃喝玩耍便是。”
既然风隐说了是回族中,且三五日便回,几人也就不再多想。
虽说他也提过这几人可以先走,但一来他是去替缙黎讨要解药,二来三五日也不算长是暂留此地也能让缙黎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