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宇文澜才幽幽转醒,一睁眼看着仍在身边斜靠着的宇文戟,心里瞬间踏实了。此刻的他合眼浅眠,小人不错眼珠地笑着看着他,本就是浅眠听她呼吸变化,宇文戟睁开眼就对上了笑容满面的小粉团子。“醒了?身上可疼?”急问着小粉团子。“曾外祖呢?”小人也忙着问他。
“秋月,去请老侯爷和欧府医过来”宇文戟一边起身,一边安排着。
紫英紫名进来,分别伺候侯爷和小姐梳洗了,冬月把药膳端了进来,宇文澜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这样了,让冬月很是郁闷,发了狠誓要把医药和膳食学好,给小姐调个最强的身体出来。摆好,几人就退出去了。
宇文阔是黑着脸来的,一品武侯让自己人拿蒙汗药给干趴下了,这说出去谁信?夕云和诸葛寒自打他醒了,就一直被追着揍,夕云还好,功力深厚,诸葛寒是顶着乌眼青进来的,至于欧老二,要不是宇文澜身子还需他照顾,他此刻也是被揍的下不了地了。小粉团子正被祖父喂着饭,看见了进来的四人,当场笑喷,一口银耳羹差点儿没给她呛死,宇文戟给她顺了好久才缓过来。
“曾祖父,您过来陪我”小粉团子冲着宇文阔喊着,等宇文阔坐下来,“离我近点,再近点嘛”就在宇文阔几乎脸挨脸的一瞬,小粉团子一个“亲亲”落在他的老脸上。然后小人看着犯怔愣的老侯爷道:“是我的主意,不赖师父和寒祖父,殴祖父又一向听我的,您别怪他们。”小人的手指折了,一直用夹板固定中挂在脖子上,她本想给曾祖一个投怀送抱,可是做不到,只能叫老头自己来凑了。
“她迁怒于我,也属正常,我赶上了那么一个渣爹,想不恨我都不行,对不?”小人劝着老侯爷,“曾外祖,不生气了可好?”
“诸葛寒,拟折子,本侯病了,上不了朝,我儿子要侍疾,也上不了了。”宇文阔怒声道,妈的,欺负了我孩子,还想让我卖命去,卖你个大爷。
小人看宇文阔出气了,笑道:“我曾祖父,真豪横”。
宇文戟过来把剩下的药膳,给她喂了,里面有欧府医调的活血化瘀的药,这孩子吃药实在费劲,只好这么变通,但不能不吃。吃完给她漱了口,小团子笑着问夕云大师:“师父,我进帐如何啊?我该还钱了吧。”
欧老二抖了一下,回头看见了笑成狐狸的小团子。宇文澜最快乐的一件事就是拿钱逗欧仲怀,她好喜欢这个贪财胆小又格外正直的小老头。
“回春堂现在除了药的收益,最大的是妇人用品,那四个花楼也陆续开始收益了,按你说的变了预存的经营方式,再有半年能回本。这半年差不多有二百万两了。”夕云大师回道。
宇文父子均是一愣,这么多?
“师父,先把殴祖父的钱连本带利还了吧”小人认认真真地说。欧老二瞬间腰板挺直,人都显得阔气起来了。
小人笑道:“怎么样?我信誉好吧!”
“好好好,还有利息,你要是还要借,尽管拿走,随便用,殴祖父不急着用钱。”欧老二简直笑的合不拢嘴。
“好,这就是.......”小人突然蹙了下眉,愣了一下,不在意地浅笑地说“下回还找您”。
“师父,把曾祖父和寒祖父的红利分了吧。”小人笑着对夕云道。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夕云道:“诸葛先生,是四十五万两。老侯爷,是十五万两。”
宇文阔当场愣了:“本侯还没有诸葛寒多?”
“我找您了啊,曾祖父,可您却差点儿让我挨了祖父的揍?”小人笑着说,“我当时就想,您肯定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是不是心里有那么点儿小疼?寒祖父拿那么多,您却这么点儿,是不是心里特别不平衡?”
就在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宇文阔无比懊恼之际,小人不经意地又蹙了一下眉。
她突然对着欧仲怀冷声道:“我之前说的两味药给我放进玉肤水、玉华露里,无论什么法子,三天之内给我送进慈宁宫。”
“诶,好,我这就.......,啊?”欧老二慢半拍的脑子短路了。接着他看见原本还在插科打诨的宇文澜脸色变了,欧仲怀一把抓过她的左手诊脉,脸上也是一片紧张。
“师父,看住他俩!”小人颤着声说完,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虚汗,整个身体蜷在一起颤抖着。
“澜儿”宇文戟惊呼。
欧老二银针在手,在她的各大穴脉上扎着针,低语道:“毒发了”。
这次和每次都不一样,前几次发毒,她只是昏迷毫无意识,但这次她全程都是清醒的。五脏六腑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心脏抽搐地让她瑟瑟发抖,脑子里很多声音仿佛前世今生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同一刻出现了,大量的数据和文字向她的脑子里输入,她感觉她的脑子要爆炸了。身体的疼痛,让她完全失控,她疼的蜷缩在一起,甚至把右手骨折的夹板给压折了。宇文戟大惊,赶忙把她的右手护在手里,众人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痛苦的她。
宇文阔彻底炸了,他要去宫里杀人了,他刚起身,就见夕云站在门口,如青云寺前殿的金刚,怒目瞪着他。“父亲”宇文戟幽幽地低声叫了他,接着对着小人道:“澜儿放心,祖父、曾祖父都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听了这话,他感觉到小人似乎有一点安宁,在夕云的梵音里,小人生生疼了两个时辰,最后毫无生息地昏在床上了。当宇文戟将她放平的时候,小人浑身已经湿透了,丝般的长发能滴出水来。欧仲怀把了脉,拿出一丸药给她喂了,将她骨折的右手重新用夹板包扎道:“稳住了,多给她喂点温水,我得让她安心,去办事了。”
宇文戟点了点头,就在宇文澜的身边,一边扶着她的右手,一边轻拍着她,浅浅地低语:“祖父在这陪你,哪都不去,只陪你”。
当夜,殴老二该干的干完了。
之后的半个月内,慈宁宫频传太医,太医正简直要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每日慈宁宫会诊八次。太后先是浑身发痒,太医诊断为花粉过敏,吃了药好了,没几日开始咳嗽,吃了药又好了,接着上吐下泻,吃了药又好了,宣德帝和皇后反反复复地侍疾,累的够呛,见太后大好,还和在慈宁宫小庆祝了一下身体康健,第二日晨起太后就发现稍微一动,就犯心疾,全靠太医院拿药稳着。
一个月后,太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整日躺在慈宁宫里靠宫女伺候,但分有一点声响,心里就不痛快,就要生气发泄。杜梦蝶知自己已无父母,懂事地在太后身边侍疾,但她毕竟随了明珠,太过活跃,经常搞出声响吓的太后犯病,之后各种被罚挨打,自此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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