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你们回来了呀！”
人文社招待所这边，延河文学胡采他们一行人刚回来，就有不少熟人跟他们打招呼。
现在招待所里，住的基本都是全国各地过来，参加颁奖大会的获奖作家和编辑。
虽然颁奖大会昨天就结束了，有的已经在今天，先后上了火车离开，但也有不少是明后天的火车。
“是的回来了，今天去拜访了一下我们陕北的新人作家，改开先锋程学民！”
胡采也接连点头，跟大家熟络的招呼着。
“老胡，你就得瑟吧！还新人作家？你看看，这日报都报道了，你们陕北这次是真的风光了！”
“老胡，这次你们陕北确实是牛气，出了一个先锋程学民！你们今天过去拜访，怎么不说一声，带上我们呀？”
“是啊老胡，怎么没跟我们提一下啊？！”
“呵，人家老胡可没那么傻，他们这次过去是向人家先锋约稿去了，带着你们去等着被撬稿吗？”
“怎么样，老胡，你们延河文学有没有约到稿？”
陕北出了一个改开先锋，这次全国优秀短篇文学奖，又是一口气拿了六个奖，日报都报道了，能不牛气风光吗？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躲着你们去拜访学民来着！”
“不过说到约稿，我们延河文学确实向学民，约到了一个长篇，预计下个月可能会交稿！”
胡采他们四个人去拜访，确实没有惊动招待所这边住着的，全国各地的杂志刊物负责人。
也确实被他们说对了！
带着他们一起过去拜访程学民，可不是等着被撬稿吗？
更是为了体现这个改开先锋程学民，是他们陕北走出来的，所以胡采也不要太装的点头，承认这次过去确实是约稿！
而且被他们延河文学约到了，还是个长篇！
反正就是装吗！
都是老狐狸，这逼装的不要太顺其自然啦。
“啥子？！不会吧？真被老胡你们约到稿了？而且还是个长篇？”
“不会吧！？据我们所知，改开先锋程学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表过长篇吧？”
“没道理吧？听说程学民被他丈母娘盯的很紧，第一个短篇给了燕京文学，第一个中篇给了人民文学，那第一个长篇说什么也是他丈母娘的十月，他会背着丈母娘给老胡你？”
知道延河文学的老胡不仅约到稿了，而且还是个长篇，当场所有人都为之诧愕，更多的是眼馋。
现在那位的稿子，可是真的一搞难求，听说连人民文学都在排队约稿！
怎么延河文学的老胡今天一过去，就能把稿子约到手？
还是个大长篇？！
“运气好运气好，也是学民他照顾家乡……那啥，老郑老郑，刚好有事找你，帮个忙帮个忙！”
胡采本来还要再装一下，可刚好看到提着开水瓶，往屋里走的老郑，便连忙避过其他人，边喊边小跑过去。
“老胡，你喊我？”
老郑有点不太确定，停住回头望了一眼，见是胡采往他这边跑过来，不确定的问道。
“对对对，老郑，帮个小忙帮个小忙！”
胡采连连点头，又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莫申他们没过来，便冲他喊道：“莫申，那首新歌，赶紧拿过来！”
“老胡，你这是？”
老郑更加的迷糊，没太反应过来，胡采他要自己帮什么小忙。
“老郑，是这样的！我们延河文学刚刚约到了一首新歌，想麻烦你帮忙看看！”
“我想着老郑你不仅稿子写的好，还很懂音律吗！”
“所以这个小忙，还非得老郑你莫属了！”
胡采谄媚着老脸，极尽恭维着老郑，吹他很懂音律，其实也就是矮个子里拔将军，凑合着看。
反正他们这一票人当中，也就他老郑略懂一点音律，可他们又急着想知道，学民给他写的这首《黄土高坡》同名曲，到底怎样！
所以，只能有求于老郑身上，能不谄媚舔着他？
“约到了一首新歌？”
“我刚才不是听你在吹牛，说是约到了改开先锋程学民的第一个大长篇吗？”
“怎么变歌词了？”
老郑闻言竟然是这个小忙，再度不解疑惑的问道。
“长篇也约到了，都约到了！”
“老郑，你先帮忙看看这首歌，写的怎样？”
胡采连连点头，又将莫申递过来的歌词，转手递给了老郑！
跟着又将老郑给挤进了屋子里去，示意后来跟进的莫申他们，赶紧把屋门关上，别让外面那几个看热闹的进来。
“搞犀利东西啊？还关起门来躲着？”
老郑是被胡采推着进门的，跟着又把房门给反锁了，不禁抱怨了一句。
跟着也是扫了一眼手中的稿纸，眼珠子一愣，不禁问道：“黄土高坡？我怎么在哪听到过呢？”
“是程学民发表在我们延河文学的同名曲，刚刚获奖的那篇稿子！”胡采直接翻白眼，昨天才颁的奖，今天就给忘了？
“哦！对对对！”老郑听了胡采的解释，这才点头，可很快又皱眉了！
刚要开口问，胡采见机又是赶紧解释一句：“黄土高坡这不是要被我们西影厂改篇成电影吗？想着找程学民约一首主题曲！”
“这不，就是这首同名曲，老郑你……”
可不等胡采说完，老郑看着稿纸上的歌词和音符，已经在尝试性的哼唱了！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老郑刚开始在熟悉音符节奏，也可能是在找感觉，哼唱得很费劲。
可等哼唱完第一小段，接着重新哼唱时，就顺利多了。
那感觉也直接上来了！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呃？
等老郑哼唱完这第一小段，旁边听着的胡采莫申路瑶贾凹平他们，都是一愣一愣的！
在回来的路上，他们没少讨论这首歌词，该以怎样的节奏音律去唱他！
反正他们都各有各的唱法，但又怎么都唱不好。
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唱的！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胡采更是回过味来，在一旁跟着哼唱了一段，瞬间当场懵圈。
有那个感觉了有那个感觉了！
可等旁边的老郑，突然十分欢快的唱起了第二小段，又是让胡采莫申他们傻眼。
第二小段竟然是这样的唱疯？
怪不得歌词都一样，第一小段的唱风沉稳，第二小段歌词一样，可风格却直接唱疯了！
老郑这跟着音符音律唱出来，不仅把旁边的老胡他们给诧愕得一愣一愣，就是他自己也懵圈！
完全是措手不及！
没想到前后两段歌词一样，音符也差不多，可唱起来竟然突然变得这么欢快，让他都有点不适应。
紧跟着开始后面的！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日头从坡上走过，照着我的窑洞，晒着我的胳膊，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祖祖辈辈留下我，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等一首歌勉勉强强唱下来，老郑持续懵圈，看着胡采他们问道：“这黄土高坡，谁写的？”
“老胡你可别告诉我，还是程学民写的！？”
胡采懒得回他，而是脸色不要太震惊的问道：“老郑，你觉得这歌写的怎样？”
虽然胡采已经听出了个大概，学民给他们西影厂写的这首黄土高坡同名曲，不要太好了！
“脍炙人口，歌词很简单很通俗，谱上这曲子……真的是朗朗上口，真的很好听很有内涵！”
“那就行了！”
有了老郑这句话，胡采脸色不要太得意，心道不愧是先锋程学民出品！
这年轻人厉害啊！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定是精品。
这首黄土高坡同名曲给家里的老吴带回去，到时老吴还不知道会高兴成怎样。
……
与此同时，在燕大附中这边！
“老张，怎样？程学民不是把他的几个家里人，放在你班上考了吗？”
“这次她们各科成绩怎样？”
他们校长老万比较关心毕业班的这最后一次的模考成绩，这不昨天考的三门成绩，刚刚新鲜出炉，老万就迫不及待的过来关心！
所以在年级组这边关心了一遍，考了都蛮好！
特别是高三1班的冯家末，这次模考的数学有九十九分，语文也同样有九十五分，化学也不错有九十二分！
这个分数，今年高考燕大华清问题不大。
想到这个冯家末是程学民的小姨子，所以老万就想到这次又缺考的程学民，想到他之前让安排家里的嫂子跟姐姐表妹，过来参加模拟考适应考场的这么一回事！
便顺嘴询问了一下复读班的带班班主任老张，程学民可是他带的学生，他嫂子他姐他表妹也都是放在老张的复读班！
所以问成绩，肯定是问他老张了！
“老张老张，你发什么愣呢？”
询问一句没见老张反应过来，依旧还是盯着桌子上的试卷看个不停！
这不禁让老万疑惑，凑了上前推了他一把！
老张这才一把被推醒，但脸色依旧持续懵圈的问道：“啊？哦？！老万，你说什么来着！？”
“九十六分？”
“你们复读班数学也出了一个九十六高分的学生？”
“孙娟？”
“老张你们复读班，有叫孙娟的尖子生吗？”
老万没有回老张的话，只是好奇看了一眼老张盯着不放的试卷，发现竟然是一个九十六分！
这分数很厉害了！
因为他刚才问了一圈，整个高二毕业年级，数学能上九十分的没多少，更别说九十五以上的绝对高分了！
不过老张的复读班能出一两个九十五分以上的尖子生，也很正常啊！
毕竟老张这一届复读班，开班的时候就有过开班入学考试。
虽然也是矮个子里挑高个，这些刚刚返城的知识青年的基础，其实都非常的差。
考试水平明显没有应届高二毕业班的强！
但多少也能冒出一两个尖子生，特别是像那个程学民，可谓是有他参考的模拟考，直接就是拉开好几个档次的镇压俯视。
除开程学民那个变态怪物之外，复读班其实还有一两个尖子生的！
不过这个考了九十六分的孙娟？
恕老万直言记性差，印象中好像没这么一号尖子生吧？
“孙娟是程学民他嫂子！”
老张为什么懵圈，坐在位置上懵圈发呆，还不是被这几张加塞进来的分数，给惊懵了吗？
试卷他也是刚拿到手！
本来第一时间就是翻看自己复读班上，那两个尖子生考得怎样！
可却被程学民给加塞进来的嫂子姐姐跟表妹的成绩，给惊懵圈了，半天都没太反应过来。
被老万给推醒，又听老万也同样这么惊疑，老张下意识的怼了他一句。
“什么！？这是学民他嫂子考的分数？真的假的？”
“学民他嫂子姐姐表妹，不是在家里复习备考吗？她能考出这个分数？”
校长老万被老张这怼得更为震惊骇然，怪不得对这个名字一点没印象，原来是程学民他嫂子啊！
那个在家里复习备考的嫂子？
这什么情况？
人家在家里备考复习，都能考出这么个高分？
而且之前也听老张提过，这个孙娟去年的时候，还参加了他们学校复读班的开班考试！
当时的成绩，连矮个子里挑高个都挑不出来，可见基础确实不咋地！
可怎么在家里备考复习了大半年，成绩就这么突飞猛进了！？
还或者仅仅是这一门厉害，其实程学民他这个嫂子，偏科偏数学偏得严重一点？
“老万，你当我为什么发傻发愣啊？”
“你再看看这张试卷！”
老张都懒得跟老万一起，一惊一乍的，干脆捡开头上孙娟的这张九十六分。
紧接着下面，又冒出了一个九十八分，考生名字叫秦晓莲！
“九十八分？秦晓莲？！”
老万再度被这没印象的学生，考的绝对高分给震懵了！
切！
你以为这就完了？
老张心里同样不要太震惊哑然苦逼的，接着又把这一张九十八分的捡开！
瞬息之间！
下面一张一百分满分的试卷，直接亮在了校长老万的眼里！
又是没差点让老万的眼珠子，给惊得暴突出来，惊呼道：“一百分？数学考了满分？谁啊？！”
“程文秀，应该是学民他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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