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带他下去!”
随着这声吩咐落下,苏父苏母已从电梯处走了过来。他们一迈到房间就被静默的气氛怔得不知所措,在看见曲谱后,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胡伯,凯尼,你们把他拉出去。”苏父扬手,眼神淬着冰。
苏父对曲谱的印象本是极好,但在经历一系列事件后,爱女心切的他自然对曲谱带了有色眼镜。
看着浑浑噩噩的曲谱被人带下去,苏明月委屈地喊了声妈。
苏母心疼死了,拍着她的肩连连哄着,“不哭了啊,阿巷快到门口了。”
苏明明点头,视线朝外面的楼下看。
她不否认还没放下曲谱,不过她会将其从心里彻底剔除,因为往后余生,她的眼里只会是夏子巷。
“芜芜,你看到没有,刚刚曲谱是被架着下来的,那模样像似丢了魂。”
风浅梦不愧是风浅梦,这么半会就从自身悲伤的情绪回神,开始八卦起苏明月的事情来。
曲芜捂嘴咳嗽几声,没有答话。
曲凌听到她咳嗽,连让助理将保温杯递上,“不让你穿这衣服,你偏要穿。这下好了,又咳嗽了。”
曲芜的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在加上有次被困冰天雪地四天的事情,现在身子更孱弱了几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喉咙有些干涩。”喝了两口水,她出声解释,顺势抬手摸着曲凌的眉骨让他放宽心。
她现在有活下去的动力,断不会再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众人盯着两人模样,纷纷侧头看向门外。拍打门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以夏子巷为首的众人已经围在门口。
风浅梦将曲芜手上的问题卡接过,开始发问。夏子巷虽然已经醉得迷糊,但还是连对九题。
最后一道题是问初见时间,苏明月在楼上给出的答案是2008年5月25日,但夏子巷回答的是2008年3月20日。
“新郎官你回答错了,红包拿来,然后惩罚你高歌一曲。”
抓住机会,风浅梦将玻璃门拉开点缝隙,准备接受伴郎递过来的旅行袋,却不想外面的人跻身就冲了进来。
第一战地失守,曲芜和风浅梦快步拦在了楼梯口。肖路渊等人则指着一旁成堆的酒道:“新郎官,想接走我们明月可没这么简单。”
夏子巷带着笑,迷迷糊糊道了句小意思。
“在喝酒之前我有件事情必须解释清楚。”
夏子巷的话落下,屋里气氛安静下来,楼上的苏明月也屏住了呼吸。
“刚刚最后一个问题我没回答错,我与明月初见的日子是2008年3月20日。那时候我逃课去网吧,翻墙出去时撞到了明月,明月可能没记住我。5月25日是我特地转去她所在班级的日期。”
点点滴滴随着醉酒越发清晰,但他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记得住,只是苏明月的事他才记得住。
楼上的人听到他的回答泣不成声,点头之际又笑了出来。
那是幸福的笑!
苏父苏母也是笑得满面。
楼下的喜悦热闹还在继续,夏子巷给在场所有人派了红包,高歌一曲后,酒也在四个伴郎的协助下喝得精光。
为了今日这场迎亲,他可是早几年间就在锻炼酒量了。
停在曲芜和风浅梦面前,他端端正正行礼。没有过多言语,只是感谢两人对苏明月的帮助。
两人被他真挚的言语感动,半丝都没在为难。
缓缓停在房间面前,他紧张得手脚发麻,好半天才向站在门边的苏父母打招呼。
苏父母笑着应道,拉开门让他进去。
床上,苏明月透过薄纱抬起眸望过来,夏子巷与她四目相对,眼眶霎时红透。他缓缓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没忍住哽了声。
苏明月好笑看着,示意他找鞋。
他应声,目标直直去到窗台将鞋子抱在怀里,“你姐妹告诉我的。”
“这叛徒。”
苏明月轻骂声,有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叛徒红包收够了,自然要为妹夫解决问题。”
声音从外面传来,苏明月回头,只见众人已经围在门口。
苏明月气鼓,还想说什么,夏子巷的吻已经落在她的脚背,“以后我是你的了。”
他没说你是我的,而是说我是你的。
密密麻麻的情绪堆积在胸前,里面的心脏要鼓动而出,苏明月盯着他,费了好久的劲才沉嗯了声。
弯身将人横抱起,夏子巷带着她穿过众人下楼给苏父母敬茶。
“芜芜,你有没有觉得那伴郎好眼熟。”指着站在最后位置的伴郎,风浅梦突然发问。
曲芜顺着她手指方向看了看,怔了片刻道:“游哥。”
“游哥!”风浅梦大惊,满脸不可思议,“他这几年的变化也太大了吧,我竟没认出来。”
曲芜点头,思绪往高中追溯。那时候的游哥留着满头长发,衣着也是松松垮垮。可此刻的他西装加身,头发如墨般整理齐整,一副金边眼镜挂在高挺鼻梁上将他五官稍遮,若不仔细看,看不出往日丝毫模样。
正当曲芜打量游哥出神之际,耳边暗沉的声音低低入耳,“你眼睛看哪?”
是曲凌吃味的声音!
曲芜回神,转头撞进黑漆漆的瞳孔中。
她的曲凌怎么这么爱吃醋啊!
遵循本能,她笑着肆意,随后踮脚附在他耳边逗他,“我在看帅哥啊。”
曲凌垂眸定了片刻,冷白的面颊上已没了丝毫笑意,“你再逗我,信不信回去把关你起来,让你只看得见我。”
感受到周身火焰,曲芜知道玩脱了,笑着退后往风浅梦的方向挪。
她就是个弱鸟,又菜又爱玩。
曲凌在她身后跟着,边笑边为她提着裙摆。
敬茶完,夏子巷抱着苏明月上了婚车,曲芜和风浅梦上第二台车,但曲凌硬是让风浅梦坐到了第三台车上。
车上,曲芜看着闭目养息的男人,勾着唇摇了几次头,随后撑在他耳边一字一顿道:“阿凌,你不用把我关起来,因为我早就只看得见你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曲凌的心间荡起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