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北王大喝一声,把宋亭书吓了一跳。

他怎么也没想到,洛北王的性子竟如此急躁,更是如此霸道。

方去病却不屑的瞄了眼,随口嘟囔了句:“真是一个莽夫,怪不得一直在洛北驻守。”

原力群看见后更是一脸惊愕。

想想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个江湖中人,如今却不比一个当官的王爷。

想到这,不由双拳一紧,抽出怀中的月亏刀就要出去,却被方去病死死按住。

“洛北王那是朝廷命官,更是驻守洛北的王爷,他与鹤万户不论如何也不会惊动朝廷,无非是两人不合大打出手,可你是谁?”

“无官无爵,与鹤万户发生冲突,凤主定会怪罪,莫要冲动!”

宋亭书见状,也随声附和道:“方王爷说的是,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无奈之下,原力群只好待在原地不动,双眼却一直注视着驿站大门外。

而就在驿站外不远处的孙鹤棣,看见是龚少雪,不由心中一紧,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拔出腰间的绣春刀顿时让身后的锦衣卫停下了脚步。

自己上前定神瞧了瞧。

“这不是洛北王吗?怎么到了永乐城也不派人通知声!”

洛北王单手握着弯刀,面不改色,挺胸昂头大声应道:“通知就不必了!”

“鹤万户劳苦功高,才从中州城回来,本王得知不得好好迎接一番?”

“不知鹤万户接下来有何打算?”

孙鹤棣不由眉心深陷,慢慢将绣春刀摆在身体右侧敲了敲。

再看龚少雪身边的驿站,不禁心中暗想。

果不其然,方去病还真与龚少雪成了师徒关系,如此袒护自己的徒弟。

想过之后,提着绣春刀来到了距离龚少雪不到一尺的距离,相视笑了笑。

看着他手中的弯刀轻声说道:“接下来的的打算,就算我不说,洛北王大概也猜到了!”

“我儿子被凤主押入大牢,其背后操纵者就是你此时护着的方王爷,方去病!”

“你我都是朝廷命官,还请洛北王不要与之扯上关系!”

龚少雪听后,相继大声笑了起来,并指着身边的驿站大门厉声回道:“鹤万户,本王没听错吧?”

“背后操纵者?当今天下都是凤主一人的,她的背后是何人?本王怎么不知道?”

“你说是方王爷,又把凤主摆在了什么位置?”

“难不成在鹤万户的眼中,凤主还不及一个异姓王?”

龚少雪的反问,让孙鹤棣有些错愕。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想了片刻后,又向前迈了一步。

并扬起头紧盯眼前的龚少雪。

“都说洛北王是驻守洛北的狠角色,没想到几日不见嘴皮子功夫倒是长进不少!”

“既然你有心袒护那个方去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再问一句,你当真要这么做?”

龚少雪知道他要动手,但却不曾害怕一分,眨了眨双眼,随之眯了起来,右手的弯刀也逐渐摆在身前,低声应道:“废话少说,本王倒要看看你这皇室宗亲的本事有多大?”

说罢,一个疾步飞驰而去,手起刀落没有片刻迟疑。

弯刀透着阳光的影子,在孙鹤棣的眼中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只见他手中的绣春刀与龚少雪手中的弯刀砍在一起,两人没有半点示弱。

瞬息过后,孙鹤棣直觉肩膀一阵酸痛,踉跄了一步,洛北王的弯刀径直砍向了孙鹤棣的脚面。

一片血渍瞬间撒在了地面之上。

孙鹤棣身后的锦衣卫见状,本想出手相助,却被孙鹤棣当即拦了下去。

一瘸一拐的转身对他们喊了句。

“你们就在原地,不得动一步!”

“此事是我与洛北王之间的事,不得外人出手干预!”

说罢,转过头看向洛北王,深吸一口气,看着脚面的鲜血,笑了笑。

“不愧是洛北王,力大无穷,我确实不是对手。”

“可就算如此,今日我也要进去与方去病说个明白,如若不然你就把我杀了!”

“我儿子如今就在大牢中受罪,做爹的怎么也要给他个交代!”

龚少雪听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用衣袖抹去了刀尖的血渍,直指身前的孙鹤棣。

“鹤万户,你这又是何苦?”

“你儿子出事那天,本王也在场,的确是你儿子有错在先,恶意诋毁朝廷命官,还敢在凤主面前口出狂言,这又与方去病有什么关系?”

“再说,他现在是本王的徒弟,师父护徒弟,理所应当,别怪我直言。”

“今日你想见他,完全没可能!”

“若真的想见,先问问本王手中的刀答不答应!”

孙鹤棣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脚面的疼痛并不算什么,可他儿子如今还在大牢之中,若是不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岂不辜负了儿子的一片用心。

于是用绣春刀拄着地面,不屑的笑了笑。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与洛北王不死不休!”

“我倒要看看,洛北王是不是当真敢杀我!”

说罢就要挥刀出手,洛北王听后却向后退了半步,匪夷所思的看向他的身后,并指了指。

“都说锦衣卫的雷火弹天下无双,本王今日倒是想试试,不妨让他们都一起动手吧。”

洛北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孙鹤棣身后的锦衣卫无不愤恨。

其中一名百户听后,扬声喊道:“鹤万户!”

“让我们一起上吧!”

“此人太过嚣张!”

“这不仅仅是在侮辱您,更是在侮辱咱们整个锦衣卫!”

随即,所有锦衣卫不约而同的吼了起来。

“是啊,什么洛北王,简直欺人太甚,就让他尝尝咱们锦衣卫得厉害!”

龚少雪听后,饶有兴致的看向了他们,并咧嘴笑道:“还真是一群誓死效忠的家伙。”

“只可惜,今日要命丧于此了!”

说罢,抬起胳膊向孙鹤棣的身后指了指。

“瞧瞧,你的弟兄们都迫不及待了,鹤万户当真要伤了他们的心?”

孙鹤棣见状,不耐烦的举起绣春刀指着身后的锦衣卫大声说道:“够了!”

“洛北王是驻守洛北的王爷,战场杀敌,不让胡族妄动半寸这么多年,早就是朝廷的大功之臣,更是凤主的得力王爷。”

“你们又是什么?却胆敢与洛北王一较高下,疯了你们!”

“都给我退下!”

随后,用力扯掉衣袖的一块布,缠在了脚面上。

又从腰间拿出了两颗雷火弹,双眼中逐渐泛出了血红色。

“洛北王,你不是想瞧瞧锦衣卫的能耐吗?”

“今日就让你看看!”

说罢,就要将雷火弹扔出去,龚少雪也同时做好了防范措施。

而就在这时,方去病却从驿站内冲了出来,站在龚少雪的身前厉声吼道:“住手!”

“鹤万户!”

“这里可是永乐城的街道,两侧都是平民百姓!”

“倘若你手中的雷火弹扔出,定会伤到无辜百姓!”

“你不是来找本王的吗?与百姓无关!”

方去病的突然出现,让洛北王有些出乎意料,刚要开口,原力群与所有虎贲卒也冲了出来。

冯世钦更是站在了朴廉的身旁。

瞬息过后,只见王氏兄弟不知何时竟来到了锦衣卫的身后。

“主人,放心吧!有我和我哥包抄,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霎时间,街道布满了孙鹤棣与方去病的人,两方怒目而视,让整个街道陷入了恐惧之中。

就连巡逻的军卒都不敢插足一分。

“方去病,还算你有点良知!”

“当初我还想招募你,没想到今日却成了这副局面!”

孙鹤棣不由感慨了一番,旋即将绣春刀横在了身前。

方去病则摆了摆手,语重心长的回道:“鹤万户,你儿子孙燕青的确是咎由自取,本王的虎贲卒也损失了几名弟兄,你知不知道他都干了什么?”

“夜袭朝廷命官,恶语重伤同僚,哪样不是大兴律例言行禁止的!”

孙鹤棣听后,气的全身发抖。

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近方去病的身前,怒气冲冲的吼道:“放屁!”

“什么大兴律例言行禁止,什么朝廷命官!”

“你!方去病!就只是靠世袭罔替坐上的王爷,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命官?”

“我们镇平府乃是皇室宗亲,恶语重伤同僚又有何错?”

“朝堂之上本就可以随便讨论,本就可以互相争吵,为何在你眼中就是恶语中伤?”

“还有夜袭,都是你的借口!”

“我儿如今还在大牢中备受折磨,他可是堂堂镇平府千户,受人爱戴敬仰,却因为你,弄成如今这般下场!”

“我今日若不杀了你,又有何脸面应对孙氏的列祖列宗!”

说罢,提刀便砍。

怎奈他的脚已经受伤,根本不是方去病的对手。

只是随便一躲,就让孙鹤棣栽了个跟头。

看在眼里的锦衣卫实在看不下去,纷纷拔出绣春刀想要为孙鹤棣雪耻,却不曾想站在他们身后的王中豹,立马拿出双锤,跑到了他们身前,一锤子就将其中一名锦衣卫重伤在地,哭喊不止。

“你们!”

“有本事从我身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靠近主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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