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过,小声的敲诈:“两千。”
“你!”
我做势要接着哭:“来人啊……”
“给你!疯子!”
他把钱给我,开着车落荒而逃。
我满意的把钱塞进包里,看看,这就是欺负我那坞的下场。
我摸摸耐砸耐操的小笨笨,只差凑上去亲它两口。
我坐进车里,小鬼头一手抬着红豆冰,一手伸过来,我嗔视着她拍掉她的小手,那个粘着红豆冰的小手又抬起来,悠闲自在的威胁:“爸比要是知道了……”
“死小鬼…”我抽出一张红老头塞进她手里,学得到挺快的,她接过钱,笑眯眯的塞进小包里。
然后在一旁风凉的说:“妈咪,我们已经迟到啰~”
我正要发动车子,却看见喷泉旁边有一对情侣在接吻,我看了半天男的只是浅尝辄止,不深入,女的好几次伸出舌头都被他避开了。
我替他们着急的喊:“把舌头伸进去啊!伸进去啊!喔~这男的怎么这么怂!”
我激动的一掌挥下去,却打在了喇叭上,他们受到惊扰猛的分开,我叹一口气。
回头见小鬼头一本正经的望着我,表情十分严肃,她义正凛然的说:“妈咪,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爸比了,爸比说了,这样对小孩子影响不好。”
父控啊,什么都唯爸比独尊。
我举手投降,扁嘴踩着油门轰着过去。
我带着小鬼头进去的时候果然已经迟到了,定好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女人,难不成是由妈妈来相亲?
好潮时啊!
我过去打招呼坐下,抱着小鬼头坐在旁边,她手上的红豆冰已经融得差不多,手上黏糊糊的都是。
“妈咪,手手好脏脏,bi bi要洗手手。”
我抱歉的带着小鬼头去洗手,再回来时,对面坐着刚才和我吵架落荒而逃的男人,我睁大眼睛,难道这就是我今天的相亲对象?
我抱起小鬼头坐下去,他也在打量我,眼底有层熊熊怒火。
我主动介绍:“你们好,我是那坞,这是我的宝贝,今年三岁半。”
那位大叔看着不怎么情愿,刚想说话,就被他母亲打断:“我儿子梁近楠”
我张大嘴花痴的笑,夸张的只差嘴角流下哈喇子:“好帅气,我喜欢~”
梁近楠母亲脸色不怎么好看,自从我入座,带小鬼头去洗手,再坐下,她愁眉苦得越来越深了。
她拿出照片说:“照片果然比本人更耐看。”
耐看?
我那坞这张脸居然只是耐看?
她眼睛没问题吧?
我把她手里的照片拿过来一看,照片里的人美得跟天仙似的,这是谁啊?
肯定是我那坞啊,我轻挑的讲:“那都是p出来的,我还有更好看的呢,您要看吗?”
我边说边做势从包里掏照片。
她急急咽着口水打断我:“不……不必了。”
我收好包包,笑靥如花,把那张照片也一同收起,省得被人用来意淫。
老妈也真是,干嘛出卖我照片…
她说:“我儿子虽然三十有五,但正值青年,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你都三十多了,看你身材这么火辣,先说清楚哪些地方动过刀子了?我梁家可不娶到处造假的女人入门。”
我轻笑,笑得乖张,我那坞就算不造假,他家能安得下我这尊大佛吗?
我那坞要是造起假来,她们今天还能见得到我本尊吗?
我笑嘻嘻的说:“婆婆,既然我要嫁入你家,我就悄悄先和你说了吧,我动过103刀,割过双眼皮,垫鼻垫胸垫臀那是一系列。”
我摸摸我标准的美人脸蛋:“前些天我嫌我的下巴太宽,刚削了骨,你看,现在好看吧,光滑细腻,毫无痕迹。”
说着我凑过去让她摸摸,她摸了摸,冷着脸收回手:“你身上动过那么多刀,将来小孩长得丑怎么办?”
她说着,眼睛肆意的瞟向小鬼头,小鬼头经过刚才的大哭,脸上的妆像个花猫,脏兮兮的,一眼看上去确实丑。
我心底暗笑,要是小鬼头爸比知道,他今天被嫌弃基因长得丑,脸色会气成什么样?
我摸摸小鬼头脏兮兮又可爱十足又傲娇十足的小脸说:“这个好办,我可以现在为它,也就是将来您的孙子联系我的整容医生,提前做好打算。”
梁近楠老妈的脸突的绿了,没好气地问:“你这么好动,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我说:“爱好算不上,就一天24小时醒着的时候都在QQ上。”
她皱眉,十分嫌弃的说:“你怎么还上QQ呢?那都是不爱学习的人玩的。”
我的笑意更深了:“我不止上QQ,我还上鸭院呢。”
我看着她脸色菜绿,只差大喊110在哪的表情,爽快极了!
胡说八道就是好!
她受惊直呼:“你是什么鬼东西转世的?”
小鬼头听了仰头好奇的插话:“妈咪,什么是鬼东西?能吃吗?”
这小家伙,怎么什么都能想到吃的?
我摸摸她的小脸解释:“鬼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它由我们内心而生,又由我们内心而灭,它有许许多多很炫的名字,比如开心鬼啊,调皮鬼啊,捣蛋鬼啊,水鬼啊,色鬼啊,恶鬼啊,饿死鬼啊,胆小鬼啊,再往下延伸到冷尸,那就是中国的僵尸,美国的吸血鬼,埃及的木乃伊。”
小鬼头歪着小脑袋瓜子:“那妈咪是什么鬼呢?”
我答:“色鬼。”
“那bi bi是什么鬼呢?”
我答:“开心鬼。”
小鬼头转着眼珠子指着梁近楠的母亲萌萌哒问:“那婆婆是什么鬼呢?”
我看看梁近楠的母亲,她早已气得眼珠通红,我玩味的说:“婆婆啊是吸血鬼,专门剥削吸人血的。”
她脸更绿了,恨不得把我捏死,拽着一直看戏不说话的梁近楠起来,冲我破口:“什么玩意介绍来的,还聪明巧惠,离过婚的女人还这么嚣张!回去我立马推了!”
我有些黯然,手攥成拳头,认真的说:“我没离过婚。”
梁近楠老妈愣了一下,拖着梁近楠一路骂着出去。
她无论说什么都伤不到我,相亲黄了我更不在乎,这些年来,唯一能将我伤得痛不欲生万念俱灰的,从来只有宁原一人。
我反复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我真的没离过婚,那个我爱的人,只是不巧不在了,只是不巧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我还傻傻地抱着一个念头,他总有一天会回到我的身边的,也许在梦里,也许在天堂,也许在来世,他总是会回来的。
虔诚得很认真。
一只小手抓住我的手心,我回神,是小鬼头,她小脸露出担忧之容,她奶声奶气的认真的说:“妈咪,尔尔会陪着你的,你别难过,你乖。”
说着她艰难的从座位爬起站在椅子上,小手一下一下拙劣的抚摸我的头,她说:“每次马麻难过,爸比对马麻这样后,马麻很快就笑了。”
我对着尔尔悲伤的笑了。
或许,我也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妈咪送你回家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你的脸弄干净。”
“give me five!”
好不容易除去了小鬼头一脸的污秽,我将她还给言小情。
言小情和司肀也刚从璃夜屋下班回家,她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只不过现在两人在一个地方上班,司肀在璃夜屋划出来一片地给言小情继续卖花,两人天天朝夕相对,也不觉得腻。
小鬼头一见到言小情欢呼雀跃的扑过去,连声的妈麻妈麻。
唉,有了媳妇忘了娘,有了亲娘忘干娘。
言小情问:“那坞今天都带你去哪冒险了?”
我还来不及捂她的小嘴,小鬼头已经兴奋的说:“那坞今天带我去相亲亲了。”
看看,这就是亲娘的魅力啊,刚才还一口一个甜的妈咪,现在却开始直呼我名,在我面前说好的不能说的秘密,转眼就不是秘密。
言小情望着我认真的讲:“又用尔尔做挡箭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严厉的吼起来:“司Yu!”
“到!”
两个异口同声地声音响起,司肀从厨房跳出来,言小情瞪司肀:“没你事,别来凑热闹。”
司肀摸摸鼻头回厨房。
小鬼头正襟危坐的站在言小情面前,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绞在一起,鼓鼓的嘴里含着一颗大白兔奶糖,她小嘴太小,还有一大截香滑浓溢的大白兔露在外面。
她可怜兮兮的扁着嘴,言小情眼睛危险的斜起来,小鬼头噗的立马把大白兔吐掉,撒娇的扑进言小情怀里,认真的说:“尔尔不吃糖糖了,再吃虫子就要来咬牙牙了,妈麻,尔尔会乖的,很乖喔!”
她说着就在言小情脸上亲上一口,让我羡慕嫉妒恨的,为嘛小鬼头在我面前就会威胁我呢?
果然不是亲生的!
我酸酸的说:“看来我也要生小孩了,尔尔胳膊肘朝你拐得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言小情正经的打断我:“要生就正二八经的找一个人,旁门左道少来。”
我被她说得冷汗涔涔,不愧是言小情,连我的那些小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提着包包赶紧逃命,她拦着我:“不吃饭拉?吃过再走,今晚苏比达楚歌他们也过来。”
我谢绝,再待下去我肯定会说漏嘴,我边朝外跑边说:“不了,我急着去找一个正儿八经的人来生孩子。”
我出了门,有几分悲伤,宁原,或许是时候要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宝宝了,像尔尔那样。
这样,我也许就不会那么孤独。
隔天一早,我毅然决然地去了医院,四年前,在宁原流掉我的第一个孩子后,我便偷了他的精子以备将来之需,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种预感,宁原某一天会悄无声息地走掉。
所以在他流掉我的孩子后,我找了专家,他教我如何正确的取精,在宁原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我成功的完成了体外受精,后来因为那些事,还有我身体因素,胚胎一直冷冻着。
来医院之前我问过老专家,胚胎冷冻可以保存五年,但时间尽量不要太久(13年时的技术背景,现在技术可能更成熟),所以,我今天带着决心而来。
我进了那个老专家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昨天才和我吵过架的男人。
梁近楠今天裹着一身白大褂,像模像样的坐在那里。
我昨天画成那样,但愿他不记得我了。
可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梁近楠很快也看见了我,他眼睛从头到尾的打量了我一番,玩味的笑道:“来相亲?”
这样也认得出来?
昨天的我和现在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两种风格,并且差的十万八千里。
我面不改色的大大方方的说:“来生孩子。”
他又从头到尾打量了我一番,笑了:“的确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可你有对象吗?”
我回给他一个含糊不清的笑:“老公的精子加上我的卵子够不够?”
梁近楠脸色一变,惶然而悟:“你要做试管?”
我甜甜地回给他一个笑容,未语。
老专家与我细谈。
半小时后,老专家整理出适合我的方案,接下来就是准备条件适合的子宫和胚胎解冻,但不巧,我的子宫情况离最佳植入时间还有好几天,他叫我先回家,过几天过来直接住院。
我出了老专家办公室就见门口墙壁上靠着一个躯体,梁近楠斜斜地倚着,似是有几分心神不定。
我从他身边过去,一记声音从旁边传来:“你真的要做?”
我左右巡视一圈,没人,看来是跟我说话,我回头:“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