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雪娇听后无奈的又从衣袖中抽出了两张银票递给了他。
几名侍卫拿到钱后,其中一人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枚匕首,趁着那两名男徒晕过去的同时,干净利落的割掉了他们的舌头。
紧接着将帮他们捆了起来。
割舍之痛使他们刚醒来又晕了过去。
血腥的场面,让范雪娇等人不忍直视,就连方去病都有些犯恶心,扭过了头。
“方公子,你们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说罢,他们几人便拖着这两名男徒向门外走去。
而躺在地上死去的那名,方去病没办法,只能和几位夫人将他拖入了家中的水井中,并撒了一些面碱和咸盐,省着泡在水中发出恶臭。
“这水井日后就封了吧…..”
方去病回到屋中,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一时间陷入了恍惚。
穿越前倒是看了不少类似的电视剧,也曾经幻想过相关的情节,可比起亲眼目睹和亲身参与,那是两码事,小时候去农村看见杀猪的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亲手把死人投下了井,这件事在方去病的心中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脸色煞白,浑身冒冷汗,此时的他就好比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一般。
范雪梅见状,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了下去。
“主人,您?”
方去病佯作镇定,瞅了一眼,紧忙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哦,我没事,男徒的事情千万别跟外面提及,会引来诸多麻烦,尤其是那个徐大娘。”
范雪梅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想了片刻。
随后将双手轻柔的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放心吧,徐大娘也是咱们家的一员,这种事她若是说出去,她也会受到连累,不会的。”
而此时门外的杨末柔依旧打扫着院子,见徐大娘哆哆嗦嗦的上前笑了笑。
“徐大娘,您害怕了?”
徐大娘听后一不小心将手中的扫把掉到了地上,全身一个冷战不由摇了摇头。
“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被人发现,这…这毕竟是杀了人,不是吗?”
看着徐大娘胆小的模样,杨末柔把扫把捡了起来,递给了她。
并瞅了瞅院中的那口井,心中一沉。
“这种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说出去的。”
“就算那些侍卫回去禀报给了康兴成,他也应该想想,如今他的女儿嫁了过来,如果东窗事发,他又如何收场?”
“依大兴律,一家犯事满门牵连,难道他不为他的女儿想想嘛?”
“再者,那些侍卫难道也不要命了?如要被康兴成知道他们收了钱,你说他们还能活吗?”
“放心便是,此事已过。”
“男徒在大兴兴风作浪已久,死一两个不成问题。”
杨末柔的言辞,的确句句在理,可想起方才的场面,徐大娘还是有些担忧,看着地上落叶,连叹了几口气。
与此同时,在偏房躺着的康小柔和梁悠悠也醒了过来,互相看了几眼后,立马坐起靠在了墙上,并把身上的被子牢牢的抓在手里。
如同惊弓之鸟,目光空洞,眼神迷离。
范雪娇见状轻轻地坐在了她们面前,并叹了声。
“唉,你们俩刚嫁进来,就发生这种事,真是…..”
“不过你们放心,这件事已经处理了,就是三个男徒突然闯了进来,早让主人给解决了,你们不必害怕!”
范雪莲和范雪棉也跟着点头。
“是啊,悠悠妹妹,小柔妹妹,你们俩放心便是,在咱们家有主人在,万事可解,我待会儿就去找主人,让你俩今日为他侍寝,今晚过后就会好的。”
范雪莲的话,让范雪棉不免有些疑惑,一把将其拽到身边轻声附耳嘀咕着。
“我说三姐,你这是干嘛?”
“她们再怎么说都是妾室,哪有咱们作为大老婆的主动邀请妾室为主人侍寝的?你是不是疯了?”
范雪莲瞪了她一眼,随即瞟了下她们俩。
“你瞧她俩的样子,若不让主人好生安慰,如何让她们把此事忘掉?”
“难不成要让康兴成和梁玉生知道?想什么呢?”
“不论是妾室或是咱们这几个大老婆,那都是主人的妻子,这有什么的?你可真是….”
随即单膝跪在床沿,伸手摸了摸她们俩的头。
“放心吧,我这就去找主人!”
深夜。
方去病穿着一身单薄的衣服来到了偏房,看见梁悠悠和康小柔仍蜷缩在角落中,不由心头一紧。
这叫什么事啊?刚刚迎娶她们过门,就发生命案,还是我引起的,这又该怎么劝慰?
他先是走到桌子旁坐了下去,随后刚要吹灭蜡烛,只听一声尖叫差点把方去病给吓死。
“啊!”
“不要熄灯!”
康小柔惊恐的眼神,让身旁的梁悠悠也不禁颤抖了下。
“好好好,我不吹,我不吹!”
方去病见状急忙来到她俩身边,本想将她们俩搂在怀中,可她俩的肩膀却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下。
方去病连忙侧身靠在了墙上,与她们二位并排一起坐在了床头,头枕着墙。
“主人,他们….他们死了?”
方去病叹了口气。
“此事你们不用管,只是吓到了你们,是我的不是,你们俩千万别多想。”
方去病刚说完话,就看见梁悠悠一个急转身,扑到了他的怀中。
康小柔见状,也凑了过去,两手紧紧挽着方去病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眨眼的工夫方去病就感觉大襟和袖子湿漉漉的,斜眼一瞧,没想到她们俩竟同一时间哭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转眼已经天亮,方去病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梁悠悠与康小柔居然就这么一直躺在他的肩膀两侧,一动未动。
两肩和两臂早已酥麻的没有知觉。
他左右瞧了瞧,见她们俩还在熟睡,不忍打扰她们的方去病只能硬挺。
过了不一会儿,可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两侧的肩膀突然动了下。
康小柔和梁悠悠也顺势睁开了双眼。
窗外刺眼的阳光使她们无法睁大双眼,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无力。
“主人,您?”
康小柔不禁叫出了声,连忙把梁悠悠拽到了自己身旁。
“您的肩膀?”
方去病见状,低头看了看,只见他的肩膀两侧已经被泪水浸透,都能看到自己的皮肤。
随后用力把双臂抬了起来,活动了一番。
“哦,没事,只要你们没事就好。”
梁悠悠揉了揉双眼,看着眼前的方去病渐渐低下了头,看上去好像很不开心。
方去病刚想说几句,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由于一夜都是穿着衣服入睡,康小柔直接下床来到了门边,打开门一瞧,原来是范雪梅。
“妹妹,你们醒了?”
“不好意思,也没让你们多睡会儿,只是咱家突然来了一名女子,说是来找主人的,我就….”
梁悠悠见状,紧忙整理了下衣服,来到床边刚要下地,方去病突然伸手把她拦了回去。
“你们俩再睡会儿吧,昨夜都没怎么好好睡,我出去瞧瞧。”
走出房间后,范雪梅瞄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
方去病莫名其妙的瞟了她一眼。
“你怎么还叹上气了?可还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
范雪梅听后,撅起嘴小声嘟囔着:“想当初我们姐妹几个为主人侍寝的时候,也没见主人这番受累,没想到这两个妾室倒是让主人好生欢喜,居然一夜都没怎么睡!”
方去病听后,眉头紧了紧。
很明显她这是在吃醋。
刚要张口解释几句,可范雪梅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
“呐,就是那个穿着华服的女子,看起来妖娆得很,难不成是主人的第八个老婆?”
方去病听后,紧忙摆了摆手,定神一瞧。
这不是张兴语吗?她来做什么?
于是几步走了过去。
“张堂主?你怎么来了?我没记错的话,与相约之日还有数天,你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方去病好奇的问了几句。
只见张兴语向后挥了挥手,几名带着灰色高帽的下人弓背走到了她的身后。
张兴语还是那番妩媚,仰起头看了几眼之后笑了笑。
“‘起’字营分发的住处还真是够大的,这年头作为军卒的家属就是好。”
“若是普通百姓,那是要挣多少钱?多少年?才能买得起。”
张兴语的冷言冷语,让方去病很是别扭。
“张堂主,我….”
“唉?方公子,既然是约定好的,那肯定就有提前和滞后两种说法,如今我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不知方公子准备的如何?”
“手艺而已,你只需在我面前重新再把香水制作一次便可!”
随后转过头瞥了一眼,只见那两个下人埋头走到方去病的眼前,并分别递给他两个大布袋子。
“这里一共五万两!你若不信可以数数。”
方去病接过之后掂了掂,分量十足,打开袋口仔细瞧了瞧,心中不由感慨万千。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钱。
这个张兴语还真是阔绰,不就是制作香水的手艺,给她便是。
张兴语见状,淡淡的笑了笑。
“方公子可要想好了,这制作香水的手艺只要给了我,那从今往后就不可再私自制作贩卖。”
“若是背约,后果如何?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