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让傅绥回头。
只不过转身的瞬间,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谄媚无比,冲着来人笑眯眯的说:“哎呦我的亲爸,您日理万机的怎么亲自来接我们了...”
傅炜皓眼神都没往他这边看,只是看着傅予,眼里闪过一丝激动,“长高了...看来病是彻底好了...”
傅予笑了笑,“爸,我全都好了,在老家这两个月我天天跟着爷爷练拳。”
“好,好,那回去接着锻炼,”傅炜皓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你妈还在车上等着呢,”
说着接过他手里的行李就往前走。
傅绥被忽视了心里不爽,跟在后面,加大了声音,“老爸,我还在这呢...”
傅炜皓眯着眼看向他,语气危险的说道:“哦?你猜我为什么不理你...”
傅绥的脚步一顿,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快走几步,接着就开始跑,“哎呀,我想我妈,谭玲玲女士,我的亲妈,我想你了...”
傅炜皓冷哼一声,缓步继续往前走。
谭玲玲看到傅予的那一刻,脸上就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一把抱住他,“我的小予,我可怜的孩子,终于是好了,长高了,还吃胖了,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如果早点听你爷爷的话让你锻炼身体,你也不会病这么久...”
被抱住的傅予眼睛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哥哥,看他神色没什么不对,笑着推开谭玲玲,“妈,我们快点回家吧,我饿了,也困了.”
“哦,对,咱去你外公家,你外婆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车一路没停,直接开到谭家门口。
谭父谭母迎了出来,看到恢复健康的傅予又是一阵激动。
饭桌上,高兴的谭父还拉着傅炜皓多喝了几杯,
“阿皓,小予的身体真的是多亏了你三弟找的好医生了,你们可得好好谢谢他..”
傅炜皓给他又倒了杯酒,笑着说:“爸,都是一家人,小予可是他亲侄子,说谢谢就见外了,”
谭父抿了一口酒,哈哈大笑,“对,是我想茬了,一家人不需要客气,你啊,抽空也回去一趟,这么些年不回去,亲家心里肯定惦记。”
傅炜皓点头,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他如何不想回家啊,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家啊。
那里有他从小敬重的父亲,有感情深厚的兄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那里他睡觉都是香的。
可是穿了这身衣服,走了这条路,就要承担责任。
要不然父亲也不会饶了他,身为一个退伍老兵,他老人家最看不起逃兵,作为他的儿子,当然也不能让他失望。
看着饭桌上的一片欢笑,强压下心中的苦涩,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谭父喝酒喝得脸色微红,看着他开口问道:“阿皓,你老家竟然还有医术这么好的医生,真是不简单啊,医术这么好的医生,要是能来军中,为国效力就好了...”
此话一出,在一边吃饭的傅绥和傅予视线齐齐看向他,傅绥眼睛一直不停的眨巴,冲傅炜皓使眼色。
傅炜皓脸色如常的笑了笑,“爸,医生年纪太大了,怕是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的。”
谭父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傅炜皓敬酒岔了过去。
又是几杯酒下肚,也就忘了这事。
傅绥傅予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长吁了口气。
要是让外公知道这个医术高超的医生是自家妹妹,恐怕真的会让爸劝妹妹来军区。
外公这个一心为国的性子,也不是说不好,只是他有时候是有点太过了,关键是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他老人家是一点私心没有的,都是为了国家。
茶毒他们就行了,可不能让唯一的妹妹也被盯上。
晚饭结束,傅炜皓一家四口,被警卫员开车送回了军区。
两兄弟一到家就回了房间,就连随身携带的包裹都带了进来。
傅予正在整理包裹,傅绥回了房间就直接瘫在床上。
傅炜皓推门进来的时候,傅绥已经差不多要睡着了,看到他,无奈的开口:“爸,你进我们房间好歹也敲下门啊,”
傅炜皓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倚在门口看傅予整理东西,好像看到感兴趣的,上前两步,拿到手里,“这是给我带的?”
傅绥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酒被他拿在手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抢过来,“这是妹妹给我的,”
“给你的?”傅炜皓把酒举得更高,视线看向傅予开口问道:“小予...”
傅予无奈的笑了笑,“爸,这是人参酒,小小多弄了一瓶,让我们给你带回来。”
傅炜皓满意的笑了。
傅绥气鼓鼓的看了他一眼,又爬回床上。
“老家怎么样?”傅炜皓走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傅予发问,“爷爷身体怎么样,还有你大伯和三叔,身体都没什么事吧,你两个哥哥,现在是不是都长高了,”
傅予笑着,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拿出那张全家福,递给他,“爸,你自己看吧,”
傅炜皓接过照片,目光灼灼的看照片上的每一张脸,眼角微红,声音却带着笑,“好,这两个孩子也长大了...这个女娃就是小小吗?长得真好。”
在他看照片的时候,傅予和傅绥两兄弟余光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傅予紧接着把信封里傅晓的单人照递过去。
拿起这张照片的第一时间,傅炜皓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点头夸赞:“小小这孩子长得真好,这张脸真的是....嗯?”
傅炜皓表情微微,静默了好一会儿,又拿起一旁几人的合照,对比着看。
这张照片的傅晓脸上满是笑容,看着俨然就是一个可爱乖巧的邻家女孩。
单人照的那张她脸色平静,没有一点笑模样,这五官看着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可他又不敢认,想着应该是他记错了。
不怪他这样想,之前他跟那人只是一面之缘,并没有过多接触,记得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看到傅晓的照片,也只是隐隐觉得有点熟悉。
傅予跟床上的傅绥对视一眼,他目光盯着傅炜皓,若无其事的开口问道:“爸,怎么了吗?”
傅炜皓回过神,笑着说:“没事,”
他把两张照片都塞进信封,对着傅予轻声开口,“照片我放起着吧,早点休息。”
说完就拿着信封走了出去,脚步微沉,像是有满腹心事。
桌上的人参酒都忘了拿。
出了两人房间的傅炜皓没有直接回主卧,而是回了书房,把信封放在书桌的抽屉里,还上了锁。
随后回到主卧,谭玲玲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躺在床的另一侧,压下内心荒唐的想法,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另一个房间的傅绥在他出门后,轻呵一声,“看来跟小小那丫头有恩怨的那人,来头不小啊。”
傅予抿唇沉默。
傅绥躺床上瞄了他一眼:“行了,不想了...睡觉。”
星斗满天,月光清明。
众人都已入睡,傅晓机器做好的解药用瓶子装好。
出了空间,躺在炕上,毕竟今天在山上跑了一天,还是有点累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
傅晓把昨天从深山上带下来的药材都收拾出来,傅宏在一边帮着给三七切片。
把屋顶上之前晒的药草都放进仓库,又把新鲜的药草放上去接着晒,屋顶上的太阳比较好,所以药材她都是放在上面晒的。
傅炜博给她做了好几个架子,摆放在仓库里面,现在上面被她放满了药材。
药材都晒出去,她把那块珍贵的沉香收拾出来,这东西可是很稀有的药材,降气温中,暖肾纳气。
主治症状也很多:治气逆喘息,呕吐呃逆,脘腹胀痛,腰膝虚冷,大肠虚秘,小便气淋,男子精冷。
还可以做一些熏香,不过那都是古代大户人家才会用的香,现在让她做香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再说她也不会制香。
弄了一些沉香粉末,准备制药。
“妹妹,切完了...”
傅宏的声音响起,抬头就看到一簸箕的三七片。
她笑着对他说:“二哥,帮我拿到屋顶上去吧...”
傅宏应声站起身,爬上梯子,把切好的三七片,摊开晒在屋顶。
回来后就蹲在她身边看她碾磨药粉。
“妹妹啊,这药粉已经磨得够细了,为什么还要过筛啊。”
看她又把打磨好的药粉过筛,他不解的开口问道。
傅晓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把筛出来的东西给他看,“筛出来这么多粗颗粒,那就证明磨的还不够细。”
过筛后的粗颗粒又重新倒入药臼用捣药杵重新碾磨,之后再过筛一遍才能使用。
把过筛后的药粉都装好备用。
又去准备下一个药材...
...
京市。
沈行舟敲开一户人家的房门。
“舟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快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看着他惊喜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