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相夷回来的时候,夏墨已经擦了几条布巾,头发干透,挽好头发就躺床上睡了。

这可是李相夷的床铺耶,夏墨总觉得可以闻到李相夷身上的气味,感觉有些羞羞,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让人脸红的画面。

夏墨的内心此刻已经扭成麻花:啊,救命,再想下去就要犯规啦!

她不禁在心里吐槽自己:呸呸,大色女!

可能是这些日子心力交瘁太累了,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相夷回房就看到夏墨睡得不知在哪儿跟周公约会。

夏墨陪着李相夷在云居阁住了几天。

每天早睡早起,夏墨负责一日三餐,李相夷在一旁跟着打下手,暂时回归普通的生活。

李相夷知道夏墨内力深厚,剑法上乘,但是缺乏与敌人对战的经验。

虽然李相夷内力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他的剑法精妙绝伦,即使是不用内力,当夏墨的陪练也绰绰有余。

这几天里,李相夷每天都会当夏墨的陪练,指点她在与人对战中的不足之处,夏墨进步很大。

漆木山看认出了夏墨的功法,他一时间想起了很多与老友夏穆阳闯荡江湖的过往精彩回忆。

这些年,他一直挂念老友的安危,他激动的问夏墨,“墨子剑?你是墨门的人,夏穆阳跟你什么关系?”

夏墨见漆前辈发现了,也不再隐瞒,“前辈好眼力,晚辈确实是墨门的弟子,您说的夏穆阳正好是晚辈的师父。”

“老夏现在怎么样了?”漆木山更关心老友的情况。

夏墨眉间带着一丝担忧,“我下山之前,他老人家过得还不错,不过,我下山之后,他

师父过得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相夷说江湖上没有传出师父的消息,应该是安全的。”

漆木山问起以前的事情,“三十年前,你师父当时发生什么事情,缘何会突然销声匿迹?”

夏墨也只是下山前听师父说了一嘴,“听师父说,他当时被皇家邀请设计皇陵机关和阵法,

并亲自带着墨门弟子布置这些机关阵法,可是在完成后,看守陵墓的将军突然对师父他们下了杀手,

师父带着门人拼命的反抗,但是死伤惨重,只逃出来不到六个人,安全后,师父命门人分开而居,隐姓埋名,以此躲避朝廷的追杀,

门人之间不得互相联络,即便是师父联系他们,也是机关玄鸟联系,这世上知道师父的所在之处的不超过三人。”

“这些年老夏一直都没出来过?”漆木山觉得这老夏太不够朋友了,都不知道给他带封信,害他担心这么多年。

夏墨也想她师父了,只是她功夫不咋滴,回去也是添乱,“山上缺少生活物品时,师父才会去山下的小镇,后来收养我,亲自教养我长大,

这次朝廷的人再次找上门来,师父担心连累我,便让我提前下山进入江湖历练,

还再三叮嘱我不能暴露自己是墨门弟子,也不能在人前暴露自己会机关术。

本来说好经常会联系我的,只是一年多了,师父都没联系我,我一直想回去看看,又担心暴露师父的踪迹。”

夏墨其实也很纠结,有时候,她也想任性一次,不顾虑那些,回九鸣峰一趟,

可是,她最终不是真正的十六岁孩子,她不能拿师父的命当赌注。

李相夷看到夏墨低落神情,还有她眼中的担忧,心中一时有点不舒服,在他心里,夏墨一直都是温暖和熙,阳光灿烂的,阴霾不该出现在她身上,“等四顾门重建后,我陪你去看看夏前辈。”

“等你忙完了,黄花菜都凉了。”漆木山不乐意了,眉头微紧,“夏墨,你继续历练,我去看看你师父。”

“师父,朝廷的人虽然功夫比不上你,但是他们人多,您别逞强。”关键是李相夷也担心他呀!

“还用你提醒,我可是老江湖了。”漆木山自豪的一笑,想着要去见老友,有些喜出望外。

其实这次离开云隐山,夏墨也想回九鸣峰看看师父,不过现在有漆前辈前去,比她管用多了。

夏墨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逞强,不自视过高,愿意倾听他人的想法,也懂得用人。

看师父的事情就先交给漆前辈去办,她随后再去。

“还请夏前辈为我们保密,我和师父的事情别让第四人知道。”夏墨诚恳的对漆前辈弯腰一拜。

“放心,我虽然爱喝酒,但酒品很好。”漆木山也知道这事是关乎老友一门生死存亡的秘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了自己朋友。

漆木山也起了帮老友指点徒弟的心思,为了老友以后没有后顾之忧,他这得帮着做点事。

自此,漆木山师徒两人轮流跟夏墨切磋,指点她制敌的手段。

上午两人陪夏墨切磋武功,下午师徒俩一起喝喝茶,看着夏墨练功。

这几日,夏墨过得特别酸爽,每天累的倒床就睡,比她以前跟师父学功夫累太多了。

李相夷体内的毒虽然解了,但他的内伤也只恢复好三四成成。

伤到了身体本源,想要完全恢复,必须使用疗伤圣药才能加快恢复,若是纯靠运行内力自我恢复,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过程。

李相夷是等不及这么长时间的,师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准备回四顾门找药,在江湖中行走,必须有着强大的武力。

李相夷一开始没敢告诉师父,师兄被人杀害的消息,担心刚闭关出来的师父会伤心难过,导致情绪震动,走火入魔。

直到要走的前一天,漆木山才知道单孤刀已死的消息。

漆木山非常的难过,但也没有李相夷想的这么脆弱,心中有怒气也有悲伤,说话声竟有些微微颤抖,“你师兄是怎么死的?”

虽然他更喜欢李相夷,但是教养了单孤刀这么多年,他也把单孤刀当成了后辈亲人。

可见他也是非常的伤心。

夏墨都想骂单孤刀一顿,真的是白眼狼,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他最亲近的老人。

虽然她忘了单孤刀是为了什么而做下这样的阴谋,但既然是反派,做的肯定是不好的事情。

李相夷对单孤刀的感情更加深厚,说起师兄,又红了双眼,双手死死的紧握着,有种想要撕碎凶手的狠厉,“凶手还没有找到,可能跟金鸳盟有关。”

金鸳盟这个名字,漆木山牢牢记住了,心中对这个门派也是咬牙切齿,还有些责怪李相夷,“为什么没把你师兄的尸体带回来?”

李相夷更加自责,“师兄的尸体被笛飞声劫走,逼我跟他比武,这次他输了,已经让人把师兄的尸体送往四顾门,我这次下山就是回四顾门把师兄的尸体运回来。”

“你一定把你师兄的尸体带回来,以后,我和你师母会多陪陪他。”漆木山说完有些哽咽。

“放心,师父,我肯定把师兄带回来。”李相夷向师父做了承诺,也是对他师兄的承诺。

隔天,李相夷和夏墨就一起离开云隐山,只是刚到山下的县府,就听说了金鸳盟覆灭,笛飞声不知所踪的消息。

夏墨觉得有些奇怪,“笛飞声走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为什么会说下落不明,难道他遇到了危险。”

“你担心他?”李相夷一脸惊讶的看着夏墨,不是她疯了,就是他听觉出了问题。

“总是相识一场,而且他这么年轻就死了,觉得有点可惜。”夏墨自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只是笛飞声刚好是她认识的人。

“放心吧,笛飞声是不会死的,他的命硬着了,他现在肯定躲在哪个秘密地方恢复内力。”李相夷了解笛飞声。

“你怎么这么肯定,你们两个很熟?”夏墨见他说的这么肯定,就好奇了。

“我和他不熟,但四顾门有他的资料。”李相夷也没隐瞒。

夏墨用怪异的腔调说出,“哦~~~”

李相夷看他又做怪模样,不禁莞尔:没长大的小孩儿。

可不是小孩嘛,夏墨今年也才豆蔻年华,若不是内里有个二十八岁的成熟灵魂,谁会跟一个小孩玩儿。

不得不说金鸳盟的情报极灵通,金鸳盟的人对笛飞声的命令也是服从到底。

师魂为了把单孤刀的尸体交还给李相夷,先是调查了李相夷的行踪,听说他没回四顾门,就想到尊上说的云隐山。

师魂带着单孤刀的尸体正好在路上与李相夷和夏墨相遇。

李相夷收到师兄的棺材,夏墨陪他一起返回云隐山。

漆木山还没想好怎么去跟芩婆说这事,李相夷他们就带着单孤刀的尸体回来了。

到了山下没路了,马车上不来,李相夷只好从山外请了人把棺材抬上山,到了云居阁外,他朝屋里的师父喊了一声,“师父,我把师兄带回来了。”

漆木山身形敏捷的飞了出来,他推开木棺的盖子,佝偻着腰身看着大徒弟的遗容,眼里通红,

老头儿嘴里还呢喃着,“你从小就爱争强斗胜,爱跟人比武,这次还输了卿卿性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让我怎么跟你师娘交代……”

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这看似在责备单孤刀的话语,何尝不是他老人家心中的后悔和心疼。

夏墨老早就怀疑这具尸体不是单孤刀,在她看来大反派一定会活到最后才死,她想验尸,只是该怎么开口了?

她想了想,直接走到单孤刀的棺材旁,拿出手套戴上,摸了摸尸体的脸,想看看是不是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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