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和沈知梨搭讪,沈知梨应付得心不在焉,想早点儿离开。
“无聊吗?”何珊珊端着酒来找沈知梨,没坐对面,而是沈知梨边上。
“还好,”沈知梨打起精神应付她,不动声色地露出笑容。
“你好像喜欢安静,不喜欢热闹,”何珊珊饶有兴趣地跟她说话。
“我比较慢热,”沈知梨回。
“既然是傅总的助理,应该八面玲珑才对,”何珊珊道。
沈知梨自有八面玲珑的时候,只是心情影响,提不起兴致,自然显得安静。
“傅总说你昨晚被人袭击受了伤?”何珊珊打量她,像是在找伤口。
沈知梨意外,“他把这事儿告诉了你?”
“海城是何家的地盘,要找人,当然是我们比较快,”何珊珊笑道。
她这话倒是没错,只是沈知梨以为会不了了之,傅锦墨居然要找人。
“你心里有害你的人选吗?”何珊珊问。
沈知梨摇头,“不清楚。”
何珊珊笑出声,“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出了事,竟是分辨不出到底是谁干的。”
沈知梨淡定,“没有证据,不好妄加揣测。”
何珊珊直视着她,似玩笑,“林南音吗?她有钱,找人办这种事,简简单单。”
沈知梨实话实说:“不确定。”
何珊珊扬眉,“不确定的话,就是有这种可能,当然,她针对你的可能性很大。”
沈知梨不说话,但凡知道她和傅锦墨关系的人,都会猜测是林南音。
何珊珊自顾自地说:“林南音性子霸道,占有欲强,你和傅总……她肯定要除掉你。”
占有欲,不只是男人对女人,女人对男人同样如此。
见不得其他女人靠近,不允许其他女人染指她喜欢的人。
沈知梨没必要和何珊珊讨论林南音是什么样的人。
她居心不良,一再提起林南音,警告她,试探她,亦想挑起她和林南音的纷争。
“不喜欢我和你聊林南音?”何珊珊眼底藏着一丝不屑,笑笑,“也对,你的身份敏感,当然不会喜欢她。”
沈知梨反应平平,“何小姐,你喜欢傅总吗?”
她问得直接,何珊珊回得也直接,“喜欢啊!像傅总这样优秀的男人,难得一见。”
“一见钟情吗?”沈知梨笑笑,“傅总确实有这种本事。”
何珊珊外头靠近她,显得关系亲昵,声音低低,“我和林南音不一样,她容不下你,我可以。”
沈知梨惊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她会说这样的话。
何珊珊却是坦然,不见半分羞耻,“豪门联姻,不讲感情,只讲利益,大家可取所需,明面上是恩爱夫妻,私底下各玩各的,互不相扰。”
她看上傅锦墨是真,迟早要选择合适的联姻对象,挑他是上上之选。
但她并不需要被婚姻所束缚,他可以养他的小情人,她亦可以跟别的男人有关系。
沈知梨沉默以对,虽说豪门夫妻不是没有开放式婚姻。
但年轻的何珊珊对着她说出这样的话,沈知梨一时间难以接受。
以她对婚姻的观念来看,既然结婚,首先要有的就是忠诚。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她亦不可能做出出轨的事。
何珊珊看穿她在想什么,“你能和傅总保持这样见不得人的关系,居然还会有那样一夫一妻彼此忠贞的纯洁想法,真是难得。”
沈知梨不想解释太多,反正解释了也不会有人信。
何珊珊有意跟她交好,坦诚最重要,索性跟她道明心里的想法。
“我说的这些,最重要的一个前提是我能够取代林南音,嫁给傅锦墨。”
沈知梨想这可真的是与傅锦墨不谋而合,但她没告诉她。
“你受伤这件事,不是林南音干的,也只能是她干的,倘若是她干的最好。”
如此一来,扣林南音一个买凶杀人的帽子,逼着她悔婚。
何珊珊干脆地挑明,“我上位,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你应该配合我。”
沈知梨想傅锦墨应该也是有此打算,所以要找昨晚袭击她的人。
十几分钟后,何珊珊离开。
沈知梨独处,一直到傅锦墨联系她,一起回酒店。
一靠近,沈知梨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上车后,酒味更浓。
开着车窗,风灌进来,隐隐一股香水味散开。
沈知梨和何珊珊坐一起说话时,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与傅锦墨身上的是同款。
离得近,自然而然会染上一些。
沈知梨不问,偏头看窗外掠过的景色,璀璨,迷离。
一路安静的回到酒店,傅锦墨丢了外套在沙发上,扯掉领结。
“明天你先回南城,我晚两天回去,”傅锦墨边说边开冰箱拿了冰水。
“我一个人吗?”沈知梨犹豫着问一句。
这次海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海湾度假村的项目,已经签完合同,工作结束。
只是没想到他要多待两天。
“怕?”傅锦墨转身看她,勾着笑,“那你留下来,过两天和我们一起回南城。”
“不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沈知梨猜他多留两天是为了何珊珊。
“不问问为什么?”傅锦墨似有不满。
“何小姐盛情难却吧?”沈知梨有问必答,轻轻笑了笑。
“聪明,”傅锦墨夸她,但表情和声音都挺冷的。
“趁热打铁,应该的,”沈知梨避开他的视线。
她转身回房间,说不出的憋闷。
明明什么都清楚,平静接受就好,偏偏又控制不住情绪。
她躺在床上,手臂横在眼睛上方,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想傅锦墨说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想何珊珊说的那些话。
两人目的相同,想来很容易一拍即合。
只是即便何珊珊上位,能容得下她,但她依旧不可能再和傅锦墨保持关系。
她没有何珊珊那样开放,亦不大度包容,容不下其他人。
身上陡然一重,沈知梨猛地移开手臂,对上男人深沉的双眸。
“傅锦墨!”沈知梨动弹不得,惊讶,恼怒。
“生闷气?”傅锦墨自上而下地看她,细细打量她脸上每一寸表情。
“没有,”沈知梨否认,“我就是累了,休息一下,等会儿还要收拾行李。”
“真不生气?可以看起来很生气呢!”傅锦墨自以为是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沈知梨好气又好笑,“你很喜欢别人因为你而生气?”
“一起来的海城,让你一个人回南城,你不生气?”傅锦墨蹭她的脸蛋,柔柔软软。
“不生气,你是上司,你有你的安排,就当工作结束,放松两天,”沈知梨有条不紊地说。
如果不是现在两人贴在一起的说话方式,沈知梨会舒服一点儿。
“你可真是替我着想,”傅锦墨手指下移,摸到她颈部跳动的血管脉搏。
脆弱部位落在别人手中,沈知梨身体僵硬,怕他一个不高兴,掐死她。
好在傅锦墨没那么狠毒,松开了她,“昨晚袭击你的人,我帮你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