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四人依次斟了酒,风翎又躬身略行一礼。
“凡事都需一件件来做,几位现在要找的这人,与我颛臾氏也有莫大干系,恳请几位在客舍小住几日,容在下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明白。”
这一段话里半字不提风隐,归婵听了有些担心,忙问道,“那风隐大哥呢?你们将风隐大哥怎么了?他到底在哪儿?”
可风翎只看了他们一眼,转身便向几个长老走去。
“颛臾少主,你……”
归婵的话还没说一半,缙黎已将她拦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只听风翎对那些几个长老吩咐道,“这几位是我颛臾氏的客人,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可前去打扰他们。”
随即他沉思了片刻,又看向风渊,“潜龙氏长老,此事便交由您来负责,可否?”
那风渊近前一步,恭恭敬敬行了礼,回道,“少主有命,莫敢不从。”
一段嘱咐说罢,风翎不知为何又咳了起来,再次对姬桓礼道,“在下身体抱恙,暂且失陪,容我先行告退。”
离开前还不忘吩咐手下的侍从,“见到小公子后让他去找我,客人来了也不见,太不像话了!”
缙黎远远地看了看那些侍从,用力握了握拳。
直到风翎带着一众仆役回到偏殿后院,风渊才起身。
他掸了掸衣袍下摆沾染的些许灰尘,对几人笑道,“诸位远道而来,鄙国宴饮粗陋,国人莽撞,有失待客之道,方才殿中有不快之事,还请几位多多包涵,莫要怪罪啊!”
余下六个长老见风渊将姿态甚低,知晓这面上功夫还是要做些,便也有样学样,对四人作揖行礼。
见此情形,嬴世也不好再发作,只能与几人一同行礼,在礼送之下回了客舍。
颛臾少主的话果然起了作用,客舍周围只有几个仆从远远守着,听候差遣,断无他人再来搅扰。
嬴世闭目放出灵识探向四周,过了许久睁开眼,嘿嘿一笑,“确实没有耳目。”
归婵这才松了口气,问缙黎道,“你刚才拦我,可是知道了什么?”
后者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掏出一团被揉的皱巴巴得丝绢,看起来应该是块内衬衣料。
“这是方才那颛臾少主趁机塞给我的。”缙黎说着,将那丝绢抻平铺到桌案上。
归婵掀起丝绢的一角,凑到油灯前上下看了几遍,疑惑道,“这上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现在当然看不到,但这上面留有灵力。”
缙黎对她解释道。
“此前我曾见过太史公凌空书写,这位颛臾少主将这丝绢偷偷塞给我,想来也是在暗中以灵力留了字,只可惜,他功力远不如太史公,还需咱们用些方法才能看见上面的字。”
嬴世也将那块扯了起来,拎到半空甩了几下,摇头道,“这看也看不见,谁知道他施了什么咒法?咱们又不是白毛,哪里能够知道他们颛臾神族有什么秘术。”
说着叹了口气,将绢布扔还给缙黎,解下腰间酒葫芦仰头灌进嘴里。
缙黎将丝绢重新在桌案上铺开,冲着嬴世咧嘴一笑,随即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酒葫芦,往布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