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
“结婚!!”
新来的兼职生没有那么大胆,捂着嘴巴:“结婚??”
郎洋洋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从烘焙室里跑出来,拉着庄硕上二楼去。
“你怎么……”
庄硕毫无自觉:“怎么了。”
郎洋洋:“我还没有跟她们说结婚的事情。”
“不能说吗?”
“能……好吧说了也好。”
庄硕看他没有生气才坐下来,把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郎洋洋在他对面坐下来,脸和脖子还有点红。
“你拿的什么?”
庄硕刚拿出来,悠悠拿了水和小点心上来,看到了一堆证件。悠悠眯眼一看:“房产证?”
郎洋洋:“房产证!”
庄硕没有掩饰,点点头说:“对,是我退伍的时候拿着退役金买的,位置不是很市中心,但是周边的环境很不错,年底就通地铁了。”
他接着拿出了别的东西:“这是户口本、身份证、退伍军人证明还有领导写的介绍信,农场租赁合同和两份银行贷款合同。”
悠悠一看这么多私人的东西,赶紧端着餐盘溜了。
“你给我看这些干嘛?”郎洋洋不明白。
庄硕:“要结婚的话,应该让你了解我的身世背景、财务情况以及身体状况,不过体检报告已经是两年前的了,要重新去做。”
郎洋洋眼神轻微颤动,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有点明白了中午的时候二姑妈说的结婚和恋爱不一样。
他伸手随便拿了一份文件。
“这是我退伍的所有证件,上面能证明我在服役期间没有受过原则性处罚,总共在两个军区服过役。”
好厚一叠,郎洋洋放下,拿起旁边的那一份。
“这是两年前的一份助农贷款,金额是三十万,三年后还。还有一份是四年前的,三十五万,今年年底还,从目前流动资金和农场的利润来看是有偿还能力的。”
郎洋洋没说话,把文件放下之后没有再拿起新的文件看着庄硕。
庄硕:“我年龄32岁,身高193cm,体重83kg,身体健康,不抽烟不酗酒无不良嗜好无感情经历,房子车子虽然一般但都有。”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我很期待和你一起生活。”
郎洋洋看着盒子里的戒指,瞬间好像失去了听觉,只能听到自己胸腔砰砰砰的心跳声。
直到听到庄硕磕磕巴巴地说话。
“戒指,戒指是我今天临时去买的,我没什么审美,就买了个比较基础的款式。”
庄硕拿着戒指的手微微颤抖,脑袋里好像在爆破,慌乱得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要不先跪下吧。
“别!快起来!”郎洋洋破涕为笑,弹射起身把跪到一半的庄硕拉起来。
“不用跪。”
庄硕也觉得自己在店里突然跪下有点好笑,挠挠头。
“那你呢?”
郎洋洋迅速找到了思路:“我28岁,身高177cm,体重……体重好久没称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庄硕哭笑不得,心想不知道谁是大老粗呢。
“你真的真的想好了吗?好怕你昨晚是喝多了,怕你今天就反悔,怕你想了想,好像我也没有什么好的。”
庄硕垂下头:“我不了解互联网,也不懂什么音乐电影,还有你最爱的甜品,连夸奖都只能说出好吃好吃这种评价。你什么都懂,长得好看学历也高,还有自己的梦想,我每天灰头土脸的在地里面工作,十条裤子有八条都沾上洗不掉的机油,收入也很不稳定身上还有债务,长得也……”
他挠挠头:“长得也不好看。”
说完抬眼偷偷看郎洋洋。
郎洋洋抿着嘴笑:“好看。”
庄硕:“嗯?”
郎洋洋盯着他的眼睛:“你长得很好看,很man很有男人味。”
“真的?”庄硕终于笑。
郎洋洋上前一步,贴近庄硕的身体,然后缓缓的抬手抱住庄硕。
“谢谢你,我没有那么好,我也没有期待你是个完美的男人,以后……”
庄硕紧紧抱住郎洋洋。
郎洋洋说:“以后请多多关照。”
——
套上戒指的时候郎洋洋碎碎念:“你这样偷偷准备这么多,显得我很不上心结婚的事情。”
庄硕乐呵着吃可可香橙:“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妈跟你姑妈已经约好了周五晚上在农场吃饭,商量彩礼和嫁妆的事情。”
郎洋洋:“真的假的?”
还是觉得很离谱,他们两个大男人要结婚,双方家长还这么上头的要准备彩礼嫁妆。
“真的啊,我妈还说让我们出国旅行扯证,也不知道上哪儿知道同性恋能扯证的。”庄硕甜蜜地吐槽。
木质楼梯发出被踩踏的声音,女孩子小声聊着天上楼来,郎洋洋和庄硕赶紧坐下。
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庄硕的“身家”们,相视一笑,郎洋洋轻声吐槽:“八成是我姑妈说的,她研究过这块。”
二楼来了客人,不好继续在二楼聊结婚的事情,郎洋洋要开始做客人订的周年蛋糕,庄硕也要回农场去干活了。
一前一后的下楼,郎洋洋仔细看了一下庄硕身上的裤子,还真的在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裤脚看到了疑似机油印记的污渍。
他偷偷笑了一下,说:“沾了机油可以用酒精泡一下。”
“啊?”庄硕转头。
郎洋洋说:“你裤子上的机油。”
庄硕低头看,还真的有,立马有种没穿衣服的无措,抬脚用手拍了两下,“我明明挑的是没沾机油的裤子。”
郎洋洋:“那说明……“
“什么?”
“说明你现在十条裤子里面,有九条都沾上机油了!”
“哈哈哈哈。”
郎洋洋送庄硕出去,路过吧台的时候,三个女孩齐刷刷的在吧台里站成一排,用欣慰又羡慕的眼光目送他们两个。
郎洋洋合理怀疑,悠悠八成跟她们说庄硕给自己送了一套房子。
走到车子旁边,两人约定好周五在农场见面。
“把雷公也接过去。”
“为什么?”
“以后那也是它的地盘了,该巡视一下。”
郎洋洋笑:“好,对了,那个,你的中指是多少码的?”
庄硕还真的没有量过,他从来不戴饰品。
最后是从郎洋洋从自己裤兜里找到一张卫生纸,撕开搓成线之后量了庄硕的中指长度。
工作日三天郎洋洋忙得脚不沾地,客流量上来了之后店里面的甜品需求大了很多,跑了三个商场去给庄硕挑戒指,还去二姑妈家里吃了个晚饭,跟堂姐奶奶她们说了要结婚的事情。
她们对两个男人要闪婚这件事接受度没那么高,但也清楚他们和郎洋洋没有那么亲,只说他开心就好。
过两天就是五一了,已经有游客提前出游。半山老街旁边是个本地的古建筑景点,去完景点的人大多会来逛逛,所以工作日下午店里人也不少。
郎洋洋有点担心自己走了店里会不会忙不过来,回家之前嘱咐了好久才离开。
游客一多,车子不好开进来,庄硕是在老街路口等着。
郎洋洋怕他等太久,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上车的时候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汗水。
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庄硕:“给。”
庄硕黑黑的脸立马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一边打开一边问:“你买的什么款式?”
“啊?”
庄硕打开纸袋子,“……没什么。”
郎洋洋系好安全带,松口气转头看着庄硕说:“新品,悠悠用了云南的咖啡豆,还有我刚上的新品苔藓磅蛋糕,抹茶口味的,你试试看好不好吃。”
庄硕:“看着就好吃。”
“你开车,我给你插吸管。”郎洋洋说。
车子启动,车载音响里放的是马来西亚歌手Zee Avi的《bitter heart》,轻快的节奏是满满的热带节奏。
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庄硕抓紧时间吃了一口蛋糕说好吃。
不是戒指,有蛋糕也很好。
接上雷公一起去农场,到的时候刚好五点钟,不冷也不热,温度刚刚好。
农场里处处都是大黄小黑的标记,雷公第一次来,兴奋地到处闻,势要找到这些标记的主人。
“慢点。”郎洋洋拉住雷公。
庄硕从他手里接过狗链,“进去见一面就好了,大黄小黑都很友善的。”
郎洋洋表示很担忧,并且担忧很快就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