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道,徐庆在家中辞别完妻儿,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一声:“徐庆,今天恐怕你是走不了了。”

徐庆一听这动静,心里就一个激灵,心说坏了,难道是官军来了,这来得也太快了,徐庆啊拎着刀蹦出去一看,心下当时就凉了。就见这树上也是人,房上也是人,墙上、院里、房前、屋后都是捕快。弓上弦刀出鞘,虎视眈眈的就把自己家给围住了。就这阵势别说是徐庆,就是那江洋大盗他今儿个也走不了。徐庆啊倒也光棍,他心说:好汉做事好汉当,男人大丈夫做了事就得认。要么别干,干了就别怕,今儿这么多人,我要是动手厮杀,那最终结果肯定是让人给打趴下给摁地上,到时候老婆孩子看着揪心,我那傻兄弟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与其那样还不如我自己痛痛快快地把这事认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呀!

想到这,他把这胸脯子一拔,手中刀当啷他就给扔地上了,然后双手一个抱拳,说话了“各位官差既然能找到这来,想必也就都清楚了,我呢也就不废话了。怎么着?咱是捆着呀?还是绑着呀?”

领头的两位官差一位叫董平,一位叫薛霸,这二位一瞅,心里头一挑大拇哥,心说:看见没,这位可真是个人物啊,怪不得能做下这么大的案子。

不过话说回来,佩服归佩服,该干的事还得干。

当下董平一抖锁链,说了句:“那可对不住了!”哗啦一声就把徐三爷给套上了。徐庆回头看了妻儿一眼,说了句:“良子。爹我可走了啊,照顾好你娘。”

然后是头也不回的就跟着官差走了。

说官差为什么来的这么快呢?后文书咱自有交代。

再说徐庆被人给压着来到了祁县县衙,到那一看,这县衙门口可太热闹了,看热闹的是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啊,毕竟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那能不轰动嘛。

三班衙役那也是如临大敌,眼扫着地,手按着刀,唯恐出现个意外事件,到时候不好收拾,就在这县衙堂下,十八具尸体是一字排开,脸上都盖着白布,仵作师爷,也都是各就各位。刚走到这门口 ,徐庆就听见啪的一声,然后大老爷在里面就喊了一声:来呀,把人犯徐庆给我带上来。

“威~武~”

“带徐庆!”

“带徐庆!”

徐庆也没理这些,心里说我都要死的人了,你给我摆这官威啊,没用。他也没在乎,大踏步就走了进去,来到堂上,往那一站,是立而不跪,脸上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那意思就是,想弄死我你就动手,别给我来这套,老子这二百来斤,今就在这呢,你爱咋咋地,反正这事我是做下了,不能临死让人笑话。

堂上坐的是位年轻的大人,扇子面的身材,宽肩膀,细腰梁。身穿淡绿色的官服。头戴方刺儿的乌纱。黄白镜子瓜子脸。鼻直口方。您别看这位大人岁数不大,可往那一坐四平八稳,不怒自威啊。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光华内敛,炯炯有神,就好像能看透人的心灵一般。

这位坐在堂上,也正打量堂下的徐庆,看见徐庆立而不跪,心里难免就有几分生气,就见他啪的一摔惊堂木。

“大胆徐庆,我来问你,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徐庆都没正眼瞅他一眼,嘴都快瞥到耳根了:“不是我不跪,是你没有值得我跪的地方。”

喝!这话一出来,下面看热闹的“嗡”的一声,心说这徐庆也太猖狂了。

上面这县太爷也火了,不过好在这是位清官,所以呢这位强压心火,沉声问道:“好你个刁民徐庆,本官问你,话从何来?今日你给本官说得明白,还则罢了,你要是说不清楚话。。”

啪,这惊堂木又摔了一下。

“休怪本官,棒下无情!”

徐庆嘿嘿冷笑:“我徐庆这双膝,上跪父母,下跪皇亲,中间个跪的是忠臣良将,孝子贤孙,我想问问您,您作为一县的父母,扪心自问,您有值得我跪的地方吗?”

你别看徐庆没文化,这句话说的那是相当的给力啊,就差指着这大老爷的鼻子说他是贪官污吏了。县太爷又不傻,脸都气青了。

啪的一摔惊堂木:“好大胆的刁民,给我打!”

“慢着!”徐庆一看要挨揍,扯着脖子他就喊了一嗓子。

“你还有何话说?”

徐庆朝堂上一抱拳:“您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说得过分,脸上挂不住了?我来问您,我是不是您治下的百姓。”

“那是自然。”

“那我们要是受了委屈,或者地方上出了豪强,欺压百姓,您这当父母的是不是该管?”

“那是本官分内之事!”

“那就得了,大老爷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这方家一十八口吗?就因为在您治下,百姓流离失所 ,民不聊生,更有人趁机持强凌弱,欺压百姓,草菅人命、无法无天,我们升斗小民,没地伸冤,您这大老爷又视而不见,所以我才逼不得已,奋起杀人。敢问大老爷,您这样的官,我徐庆凭什么跪你?你敢说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吗?”

好嘛!您别看徐庆没什么文化,这番话说的那年轻县令的冷汗都给说出来。

咱话说回来,真就那样吗?也真也不真!

真是因为徐庆说的这些情况的确存在,但是和这位其实关系不太大,一是因为,这是社会制度造成的,换句话说,他说的这些问题,不但山西府 ,当时北宋的整个社会都存在;二呢,这位县太爷才来本地没多久,工作刚刚展开,就算他有心为政,这时候也没来得及动手呢,那都是前任留下来的问题。

要说不真呢,是因为徐庆其实有点强词夺理,毕竟一个县那么多的人口,人与人之间有些矛盾,摩擦,在所难免,县太爷又不是土地公公,没人告诉他,他哪知道这些事。

不过徐庆这一番话,别管他在理不在理,那煽动性可真是不小,这堂下百姓,“嗡”的一声可就议论开了。

县太爷一看场面要失控,是连拍了几下惊堂木,才压住了场面。然后这县太爷说话了:“徐庆,听你言语之间颇多怨愤,此事莫非另有隐情?你可愿从实道来?”

那有什么不敢的呀!徐庆他就等这句话呢。

于是他就在大堂之上,把这方家平时如何欺压百姓,二流子怎么坑蒙拐骗,自己的兄弟怎么险死还生,在这大堂上就都讲出来了。临到结尾,他还补充了一句,“所以说,大老爷我杀了他们,我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说句不当讲的话,我反而觉得挺光荣,我不敢说替天行道,但起码也算是个除暴安良”

县太爷听到此处也是眉头紧皱啊,不过呢,人大老爷有大老爷的思维。他就问徐庆:“徐庆,那你可知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即便方振东等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也应该报与本县,由本县审清问明再按照律法来定夺,又岂能由你随意杀人。若人人如你这般侍强斗狠,任性妄为,那这社会不就乱套了吗?那些老弱病残受到欺负又有谁来保护?那要这朝廷还有何用?又至律法于何地?”

“哎呀。我说大人,你就别给我讲大道理。古话说的好:千里来做官,为的是吃穿。这自古以来,官官相护。天下之间,有几个能真正给老百姓说话的好官。就算我告到你这,这结果能怎么样。还不是成了你一个发财的机会?不有那么句话嘛,“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你别进来”。你收受贿赂,然后徇私枉法纵容包庇,再来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没事儿了啊。当官的他不就都这样吗。我还真就不信你个倪知县能够秉公办理,能给我们老百姓说句公道话。”

“徐庆!公堂之上,岂容你信口雌黄,真当本官不敢打你不成?”

“哎,好好。我不跟你犟这个。反正现在,这人我也杀了,您看怎么办吧?”

“徐庆,就算那方家父子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可我来问你,你杀死的十八人中,其中还有妇孺幼童共六人。有两名六十多岁的老妇,两名尚未涉世的孩童。他们又身犯何罪?方家父子的罪恶又与他们何干?这些人却都被刀刀斩尽,刃刃诛绝,你又有何话说?徐庆,你也扪心自问,你还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这话可问到根儿上了,徐庆别的真没啥,唯独就这个事,其实他自己一直就过不去。所以他这脑袋也就耷拉下来了,半天晌没言语。

大老爷一看,知道这火候到了:“徐庆,你因为一己私怨,夜闯方宅,连杀十八条人命,手段残忍罪大恶极。本县判处你斩刑。你是服也不服?”

徐庆头也没抬,应了声:“你要说是为了那些枉死的人命判我,我服!”

“好!既然如此,待本县上报朝廷核准之后,即刻行刑。退堂!”

就这么着,徐庆啊就被收押在县衙大牢里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回过头在再说徐良。

徐良别看岁数小,他心里有计较。

他眼看着徐庆被人抓走了,这心里就盘算上了:说这时候不是哭的时候,我得想个辙啊,想什么辙呢?哎!有了。人都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你别看我爹犯了这么大的罪,只要钱到位,清官也买他个糊涂虫,我们舍尽家财,未必不能保下一条性命,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钱不够,或者说这真是个好官,我们凑点银子,去见上我父亲一面,我那也算尽了孝道啊。

想到这,他掉头就回屋了。

这姜氏正在屋里哭呢。徐良进屋就说了:娘啊,你先别哭了,我这有个想法,您看成不成?他就把自己这想法和姜氏说了。姜氏那是个妇道人家,一听这个也没了主意了:“就说,那咱就试试吧”。

咱简短截说,很快徐良就通过一个叫张快嘴的媒婆找到了买家。这是他们隔壁村一个叫李老实的铁匠,这个李老实也是祖传的打铁的手艺。后来不干了,在外面做了几年的生意。这岁数大了,就想回乡养老,但是养老他得有个进项啊,一听说徐良家这个铁匠炉要往外兑,他就来了。双方是一拍即合,最终定价为四十两银子完成了交易。连带铁匠炉,再加上这个院子。就都归这李老实了。

拿到这银子以后,徐良和唐牛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把家里的这点儿破烂家具,锅碗瓢盆儿等等都了搬过去。让姜氏先在那里存身,唐牛在不远的地方,盖了间窝棚,先凑合住着吧。

徐良拿着这银子就奔县衙来了。说实在的,徐良头一次出来就办这么大的事,他还真就有点儿犯怵,可现在无依无靠,硬着头皮上吧。

县衙的前头有这么俩差人,挎着弯刀,搁这来回的巡视。

这徐良上的前来。

“哽,两位大叔,都辛苦了。“

“哦”俩人儿往这台阶下边一瞅,差点儿啊,他没乐出来的。心里说话,哪来这么个丑鬼呀,怎么能长成这样呢?你瞅他面如紫羊肝,两条大仙鹤腿。还有挺大的水蛇腰,两条雪白雪白的白眼眉。是三分好像人七分好像鬼。当下,这是满脸的轻蔑和嘲讽。

“我说啊,丑小子。你什么事儿你呀。“

徐良最不愿意让别人说他丑,什么原因呢?心里头自卑呀。所以他平时尽量的封闭自己,尽可能不跟外界的人接触。但现在他没招儿啊,为了爹什么事儿就得忍着。当时往下压了压的怒火,你还得不乐装乐,一呲牙。

“哽。几位大叔,嗯,我想进去看个人。我希望几位大叔,能行个方便。”

“到这里头看人?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你这是要看谁呢?”

“我想看那个刚刚被抓进去的,有个人,他叫徐庆啊。”

“徐庆?你是他什么人呢?”

“嗯,那是我老子。那么几位而辛格方便吧。“

“啥~~~你,你是那个徐庆他儿子,你知道徐庆犯的是啥罪不?杀人的重罪呀,按律就得斩首。 “

这徐良没办法,只能是苦苦的哀求吧。

“几位大叔啊,正所谓,父子天性。就算是我老子他犯了法了。可再怎么样,那也是我老子,为人子女,那能不惦记嘛?您二位给行个方便吧。”

这一边说着呀,徐良他可就上了台阶了。他左手跨了个食盒子,里边儿是他给他爹徐庆置办的好吃的。另一只手由打这食盒子底下伸过去,干嘛呀,递过来一块银子,没有十两,那也差不多少。直接就塞到这差役的手里头了。这差役总在这门前站着,用手一摸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吗?在低头一瞅,当下是心花怒放。朝着另外那个差异使了个眼色,二人是心照不宣。

“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孝子,我们哥俩是个心软的人呐,这么着吧,今儿个就让你见一回。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快走。”

说着就把这徐良引到了侧门,这就进来了,然后是左拐右转。就来到了县衙的牢房之内。按理说,徐庆属于重刑犯,应该能送到州府衙门的死囚牢中去关押。只不过这案子是刚刚审结,各种事情还不少,还没押解走呢。徐良要是再晚来两天,估计他就看不着了。

看守牢房的是四个狱卒,外面这名衙差过来,附在这狱卒的跟前,跟其中的一位低低的咬了咬耳朵。狱卒又抬头瞅了瞅徐良,然后把这脑袋一歪。

“好,你给我过来吧。”

“哦,好嘞,多谢多谢。”

徐良赶紧跟着他,这就进了大牢了。

这一边走着狱卒还一边嘱咐他:“到里头,别乱说话,时间有限。待会儿就走,记住了没。”

徐良也都答应了,拢目光四下里头一看,只见这牢房之内阴暗潮湿,两边都是铁栅栏,还有一股怪味,也说不上是什么味儿。有酸味儿,有霉味儿有臭味。总而言之吧,是各种难闻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再往里头看,两旁边都是犯人。

徐庆属于重型要犯,关在最里头,单独有个单间。徐良过来一瞅,这心里边就特别难受。牢房也就能有十平米左右,边儿上放着个便桶。地下铺的几捆干草。他爹就脸朝着里面躺在干草堆上。一身的囚服,身上带着全套的刑具。是披头散发蓬头垢面,徐良都有点不敢认了。

徐良来到牢门前,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爹爹。”

徐庆听到声音一转身看见徐良了,徐良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这才两天的工夫,徐庆是判若两人呐。两腮也陷下去了,眼壳也塌了。不过好在这状态还不错,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看起来,这是没遭罪。徐庆一看是儿子,心里头也是百感交集。

“我说兔崽子,不在家照顾你娘。你干什么来了?

“回爹爹的话,我来看看您。呃,另外也想想想辙,看能不能把您给救出去。”

“救我?拉倒吧你啊。老子我犯的是啥罪,我自己明白,你就别白费功夫了。”

徐良一听,这心里就更难受了,这眼泪是一对一双的往下掉。

“爹爹,您受苦了!”

徐庆一瞅他这样,说实话发自内心的不爱看他。

“哭什么哭啊。老子我早就跟你说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呀,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我跟你说啊,以后你要是再这个德行,你就别来了。免得我看着你闹心”

爷俩那正说着呢,旁边那间牢房里头,还有个犯人就搭了话了:“嘿嘿,。都要啃草皮的了。说出话来,还在这卖狂呐。真不知道这死字是怎么写的。”

徐良侧目观瞧,就看见插话的这位,身高在九尺开外。头如麦斗,眼赛钢铃,长了一张黄脸,大脸盘子,大眼睛。肉乎乎的狮子鼻,翻鼻头大嘴岔。稍微有点儿短胡子茬。也是罪衣罪裙。不过他这身衣服血迹斑斑,好像是没少了挨揍,有那地方都沾身上了,也是全套的几大件刑具,瞧这意思他犯这个罪也不轻。

徐庆一听这话,这火蹭就上来。

“哎,我说你说谁呢?我啃草皮怎么着啊?咱俩啊谁也别笑话谁?就你犯那么大的案子,那是早早晚晚的事。你以为你还能跑得了啊?”

实际上,这黄脸大汉犯的是什么事?徐庆也不知道。他就是根据这大汉身上的这些刑具,以及他受的那个酷刑,来推断的。本以为这大汉听着这话立马就得发火,谁知道人家呀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反而是哈哈哈的笑开了。

“哈哈哈,你呀,别搁那想的美事了。我跟你能一样吗?实话对你说吧,就这小破牢房,我要想走那是易如反掌,只不过是因为我中了那狗县令的奸计,趁手的家伙叫他们给收了,这才在这里委屈几天。”

徐庆听完这话,他也乐了。

“我说,你既然这么大的能耐,怎么也让人给抓进来了呢?当着孩子面,你吹什么牛啊?”

那人一听,那是相当的郁闷,就骂开了:“我这是中了倪继祖这狗娘养的奸计了,要不然就凭祁县他这几头烂蒜,他还能抓住我啊 ”

徐庆啊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县令叫倪继祖,徐庆本来也不是个小性子人,今儿一看他这样,心头那点不痛快也就烟消云散了。于是开口就说道:“拉倒吧你。痛快痛快嘴得了,咱们俩呀,是跑不了你,也走不我,就等这秋审来,手拉手挨刀得了”。

徐庆这番话真没别的意思,不过这大汉可是气个够呛。他回头瞅了一眼,看这狱卒已经出去了,他就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真没吹牛,不瞒你说,我搁外头有几个过命的好朋友,从小都是在一起长大的,一个头磕地上,我们那叫金兰结义,不是手足,胜似手足。我这几个兄弟,那可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他们现在是不知道我落这,要是知道啊,就这破地方,我要想走,那真就是如履平地呀。”

说到这,他瞅了一眼徐良手里的食盒:“我说小子,看你爹没少拿好吃的吧,还不赶紧拿出来孝敬孝敬我,这万一爷爷我要高兴了,没准走的时候就把你爹给带上了。

说着话,这黄脸大汉他也不客气,一伸手就把徐良带的那个食盒给抢过去了。

咔吧一声给打开,也不客气,拿起东西就啃啊。这里边儿可都是徐良特意给他爹置办的,有一只烧鸡,两只猪蹄子,还有三奶奶特意做的两个精致小菜,还有一壶酒。

这下徐庆可不干了:“诶,好小子,你骂我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啊,你还敢抢我东西吃?你给我拿过来。”

“我不拿你还能怎么样?

“不拿?不拿我TM今儿个就揍你。“

说着话,徐庆也到了这牢房的边儿上,“砰”一把把这黄面大汉的衣服让他给抓住了,那是举拳就打。黄面大汉根本就没在乎。一看徐庆这拳头到了,往旁边一闪身,一只手往上一托,拖住徐庆的胳膊肘,另外一只手抓住徐庆的手腕子,咔嚓这么一掰,这叫借力使力不费力。搁武术之中管这也叫小擒拿手,两个手指头,就把徐庆的脉门给扣住了。

“哎呀”这徐庆当时就觉的这半边身子都麻了。

“小子,跟我玩儿?你还嫩着呢,我问你你服不服。“

徐庆可没想到,这黄脸大汉他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他本来以为啊,就凭自己这两下子,打不过人家,起码也能干个平手啊,没成想,让人一个回合就把他给制服了。

不过他是肉烂嘴不烂“我服什么服?你小子这是投机取巧,有能耐咱们俩正正经经的打他一场,你这偷袭不算能耐!

大个一听乐了:“死鸭子嘴硬是吧,成,再来”

他就把徐庆给松开了。这二位就搁在牢房里头,隔着这铁栅栏,带着几大件儿的刑具,乒乒乓乓,在这可就打起来了。一会儿徐庆给这黄脸大汉来一拳,一会儿又让人家打一巴掌,徐良是一会儿劝这个,一会儿喊他爹,但是说谁谁都不听。时间不大,俩人都是鼻青脸肿。正这么个功夫,外头这狱卒听到这里头有动静,拎着鞭子他进来了。

“妈的,你们俩干什么啊?搁着大牢里头还不老实,我让你不老实,我让你不老实啊。。。“

啪。啪。啪。。。

一顿鞭子下去,这俩人算停了手了,也都老实了。

这牢头回过头来看了看这徐良,气就不打一处来呀,他这嘴里头骂骂咧咧的,

“他妈的,都是你小子进来惹的祸,害得老子还得跟着麻烦,出去,滚,以后不许你再来了,再也不让你看你爹了。“

这连打再骂,把这徐良给撵出来了。

单说这徐良啊,由打这县衙里头出来,那是一百二十个不甘心的,我就这么就回家了?我就眼看着我爹他掉脑袋?

不行,这事没完,我还得想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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