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感情方面的事,随着当初的热恋到后来慢慢地分开,都是一个痛心的过程。韩清仔细想了想,假如当初丁谓并未阻拦二人交往,那么和丁婳成亲之后,会不会夫妻恩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李奕蕾名份上是夫妻,实际上同屋室友的过日子。如果自己成为丁谓的女婿,那么面对丁谓在朝堂的各种举措会不会劝阻?或许不会与雷允恭交恶,更不会出那种毒辣计谋让雷允恭挪陵,那么丁谓就不会因此而被罢黜。

韩清叹口气,只能心里叹一声,世事难料!

天生五年二月,韩清得到京师信息,就在上个月的元日,官家率百官为太后祝寿。

韩清在这之前就已经知道,关于为太后祝寿的事情,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在去年十二月时候,官家提出要在例行朝会之前做祝寿,群臣立刻炸了窝,因为这样的举措是有损国体逾越礼制。

刘娥知道众臣心思,所以就假做谦让,放话给群臣:怎么能因为我的缘故而使大朝会拖后举行呢?想不到王曾立刻话赶话接茬:陛下以孝奉母仪,太后以谦全国体,就请按太后之命执行!

群臣现在已经对刘娥多有微词,王钦若刚刚病故,中枢肯定要调整,刘娥要借此机会重新洗牌。她先将枢密副使张知白提拔为宰相,代替王钦若,这样枢密使副就只有曹利用、张士逊和晏殊了。但是枢密副使有人占位,那么枢密使就选了张旻来做。

张旻就是张耆,曾经是先帝的侍卫。当初先帝与刘娥二人耳鬓厮磨被宋太宗发现,宋太宗要把刘娥赶出京城,于是先帝就把刘娥藏在了张耆家中。张耆为了避嫌,就搬离自己的宅邸而去其他地方居住。

现在选张旻做枢密使,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壮大自己势力,又直接打击了曹利用。因为现在曹利用的气焰越来越嚣张了。

枢密副使晏殊对张旻的到任提出异议了。他说,枢密院与中书这东西二府,掌管天下大事,就算没有贤能之才,也应选拔中等之资的人,可实际呢?张旻算什么?全无功劳,只凭太后宠幸!位居其它职位都已经是天下非议了,居然还提拔为枢密使!太后听了,当然不高兴。这晏殊完全是一迂腐书呆子,懂什么?他以为提拔张旻全是报恩吗?幼稚!后来,晏殊因与他人发生碰撞而被御史攻击,太后不顾皇帝儿子赵祯的意见,顺势将他调任为知应天府,枢密副使则由新人夏竦代替。

不管群臣如何反对,反正到了天圣五年,最终颁下的诏书仍是先为太后上寿,而后举行朝会。

韩清在这一段时间也隔半个月向东京城上奏,要求货币增量发行,因为羌人,黄头回纥,党项人都已经开始使用元钱,货币流通的速度难以想象,但是也造成货币的损耗加大,流失速度更是令人称奇。大宋之所以开始进行海上贸易,就是因为赫赫有名的丝绸之路有了党项等国中间的阻断。现在丝绸之路的商品买卖虽在党项这边减缓,但是货币流通却已经流通到了西边甚至更远。

朝廷看到西北一带能够帮着解决大宋钱荒的问题,这让朝堂上慢慢开始有了资源倾斜。大宋的通报现在越是铸的多就流逝的越快,周边这些蛮荒国家都是收集通报回去融化炼铜,让宋政府头疼不已,现在开始使用纸币,就可以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韩清坐在府衙里,打开东京城的来信,紫鸢在信中抱怨他外放没赶上时候,现在官员在外任职,已经可以带着家眷一同赴任了,好在官人你这就快要回来了,赶紧把身边的事处理干净。他看到这信的书写口吻不由得笑了,这小娘子起初来信全是责备口气,每次在信的末尾都要加上一句“你这只小公鸡在外面要洁身自好!”,现在口气已经越来越是温柔,或许是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别之后,她心底那最柔软的一面已经触发了出来。

他放下信,长长地叹一口气,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此时已是早春二月,虽然春寒料峭,可是府衙的花园里已经有一点点的绿意。他叹气的原因是外任三年早就期满,并且通过王曾以及吕夷简向官家传话,想回东京城。

可是王曾目前忙着和刘娥斗法,根本没机会再和刘娥提议。所以王曾之前回信说任期满了之后会向官家请求调回韩清之事,似乎慢慢地没了结果。而吕夷简回信则是体现出来身在官场的老练:你韩清在京师时候名声在外,又教授过官家的算学。现在想念你的人不仅仅是我,官家更是想念你。不过你别急,等你该回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回来,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向官家提议。

这个太极打的令韩清哭笑不得,什么叫该回去的时候就会回去?

韩清因为和吕家几个衙内关系很不错,也和吕夷简有过不少的交往。所以他这次想要回京时候,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吕夷简,当然也没指望这人能帮忙。这种官场老油条在你倒霉时候会砸你一砖,在你得志时候扶你一把。

跟随韩清来的这群江湖豪客,在去年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离开了几个。众人觉着总是守着韩清跟前,似乎也获取不到什么关键信息,于是借口有事就散了去。

鹿菲子一直是不离不弃,韩清在府衙附近找个清静的地方,安排她住了下来,府衙里大小官员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知道这这个漂亮的小道姑和韩清关系不一般,白天经常能看到女道姑跟在韩清身后,至于晚上是不是和他黏在一起那就不知道了。

值得一提的是于俊,此人深入辽国半年有余,召集不少明教的好手,终于把罗勋给弄到了边境。当刀雁青将韩清带到河边解开袋子,看到被绑缚的罗勋惊恐万状的样子之后,她就悄悄退去了,因为于俊伤势过于严重,她要照顾于俊。

韩清穿着萧月茹给他缝制好的那一套衣衫,将罗勋带到一个挖好的坑前,盯着罗勋看了许久,任凭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告饶,许久之后才一脚将他踹进坑里,亲手将他活埋!之后将虚土踩踏严实,对着契丹方向跪下,郑重的一拜再拜。

天圣六年立夏,韩清接到东京城的传旨,因治理石州岚州一带,创建元钱有功,特召回京师。

历史上的这一时期,北欧的荷兰在阿姆斯特丹设市,由一个小渔村逐渐慢慢开始发展起来。日本开始了新的年号,定位长元。欧洲大陆的的一群日耳曼人从部落已经慢慢形成早起的封建国家,德意志的历史也算是刚刚开始,同期一群凯尔特人开始迁居,从莱茵河进入一片广袤的地区,逐渐的形成法国的开始。在另一个地区,撒拉森人控制巴里并建立酋长国。伊斯兰于正在开始统治西西里,意大利的此时还处于中世纪最黑暗时期。维京人的后裔正在挥刀屠戮,伦敦的百姓还在惊慌逃窜。

而在中原大地,党项赵德明,更确切的说是李德明的儿子李元昊,领兵才攻下甘州城。元昊也因为这次战功被立为“太子”,并陆续占领凉州,沿置西凉府,势力范围逐渐控制到河西走廊一带。

在赵宋,一条长达一百八十一里的大海堤成功修建完成,有效地保证了这一地区人民免受海水侵害,促进了盐业与农业的发展。当地人为纪念范仲淹的功绩,把这道海堤取名“范公堤”。

赵宋的文学最辉煌的时刻已经来临,诸多文人墨客为此不惜笔墨,写下令人眼花缭乱的诗文。

韩清回京的车队自西向东正在路上慢慢行驶,裴婉儿懒洋洋的躺在马车里,她觉得有些乏了,拨开帘子往外瞅了瞅对旁边看书的韩清说道:“这一路慢悠悠的,也不知何时能回到京师。”

“你着急了?”韩清闻言合上书说道。

“奴家一直在想,到了家里,怎么见那几位啊?”裴婉儿撅了噘嘴道:“奴家当初离开家,也没和你那几位娘子道别。”

“道别?”韩清伸了个懒腰,车里虽然宽敞,但是想舒坦的伸开手脚还是有些有局限,他笑道:“当初你正准备打算一刀杀掉我呢,还道什么别?估计我娘子撞见,也要被你杀掉呢!”

“竹娘的拳脚功夫十分了得,奴家刚到东京城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

“哼哼!”韩清哼笑着看着她说道:“当初让你求去,咱俩的和离文书也没顾得上写,你就匆匆走了,是不是知道将来还要回到我韩家,所以就省了这麻烦。”

“那姜阳秋和李克在门外,奴家不赶紧走难道等死啊?”裴婉儿瞪眼道。

俩人正在车内逗趣,外面有人报:“大官人,有一女子说是大官人的故人,在此处已经等候许久了。”

韩清闻言叫停了马车,探出头看了看,一辆油壁香车停在路旁。他下了车走到那马车跟前,看到两个婢女站在马车前,就问道:“是谁要见我?”

车内一女子银铃般笑声响起道:“韩大官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韩清一听这女子声音,惊讶不已,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车说道:“居然是你?”

女子拨开车帘,款款走下,冲着韩清莞尔一笑说道:“是我,当然是我,难得韩大官人还记得我顾若兮!”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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