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右廷的挺身而出,让旁观的百姓有了些许欣慰。

其中一个年龄颇大的男子从一个角落中走了出来,壮着胆子来到郑右廷的身前紧张的问道:“这位小兄弟,中州城是大兴的中心位置,虽然常不被当今凤主所看好,但也毕竟是座城池!”

“之前我们这里的百姓,只知道中州城是个荒废的城池,太守更是懒与持政,我们也就得过且过了!”

“可再怎么说这里的气候还算怡人,冬暖夏凉的,可我们真的不知道这里有铁矿与石矿啊!”

“就拿我来说,在这里生活了数十年,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人要挖山?”

“若是你们只想要铁矿与石矿,那你们挖便是,我们这些平常百姓不想管也懒得管,只求能安稳的生活下去。”

“只是想求求你们,就不要再屠害我们了,行吗?”

看着这个男子,郑右廷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蒙嗜从袖口中甩出一枚亮锃锃的银钩,眨眼的功夫径直穿透了此名男子的胸膛。

只见男子颤抖了下身体,当即丧了命。

郑右廷见状,双拳一紧,双眼瞪得溜圆,厉声吼道:“蒙将军!他说的有什么错?您又为何下此狠手!”

蒙嗜双眼一瞥,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男子,轻蔑的应道:“你把我的将士杀了,这个男子算是为你偿命了!”

“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让我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的那些话,其实对于咱们并无太大用处,别忘了!你我是东祁人与胡族人,与大兴本就是对头!”

“兵家有云,对敌人示弱就是在坑害自己,倘若我们不在这些百姓面前示威,又如何能安稳的进行开采?”

郑右廷听后,眉毛拧成了麻花状,怒气冲冲的吼道:“可他们只是些平民百姓,只求安稳度日,又何必上升到敌人的层面?”

“我看你们东祁人就是嗜好杀人,如此野蛮之人,就算日后得到了天下,也恐难不遭到世人的唾弃!”

郑右廷的这些话,若是换做平日,蒙嗜定不会放过。

可看在如今中州城还需人手来开采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动手。

只是深吸一口气,面目肃杀的对他应道:“不管日后什么样,大兴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只想用女色来魅惑我们东祁人,从而变本加厉的迫害我们,这种人,哪怕是要饭的,我蒙嗜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奉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说罢,扭头向远处走去。

郑右廷见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气愤不已。

好想上前教训他一番,可高田大人的吩咐又不得不从,不论如何也要等到魏忠天来了之后再说。

与此同时,看向旁观的这些百姓,无奈的低头叹了口气。

看着他们慌张胆寒的模样,不禁低声应道:“你们也看到了,他们东祁人就是这副德行!”

“我又是一名普通的军卒,根本管不了什么,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平日没事的时候,尽量少出家门,万不能让东祁人看见,导致今日的惨事发生!”

话音刚落,本以为这些百姓会听从他的话,躲起来。

却不知,这些人竟纷纷拿起手中的蓝菜叶子,向郑右廷身前扔去。

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能看出这些百姓是有多么痛恨他们的到来。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小孩儿竟拿着一杆破锹从家门口冲了出来,直奔郑右廷就要拍过去。

却被一个巡逻的胡族军卒拦了下去。

“你!”

“这是谁家孩子?能不能管管?”

小孩儿一边叫着,一边拽着军卒的手臂,并不断的喊着:“你放开我,你们都是坏人!”

巡逻的军卒见状,刚想打他一巴掌,就听见郑右廷当即吼了一句。

“你放开他!”

军卒听后,向后方望了望,见是郑右廷,于是连忙把孩子的胳膊松开跑了过去。

“郑大哥!你怎么在这啊?”

“贾将军还在找你呢!”

郑右廷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疾步走到孩子的面前,蹲下身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拿锹打我?”

孩子却指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哭哭啼啼的应道:“因为是你们把我爷爷杀了!”

“我要替爷爷报仇!”

呜呜呜!

郑右廷听后,不禁眉头一紧,喘了一口粗气,无奈的对身后的军卒说道:“这孩子应该就只有他爷爷一个亲人,既然他爷爷死了,就带着他回将军府吧!”

军卒见状,先是愣了一下。

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孩子,困惑的摸了摸头。

支吾的回道:“可是郑大哥,将军府你是知道的,其实就是之前太守府烧过之后的地方,那里除了贾将军的房间,其余房间不是没有棚顶,就是没有墙围,他一个孩子又怎能活下去?”

郑右廷不想与他废话,瞟了他一眼。

“那就把他送到贾将军的房间里!”

“还不快走?你不是说贾将军再找我吗?”

……

过了片刻后,他们来到了贾将军所住的地方。

自从破城以来,胡族人就被安排在太守府的附近。

铁矿在太守府以南较远的距离,石矿则在太守府以北较近的方向。

因为东祁人带来的士卒是胡族人的一倍还要多,于是作为胡族骑射的头领,高田就答应了杨无敌一个要求。

便是这次攻城占城,都听东祁人的,只要到时开采结束后能分胡族人一杯羹便可。

至于为何这么做,也不是高田怕他们,而是因为作为胡族的骑射,他们还有其他的用处,并不想把所有精锐安插在这里。

与其带头说话,不如暗自培养实力,让东祁人带头杀敌,而他们自己则在后方养精蓄锐。

高田明白,中州城的铁矿与石矿只是魏忠天待价而沽的筹码,让胡族与东祁随意开采,多半也是为了日后推翻大兴所用。

那还莫不如就此向东祁示弱。

若是当今凤主知道了中州城的重要性,带兵攻杀,受到伤害最大化的便是他们东祁人。

如此一来,高田便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东祁与胡族大军进城后,就让东祁人去开采铁矿,先让他们尝些甜头。

而他们自己则先开采石矿,太守府便是绝佳的位置。

东祁尝到了甜头,日后更会肆无忌惮。

等到与大兴对峙之时,东祁也定会盲目而自大,到那时,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高田打的一手好牌,只可惜自己却死在了皖城。

死在了方去病与原力群的手中。

郑右廷与军卒还有那个孩子,来到门前先是敲了敲门。

可许久过后竟没人回应。

军卒见状,本想推门而入,却被郑右廷拦了下去。

“这里是将军府,就算是临时的,也要懂规矩!”

“你先带孩子下去,我再敲敲!”

说罢,刚要再次敲门,门却被打开了。

贾江龙负手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耷拉着脑袋,似乎在想着什么大事。

侧头一瞧,见是郑右廷,于是叹了口气,指了指房门。

郑右廷一怔,连忙把身后的门关上,快步走到了贾江龙的身边。

贾江龙,年仅三十八岁,自小喜欢读书,尤其是兵书。

十八岁便加入了胡族军队之中。

二十岁因为与大兴的一次交锋中,被敌军刮烂了左脸,落下了让人发寒的刀疤,毁了容。

左眼更是因此瞎掉了。

本能成为将军的他,就此不被胡族看好。

若不是高田慧眼识珠,贾江龙根本不会被胡族重用。

看着贾江龙唉声叹气的模样,郑右廷有些疑惑,于是轻声问了句。

“贾将军,您?”

只见贾江龙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叹了口气。

“咱们的将军!”

“胡族骑射的头领…..高田,死了……”

话音未落,郑右廷眉头紧锁,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一把抓住贾江龙的双肩,双眼瞪如牛。

“什么!”

“怎么可能!”

“高将军他!”

“不可能!高将军他武义高强,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即便他是在皖城,大兴之中也没有什么人能打败他,更何况是杀了他!”

“贾将军,您是不是听错消息了?”

“高…….”

贾江龙知道他悲痛欲绝,于是没等他说完,便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高田将军是你的义父,你从小无依无靠,作为大兴的难民,流落到胡族的地盘,若不是高田将军把你收留,教你武义,教你识字,你也不会有今天!”

“可…”

“可这个消息不可能有假,高田将军的确已经牺牲了。”

“而且是大兴的新任异姓王方去病所杀!”

郑右廷听后,双眼发直,全身颤抖不止,双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用手支撑着桌面。

看着贾江龙失落且悲伤的神情,他慢慢把头低了下去。

却不见一颗眼泪从眼中低落。

自小被高田收留、培养的他,早就被高田训练过。

作为胡族的军卒,宁可掉头,也绝不哭泣。

此时的他,深吸一口气,双眼因不想哭而憋成了血红色。

看着贾江龙低声问道:“方去病是什么人?”

“异姓王又怎么了?杀我义父者,天理不容!”

“他现在在哪?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说罢就要扭头向门外跑去。

却被贾江龙立即叫住!

“你去了也没用,他已经离开皖城了!”

“你若想报仇,等等便是!”

郑右廷听后,纳闷的回眸瞥了眼:“贾将军此话何意?”

随即只见贾江龙走到他的身前,非常严肃且认真的应道:“根据线报,他已经快到中州城了!”

郑右廷听后,瞬间激灵了下,渐渐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恶狠狠地嘟囔着。

“方去病!我让你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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