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倩倩这段时间虽然已经习惯他与以往不一样的黏糊劲儿,但也没想到他办起事来效率这么高,高到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所以他们这是……
睡了?
居然就这样睡了!
她此刻躺在他温暖而宽阔的怀里,这个男人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好像蕴藏着永久不灭的火,源源不断的往外散发着能量。
房间的空调温度甚至都下调了两度,才能勉强维持气温合适。
“想什么呢?”陈知让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说话的时候脸侧过去,温柔的吐息洒在她脸上和脖子间,还把玩着她的发。
她大概觉得有点痒,轻轻地扭了一下脖子。
他的手顺势放在她肩上不再乱动。
“……我去洗个澡。”
半晌姚倩倩才说话。
只是刚抵着他的胸膛起来一点点,突然就被一个力道又捞了回去。
他的吻又照着她殷红的唇绵延密布地落下来。
“陈知让……你怎么这样啊?不能再继续亲了……
陈知让!!!”
“我带你去。”陈知让好不容易才从刚刚的柔情中抽离,神色温柔又迷离,跟个男妲己一样,看得姚倩倩心头直跳。
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看见美女会走不动路。
因为……
她感觉他也走不动路。
从第一眼看见他,就深深地为他疯狂,为他着迷。
甚至都不了解他的为人。
不清楚他的工作。
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坏。
就这么飞蛾扑火一样扑上去。就是因为外形符合她择偶标准。
能成功,必然是锦上添花。
不能成功,那就全当自己也疯狂了一回。
现在他是她的了。
她被他腾空抱起,姚倩倩下意识双手环住他脖子,也故意把自己脸凑他很近。
他埋头看她,眼里是无穷无尽的柔情,让她更肆无忌惮。
她整个脸埋在他脖子,不断呼吸,深呼吸,故意用自己的气息去刺激他,报复他。
他的手突然抓紧她大腿。
“……嘶~~轻一点~~”
“看来,好像还没达到你的要求?所以你还找茬?”
“……什么要求?”她明知故问。
却被他抱坐在洗手池上。
他就站在她两腿间,眼神一对。他一只手擒住她下巴,微微往上一抬。
两人脸的距离拉近。
“还能继续做吗?”他在她面前声音十分低沉,而且身上的情。欲也还没散尽地说:“姚医生。”
姚倩倩浑身一抖。
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
“……不能。”
“是吗?”
“嗯,不能。”
“原因呢?”
“因,因为你刚刚已经花了很长的时间了,人是需要适当休息的。嗯。”
“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自己洗。等我洗完了你再来。”
姚倩倩正准备溜下去,又被他拉回怀里,控制在他的掌控中。
“可是,我刚刚才一次。”
“……”
如醍醐灌顶一般,姚倩倩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道热水从头顶淋下来,叫她浑身发热,发烫。
脸已经红了。
“……你,这是按时长算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时长是人家的几倍?所以,达到你的要求了没有?达到了还是超过了?”
“……”
看看他现在问的这些都是什么问题!哪有教授这样问问题的?
他问的时候自己就不觉得……不觉得害羞吗?
“……你先出去,出去出去!!出……诶,陈知让……”
“我不要在洗手间,我不要……”
“陈知让,你这是变相欺负我!”
“首次怎么都得有个福利,虽然我表现得很好,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更好呢?谁知道刚刚是不是一个试错的过程呢?
在我的学生里,他们都有补考的机会,到了我这里也应该有!”
“……”
在此之前,姚倩倩从来没觉得他不要脸过,可是现在,她深深地理解为什么纪时鸢动不动就会说左今也不要脸。
她以为她的陈教授不一样。
没想到男人都一个样!!!
都是老奸巨猾,而且没有一点原则的。
“别分心,看着我。”
“你能放过我吗?”
“你想我出。去吗?”
这是一个灵魂拷问的问题。
他已经把她推到烽火台,在她最没有理智的时候,让她来做决定。
但无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他都会按照他的想法来。
“嗯?说话。”
“陈知让,你就是一个变态!伪装得很好的变态!”
额~~
变态就变态,但是变态一定要坐实罪名,不然都对不起她这个称呼。
……
“你们两个谁给他打个电话?”
左家。
左老爷子坐在最重要的地方盯着面前两个儿子,徐徐开口。
左腾才在左今也面前露出一个马脚来,现在肯定不会再去打扰他。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左域嘛~~
他好像也没有要打电话的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就是在等着对方当出头鸟。
左腾把头转开,秉持着一副“他不打我也不打”的原则继续在原地躺平式的东张西望着。
左域:“爸,我来打吧。但是我和三弟向来没什么话语,我和他有年龄差距,所以我打通后是否能让二弟和他沟通?”
左腾眼睛睁得大大的扭头去看左域,然而只看得到他一个侧脸。
左腾面部已经扭曲化,但在左老爷子的视线扫过来那一刹那立马改为云淡风轻的样子。
在他的眼神压迫下,左腾只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扛着:“……行。”
左域把电话打过去。
那边响了很久,直到没接通自动挂断。
左老爷子用力抓紧轮椅臂。
过了几秒钟后沉沉开口:“再打!”
左老爷子从来没有反复联系过一个人,同样也没有人敢不接他电话。
唯有小儿子他拿着没办法。
“爸,看来三弟是不想接电话……”
左腾一句话说到这儿,那边却突然传来左今也的声音。
“喂。”
靠!这个左今也,接大哥的电话就这么中规中矩的,接他的电话就好像要闹翻天?
他们还真是会双标啊!
呵呵呵!
“三弟,我是大哥。”
“有什么事儿吗?”
“你二哥找你有点话说。”
左腾:“……”
已经在心里把他们骂个千百遍了,但还是依旧面不改色的把电话接过去。
貌合神离道:“三弟,我是二哥,爸身体有点不太好,我和大哥觉得应该通知你一声,你回来看看吧。”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他无义!
不然他一个人陷进泥窝里多冷清?大家一起跳进来才热闹。
“没时间。我已经说过了,以后左家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不要再联系……”
“逆子,你这个逆子!”
左老爷子终究还是没忍住,直接开口痛骂。左腾趁此机会把电话给他。
左老爷子颤颤巍巍地抓着手机:“左今也,难道老子现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了你都不来看一眼吗?啊?!
你的心就这么狠?老子对你就这么坏?坏到让你不想认?
你别忘了,无论今天你小子做到什么位置,有多大的能耐,没有我你就是个屁!”
“那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左今也!你刚刚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既然你觉得我是个屁,就请你把我放了。不要一直那么舍不得,我也不惦记着你。
从今往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们看到你们想看到的。”
“喂,喂!!!”
然而电话里边已经挂断了。
三个人都没想到他会挂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这么冲撞左老爷子。
左老爷子在两个儿子面前更是下不来台。不过,大家平常都挺会维护面子功夫。所以也就是那么几秒钟的不自在。
“爸,先把手机还给大哥吧。接下来再想办法。”
“还能想什么办法?!现在集团都这个样子,他那个恋爱脑只想着他的老婆,他的孩子!
只想着拖着他后腿的两个人,老子给了他这么大的台子,让他尽情施展自己,他倒是好,给自己安了一个大情种的名号!”
“……爸,集团的事情,或者……大哥或许会帮得上呢?”
左腾把话题引到左域身上。
左老爷子:“这话怎么说?”
左腾:“你看啊,虽然大哥这些年都没怎么操持集团的内务,但当年也是您的得力干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左氏,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家里的情况。而且以大哥的聪明才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重新把左氏运营起来。
甚至超过三弟在的时候。”
左老爷子眉心紧蹙。
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过,早在很多年前他就想过了,按道理来说也应该由家里的长子来接管公司内务最重要的一环,那为什么当初他顶着内乱把三儿子推上高座?
那是因为他想让集团走入正轨。
无论以前的左氏有多么风光,多富可敌国,但多半是泡沫经济,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变得凌乱不堪。
他不想再让自己以及家人生存在一个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替代,被埋没的处境。
只有他。
只有老三才能让他的愿望实现。
他太了解这个儿子,当年如果不是他以“你不接手那就让左氏的全体员工跟着左氏一起陷入泥潭,谁也别想好过”的压迫勉强让他留下来,现在左氏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两个儿子……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各自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想要什么,想怎么斗,他都知道。
但事已至此,小儿子偏要离场,老大和老二又想插足进来,倘若不稍微给点汤,或许后续会分崩离析。
那就暂且给他们分派点任务。
“这个事儿我会认真考虑,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对了,平常没什么事儿,记得多看看一些商战实例。
我随时可能会有任务要派给你们。”
两人听到这话都不可思议。
但两人都控制得很好,面不露色。
直到从老爷子的房间走出去……
“大哥,爸的意思是准备让我们插手公司的内务?”
“你刚刚不是也听到了吗?”
“……”
左域已经推着自己轮椅转到前面去了,左腾在原地顿了一两秒后追上去。
“是啊,我是听到了,我刚刚还跟爸推荐了你。
所以,他才说要考虑考虑的。”
左域不应。
左腾又追上去:“所以咱们在爸面前有必要展现展现自己,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大哥如果一直这么沉默,或许只会带来不好的结果。
大哥该不会在这时候也还想着要谦让吧?”
“你不说了吗?我当时可是父亲的一把手,是因为这条废腿才退下来。
不然……也可以为家庭分担一份力,不至于让三弟这么辛苦,你也可以潇洒度日。
这一切全都怪大哥这条废腿!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家里用得到我,父亲还用得到我,那我定当竭尽全力为家庭分忧。
能做一分是一分,二弟,你也回去好好看看实例,咱们哥几个,还得联手一起把父亲打下来的这片江山保住。咱们的后代也才有机会出头。”
“……”
“就这样,我先走一步。”
左域在左腾无声的痛骂中离开。
……
左老爷子的电话从老宅打到左今也的别墅,而且还是专挑他不在家里的时候打的。
打过去接听的是保姆阿姨,然后再转给纪时鸢。
“谁打来的电话?”
居然还用座机。
保姆阿姨摇头:“不知道,打电话过来说要找你,然后我就去叫你了。太太,一会儿你自己问问,我先去厨房了。”
“好。”
纪时鸢接到电话。
“喂。”
那边没有出声,但是能听到比较浊重的呼吸声,纪时鸢听得心头一跳。
一般这样的声音都是上了年纪,身体有点问题的。
难道是唐娇吗?
但是她一般都会选择给她打视频电话。
难道是……左今也父亲?
几乎是她刚想出这个答案,那边的人终于开了口:“是我。”
果然是他!
纪时鸢觉得头顶好像被重石压了一下一般,但她很快整理好自己。
“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聊聊吧。纪小姐。”
“恐怕,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
“纪时鸢,你难道想跟着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过一辈子吗?一辈子都没有正当的身份地位,而你也是不被左家承认的儿媳妇。”
“是吗?如果是他的话,我愿意。我还能挣钱,我们一家三口吃不了多少。
哦,对了,如果是身份地位的话,我只需要他的认可就行。我只是他的媳妇儿,而不是左家的儿媳妇儿。 Bye 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