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这一切的真相后,陈欣怡对于萧然真的是满满的亏欠。
萧然为了陈氏集团的发展,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可她却一直不愿意与萧然的关系更进一步。
如今看着那几名壮汉已经将凉亭给团团围住,她神色恐慌的对怀里的萧麟儿道:“麟儿,你还知道出去的路吗?等一下妈妈帮你拦住他们,你快跑,一定要拼命的跑,懂了吗?”
然而,萧麟儿却并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悠然的打了一个哈欠,道:“妈妈放心,这几个小毛贼,我还没放在眼里。我可是答应过爸爸会保护好你,我如果跑了,我爸爸会把我的腿给打断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别开玩笑!”
陈欣怡满脸惊慌的轻声呵斥道。
龚墨翰双手背负在身后,冷笑道:“萧麟儿,看你那么可爱,我是真不想伤害你。你乖乖让你妈妈喝掉这杯茶,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撕破脸,你是想要证明你很聪明吗?”
陈欣怡怒目而视,威胁道:“龚总,你敢对我们娘俩动手,萧然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想你在计划针对我之前,肯定了解过他有多厉害。”
“陈欣怡,你的嘴还挺硬的,不知道你另外一张嘴有没有你这张嘴硬。”
龚墨翰冷哼一声,尽显险恶嘴脸,对身后的壮汉吩咐道:“把陈欣怡给我绑了扔到我房间里去,我好好享受一下美人的滋味。至于那个小女孩...哼,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就留着你给萧然陪葬。”
“坏叔叔,你是真拿小孩儿不当一回事儿了,你难道就凭借这几个小毛贼,也想要打我妈妈的主意吗?”
萧麟儿此言一出,那几名壮汉宛如听见天大的笑话般,哈哈狂笑起来。
龚墨翰的笑却显得有几分癫狂:“我是有多没用,才会让你这个屁大点儿的孩子都瞧不起我。萧麟儿,你的确够古灵精怪的,但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那点儿小聪明完全是徒劳。”
“坏叔叔,在你让人动手之前,你还是先看看你的身后吧。”
萧麟儿讥笑一声。
“少诓我!”
龚墨翰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刚要让人动手,却发现那几名壮汉的神色变得异常紧张:“龚少爷,小心背后...”
在几名壮汉的提醒下,龚墨翰顿时感觉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可他还没来得及扭头去查看,突然感觉自己的腰被狠狠的撞击了一下。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显然是腰断了!
站在他身后的人这才露出了真容,正是西方第一杀手,战皇本尊。
此时的他身穿一席黑衣,那魁梧伟岸的身躯后面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金色的络腮胡密布半张脸颊,左边额头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仅仅只是站在那儿不释放任何气息,也能给人一种嗜血魔神的恐怖威压。
那强大的气场竟一时压得那几名壮汉喘不过气来。
“妈妈别怕,那个是爸爸安排保护我的。”
萧麟儿乖巧的安抚了陈欣怡一句后,挣扎了两下,从陈欣怡的怀里跳到地上,然后来到趴在地上的龚墨翰面前:“坏叔叔,敢用药对付我妈妈,现在后悔了吗?”
“你...噗...”
龚墨翰怒急攻心,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将萧然调虎离山,可是没想到萧麟儿这个小女孩的身边竟然潜藏着如此可怕的高手。
“看在你请我吃烧烤的份上,我就不折磨你了。”
萧麟儿扭头看向战皇:“这里交给你了,我要回去睡午觉。”
说完这话后,她还张开那樱桃小嘴打了一个哈欠,没有丝毫的后怕,仿佛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惊险刺激的事情。
然后她走上前,牵着还没从惊吓中没回过神来的陈欣怡,奶声奶气道:“妈妈,没吓到你吧?你放心,有麟儿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他...他是谁?”
陈欣怡怯生生的指着战皇对萧麟儿问道。
萧麟儿睁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道:“妈妈,我不是说过了吗?他是妈妈给我安排的保镖,可厉害了。”
“谢谢你!”
陈欣怡知道此地不能久留,在向战皇道了一句谢谢后,抱着萧麟儿便往山庄外面跑去。
她跑出去没多远,再回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那几名壮汉已经趴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
省城,农家乐的后山!
当初高瞻云只是破坏了农家乐的建筑和外面那片郁金香花园,并未破坏后山这片翠绿的小山坡。
这也成为了整个农家乐最后的一片净土。
在山坡的一棵大树下面已经新建了一个坟堆,里面埋葬的正是邱清影的舅妈王荟。
此时,邱清影的泪水已经流干,正双目无神的跪在坟堆前。
这里面埋葬的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还留了一口气,需要亲手解决掉他吗?”
萧然将一柄匕首递到邱清影面前。
而在坟堆的另一侧,双腿被萧然废掉的高瞻云如同烂泥一般躺在地上,他的双手被束缚住,在听见萧然的话时,刚刚还在痛苦呻吟的他顿时瞪大了眼珠子,竟爆发出强大的潜力不断蠕动着往山坡下面爬去。
邱清影看着萧然递过来的匕首,面如死灰的她,眼中突兀的爆发出一抹精光。
她抬手紧紧的握住那柄匕首,咬着牙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深一脚浅一步的朝着高瞻云走去。
“不要杀我,是龚墨翰和苏良弼指使我这么干的,我只是帮凶,求求你,饶我一命,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我给你舅妈守灵。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去找龚墨翰和苏良弼...”
高瞻云无助凄凉的疯狂嘶吼着,同时在地上如同一只蛆般疯狂的蠕动,想要远离杀气腾腾的邱清影。
“苏良弼是谁?”
萧然好奇的询问道。
刚刚高瞻云为了活命,不断承认是龚墨翰指使他这么做的,但却从未提及过苏良弼。
邱清影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机械性般的转过脑袋,对萧然解释道:“苏良弼是我们洛安省洛安商会的会长,是龚墨翰的舅舅。看来当初我们家族覆灭,这个苏良弼肯定在幕后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要不然仅仅只是凭借龚家,是无法设这么大的局。”
“洛安商会?”
萧然突然想到,以前宁半城就说过,这洛安商会有意想要霸占全省的商业资源。
数年前,洛安商会打着投资的旗号,在洛安省下辖的市区进行投资并扶持不少力量。
可洛安商会一旦在该市区站稳脚跟后,便疯狂的侵吞并霸占本地商会的市场和资源,本地商会面对洛安商会这个庞然大物的精密布局,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乖乖认怂。
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并入到洛安商会中。
随着洛安商会的疯狂扩张,整个洛安省内,有一大半城市的经济命脉已经被洛安商会牢牢掌握在手中。
萧然猜测,这洛安商会的会长苏良弼,是有意想要在洛安省内建造一个庞大的实体商业帝国,从而形成经济上的闭环。
到时候整个省城内的钱,无论怎么流通,统统都会流到苏良弼的口袋里。
这是国外的老套路,但成功的案例却比比皆是。
看样子苏良弼就是想要使用这样的套路,让苏家成为洛安省内的第一大世族。
这和封疆大吏没有任何区别。
此计划一旦成功,到时候苏良弼掌握全省的经济命脉,恐怕就连官方也不得不对他妥协。
而这个计划最歹毒的地方莫过于,牺牲其他企业,壮大苏良弼一人。
并且万一苏良弼背后还有国外的势力在暗中支持,那整个洛安省乃至是炎国,恐怕就危险了。
虽说炎国太平了数十年,但经济贸易战却从未有一刻停止过。
想到此处,就算是从尸山血海滚过来的萧然,也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就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竟然是战皇打来的电话,便接了起来。
随即,战皇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跟萧然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对了,记住给龚墨翰留一口气儿。”
萧然邪笑一声,挂断电话后,指着高瞻云对邱清影示意了一下,道:“动手吧,很解恨的,干掉了他,我们再去会一会苏良弼。”
纵然邱清影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可是当她听见萧然的话后,吓了一大跳:“你...你要去找苏良弼?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是什么人,他要杀我,这也给了我杀他的理由。”
萧然耸了耸肩膀,仿佛在别人眼中,宛如神灵般强大的苏良弼,在他眼中跟蝼蚁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接着道:“仇人如果不被我干掉的话,我睡不安稳。而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龚墨翰意欲对陈欣怡下毒手,已经被我的人给拿下了,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儿。你搞快点儿,估计还能赶回去,趁他咽气之前给他来一刀。”
邱清影是实实在在的被萧然的效率给震撼到了。
当她听见龚墨翰已经被拿下,心中狠狠舒了一口恶气。
似乎萧然说得不错,只有亲自手刃了敌人,才能解开心中的悲痛和仇恨。
在萧然的催促之下,她握着匕首快步冲向还在往山下趴的高瞻云。
“不要...不要...”
在高瞻云惊恐的嘶吼声中,邱清影手握匕首一刀挥下。
可是她这一刀却并不是直奔高瞻云性命去的,而是废掉了高瞻云身为男儿的标志。
站在旁边的萧然顿时吓得胯下一紧。
这种滋味,只有同为男人的他才能够感同身受。
“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跟狗一样苟活在这个世上,遭万人唾弃,让你后半生都为你所做过的事情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邱清影也不嫌恶心,竟然捡起高瞻云那被她割下来的玩意儿来到王荟的坟前,将那玩意儿丢在地上后,又用匕首插了上去。
然后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舅妈,你安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所有参与谋害你和我们邱家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一定会的...”
高瞻云在巨大的疼痛和心理折磨之下晕了过去。
邱清影虽然有意留他一条命,但他能不能活下来,还真要看他的运气。
毕竟他的左腿被萧然一枪打断大腿骨,另一条腿的脚踝被萧然一脚踩得稀碎,这辈子都没有复原的可能。
现在命根子被废,已经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仅剩下一口气还吊着,属于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邱清影在萧然的陪同下离开了农家乐这个伤心地后,回到酒店稍微休整了一番。
在临近傍晚时分,两人才再次出门。
对于省城,萧然并不熟悉,不过好在战皇从龚墨翰的嘴里得知了苏良弼的家庭住址。
“萧然,你真的有把握吗?”
邱清影虽然已经亲眼见识过萧然的厉害,但身为省城本地人,她深知苏良弼有多么的恐怖。
“没把握,就不去报仇了?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龚墨翰已经落到了我的手中,你觉得如果苏良弼得到消息,他会轻易放过我们?”
萧然见邱清影的心情释怀了许多,便转移话题,笑着道:“我们还没吃晚饭呢,我对这省城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儿有好吃的。”
邱清影想了想后,道:“往前直走,过三个红绿灯左拐,那里有一家中餐厅,味道很不错。”
萧然点头嗯了一声,直奔那家中餐厅而去。
现在已经快晚上八点,吃饭的人并不多。
两人要了一个小包间,刚坐进去点完菜,就听见隔壁包厢内传来有人拍桌子的声音。
这包厢是用折叠隔断板隔开的,并不隔音,而且还能通过隔断板的细微缝隙看见隔壁包厢内坐着三名中年男子。
其中一名大背头中年男子应该是喝醉了,脸红脖子粗,拍着桌子愤愤不平的骂道:“苏良弼这个王八蛋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要将我们给赶尽杀绝吗?居然敢要我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今天下午如果不是你们俩拦着,老子非要给他一刀不可。”
另外两名男子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却保持着足够的清醒和理智,急忙捂住大背头男子的嘴,满脸紧张的嘘声道:“你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这里可是省城,是苏良弼的地盘。万一你说的这些话传进他的耳朵里,我们三个休想活着离开省城。”
大背头男子一把推开两人,骂骂咧咧道:“怕什么?他不就是掌握了我们的一些秘密吗?谁屁股里还没有一点儿屎,他想要以此要挟老子,哼,逼急眼了,老子大不了跟他同归于尽。”
另外两名男子虽然被大背头的这番言论给吓得够呛,但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其中一名平头男子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也跟着抱怨起来:“谁让我们不小心呢?老子的那点儿破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万一捅出去,苏良弼再暗中操作一下,我至少是五年起步。”
另一名圆脸男子见两人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是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我早就听说了,这苏良弼手底下养了一大群密探,专门找我们这些商人见不得人的秘辛。现在我们被他掐着喉咙,想反抗都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