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叫人去取鞋子,和郎洋洋闲聊了起来,郎洋洋并不回避他和庄硕的身份,坦诚地说已经结婚了。

“结婚?”店长很是惊讶。

郎洋洋点头:“可能听起来有点荒诞,但确实是结婚了。”

这时候店员把衣服和鞋子都拿来了,郎洋洋试了鞋子,果然很舒服。

做功和款式也都很好,价格虽然不在郎洋洋的心理范围内,但很喜欢,还是把冲锋衣外套和鞋子买了。

刷卡,接近四千块钱。

回到家的已经是八点多,庄硕去开会还没有回来,郎洋洋把东西放好,带雷公出门走走。

庄硕发消息来说在和领导们吃饭,可能会晚一点回家。

天气虽然冷,但郎洋洋穿得也足够暖和,怎么也没想到,吃了点水果在沙发上躺了一下就发起烧来。

看了眼时间,才不到九点钟。

想着不会很严重,吃了点中成药就躺上床休息,给庄硕发消息,让他别喝太多酒。

庄硕没有喝酒,他安排领导们回家,又把喝了点酒的陈静云送了回去。

回家的路上看到有郎洋洋喜欢的小烤串,买了一点回去给他当宵夜。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雷公趴在卧室门口,黑黑的眼睛亮晶晶。

转头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两个纸袋子,庄硕也累得很,但看到这个就知道应该是郎洋洋给自己买衣服了。

旁边还放着两个甜品,庄硕正要去沙发上坐下吃甜品看礼物,雷公走了过来。

“呜呜……”雷公摇着尾巴走过来,焦急又委屈的围着庄硕转圈。

庄硕轻声问:“爸爸是不是睡着了?”

雷公越发焦急,用脑袋顶庄硕的腿。

“怎么了?”

庄硕连外套都没有脱,先去看郎洋洋。

卧室里黑漆漆的,郎洋洋也睡着了,但是庄硕觉得有点不对劲。

轻轻叫了一声:“洋洋?”

郎洋洋没有反应,雷公着急得没有允许就走进了卧室。

庄硕马上进去,把台灯开了,这才看到郎洋洋满头是汗,用手试探一下温度,已经高烧了。

“洋洋?”庄硕轻轻晃动郎洋洋,“洋洋!洋洋醒一下!”

“啊……”郎洋洋半梦半醒之间被叫醒,混沌的大脑一时间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睁眼看到庄硕就说:“你回来啦。”

“洋洋你发烧了。”庄硕说着,从床头柜下拿出小医药箱,“来测一下体温。”

冰凉的体温计放入腋下的时候郎洋洋才稍微清新一点,浑身无力,脑袋胀痛。

“有点难受……”郎洋洋说。

庄硕皱着眉:“我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白天着凉了?”

郎洋洋声音沙哑,连嗓子都不太舒服,小声说:“白天还没事,是回来了才突然不舒服的。”

“怎么会这样。”庄硕心痛不已,出去给郎洋洋弄湿毛巾擦擦脸。

发烧的郎洋洋的脸部皮肤发红,嘴唇却惨败,额头不断冒汗。

庄硕擦脸都是轻柔的,“我真是的!至少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

“没事。”郎洋洋用力笑一下:“就是突然发烧的,没事。”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突然高烧带来的不适越来越重。

时间一到,庄硕拿出体温计,眉头深锁:“40.4度,很严重了,不行,我们去医院,洋洋。”

郎洋洋很想说不用了吃药就好,但身体已经发出警告,这次发烧太突然了,而且痛苦程度远超以前发烧。

郎洋洋爬起来,庄硕给他换下汗湿的衣服,裹得很严实直接横抱着出门了。

刚到医院,突然下起了大雨,要下夜班的护士都滞留在医院。

庄硕跑了三四趟,给郎洋洋办理住院挂上了点滴,抽血化验的结果名图才能出来。

郎洋洋依旧昏沉,医院的消毒水气味也让他难受。

庄硕给郎洋洋掖好被子之后把窗户打开了,暴雨的声音吵闹,但通风效果不错。

“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郎洋洋摇摇头,说:“这样你会冷,会感冒的。”

庄硕出门前穿了件皮质的飞行夹克,他坐在床边擦擦郎洋洋额头的汗水:“我不冷。”

郎洋洋伸手摸摸他的衣服,确实挺厚的,才放心地笑了笑。

“还笑。”庄硕抓着郎洋洋的手,搓搓他让他手暖和起来。

“吓死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郎洋洋垂着眼眸,呼吸几下,才抬眼看着庄硕说:“我也很奇怪,心里也怪怪的,胸口闷得很。”

“没事,别多想,到医院了降温了就好。”

庄硕把郎洋洋的手拿到自己脸上,贴着脸取暖。

这样亲昵的举动让郎洋洋轻轻笑了一下,庄硕看他笑,就抓着手亲亲他的手背,然后赶紧塞进被子里。

守了半个多小时,掉完一大瓶点滴,郎洋洋稍微好了一些,但是累得睁不开眼睛。

“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庄硕说。

郎洋洋嗯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庄硕在床边的板凳上坐着,看着郎洋洋的脸,心里还是很后怕。

他们两个身体健康的大男人,结婚大半年了也没生过什么病,突然烧成这样,自己还不在家,万一真的烧出毛病来怎么办。

想着想着,忍不住想一下以后老了,万一有一个人先离开了,另一个人要怎么过。

“唉。”庄硕轻叹一声,抬头看点滴快要完了,按下呼叫铃。

暴雨下了一夜,庄硕到凌晨三四点,郎洋洋退烧到39度之后才趴在郎洋洋病床边睡了一会儿。

天刚亮才醒来,发现郎洋洋要起床。

“去厕所吗?”

“嗯。”

郎洋洋在庄硕的搀扶下下床,脚踩在地上的瞬间差点双腿一软跪下去。

庄硕架起他,“躺太久了,缓一缓。”

郎洋洋点头,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病恹恹地看向庄硕:“好像还在烧。”

医生说是细菌感染,要住院几天,没有那么快好的。

刚插上今天的药水,二姑妈的电话打过来,郎洋洋接通电话。

“喂,姑妈。”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郎洋洋看一眼庄硕,想着不管是什么还是不要瞒着长辈。

“昨晚发烧了,我在医院呢,没什么大事。”

二姑妈那头啊了一声。

“怎么了姑妈?”

二姑妈似乎在犹豫,而后才带着怨愤说:“真是的!是不是他……”

庄硕也在听着,听到这里感觉二姑妈有事情。

庄硕问了一句:“姑妈,有什么事吗?没事你说,我在这儿呢。”

“唉……”

这一声叹有千万种思绪,但尾调是无奈的恨。

二姑妈说:“昨晚那边打电话来,说你爸去了。”

第66章

只有片刻的错愕,很快郎洋洋和庄硕就恢复平常神情。

关于郎志文的身体情况,杨班长早就跟他们预警过,监狱不是养身体的地方,一旦出现衰像,只会一直走下坡路。

郎志文常常发疯惹事,看他的状态不会长久。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郎洋洋高烧一夜,浑浑噩噩之中呼吸不畅的胸口闷得发痛,烧到呼吸发烫时扯着痛的神经。

也许是他不甘又怨愤的离去,想要拉着这个冷漠的儿子也疼一把。

病床的靠背摇到最高,郎洋洋靠着枕头不说话。

庄硕拿着电话,问电话那头的二姑妈:“姑妈,他是怎么走的?”

二姑妈:“说本来就浑身是病,治疗很久都没有好转,昨天突发脑溢血,没救过来,很快就没了。”

“这样,那……”庄硕想问问姑妈最终打算怎么处理。

二姑妈跟他们提过,爷爷去世前说等他死了葬在旁边。

“我先给二奶奶和堂叔说一声。你们先别出去买饭吃,我给洋洋熬点热乎乎的粥过来。”二姑妈说。

又叮嘱了两句之后才挂了电话。

电话放在枕头柜上,郎洋洋又说困,庄硕让他先睡,要到八点才开始吊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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