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夏木里有些惊讶,这两人的速度明显快过自己很多,而自己,身为一个堂堂大佐,居然还比不过一个残废,为了面子上好看,总要找点不是,但是面前二人谁的枪也没有拿反,心存侥幸吧,三夏又有了新的念头,于是笑了笑说“不错,阪隶君你的手下确实都有着惊人的敏捷,不过光出枪快还不管用,枪法还要好,你说那给支三八大盖都拿反了,开枪就玻璃稀里哗啦,那有什么用,所以说不光要快,还要准,怎么样 咱们接着往下比”
花文犀对自己的队员,可以说一直都心里没谱,萧白飞和胡文生,应该只受过负重瞄准和绑沙袋的训练,可以说真正的格斗和拼刺训练只在花田道馆内才刚刚开始,而更可以说方放孤军作战,如果训练全面甚至都有可能生还也说不定,如果真的要比枪法,胡文生应该没戏,萧白飞虽然养伤多日但枪不离手,坐卧躺俯都在练习,值得一式,再者这秀才怎是轻易服软的人,有招就接“行呀,谁怕谁,这里又没有窗户,哪有玻璃可碎”
“好嘞”三夏木里连忙让士兵拉开距离吊十个瓶子在城墙半截,这回是要真的听碎玻璃声音,靶子准备好之后,三夏木里坏笑着问“咱们谁先来”
萧白飞走上前一步“我来”
“好”花文犀拍了下萧白飞的肩“白薯,好好打,让他见识见识你的本领”
“好嘞”萧白飞原本还不知道该不该赢这个日军大佐,听了花文犀的鼓励,心里有了主义。
“那好,咱们一人五个,还是阪隶君喊号”三夏木里让花文犀发口令,完全是出于对刚才的失败想挽回点面子,期盼自己再出枪时能有所改变。
还是垂手提枪,花文犀喊预备开始,萧白飞瞬间之中抬臂开枪,啪啪啪就是三声的稀里哗啦,接着他园地转了半圈,回身侧臂,又是啪啪啪三声稀里哗啦,接着又单膝跪地,再来啪啪啪弹无虚发,最后竟然躺在了地上后仰开枪,剩下的那一个瓶子也没能幸免。
紧接着萧白飞臂肘一支,窜着站起身来,一按锁扣,枪中弹匣下落,膝盖一接,右手用枪挑开衣襟,露出腰间子弹袋,枪管一挑,打开个帆布囊,一个弹匣挑出身外,向后一仰身,盒子炮空中一画,弹匣收入枪中,膝盖一磕扣好弹匣,而此刻金鸡独立悬空的右腿上,就只有那十发的半数弹匣,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全由右手臂单独完成,左断肢完全成了摆设,观看的众人无不惊呆。
接着萧白飞把枪**腰间,又拿起半数弹匣放进布囊,抬头看着三夏木里说“大佐阁下,您看我这左臂有什么用,其实就是摆设,还一口一个残废的,师傅从来没嫌怨过我,好了,现在该您了”
三夏木里只张大嘴没来得及说话,花文犀拍着巴掌凑了过来“哈哈怎么样大佐阁下,我这残废徒弟可以吧,我还跟您说您赶对付了 ,我徒弟中就这么一个枪法好的,你要是挑了别人那您保准露大脸,当然了,您大佐阁下枪法应该也不错,不过今就是为了告诉您,别瞧不起残疾人,怎么招,现在该您露脸了,还用我叫号吗”接着花文犀一敲萧白飞脑壳“好样的,没给我丢人,中午咱吃烤**猪,屠户可想你了”
“哎,谢谢师傅”萧白飞乐着点了点头。
缓过神来的三夏木里看了眼花文犀,接着也用手敲了下瓶子底脑壳“你看你那样,我最瞧不上你这张嘴脸,得意什么,不就是枪法好吗至于吗,你瞧你带出来的徒弟,一样的没出息,跟你一样的无赖,不是说好每人五枪吗,十个瓶子他都报销了我还比什么比,真是无赖”
花文犀收住笑容,摸了摸脑袋,小声嘟囔着“不敢比就不敢比,还说人家无赖,就这大佐当的”
三夏木里板起脸来“嘚啵什么呐,怎么这么矫情,没瓶子了我怎么比”
“那起码你得承认我选人不错,瓶子底不是白带的,还有我这徒弟,你得在众人面前表扬表扬,神枪手”
花文犀提到众人,不管是哪个众人,其作用是不想让三夏木里和自己扎在一起,三夏毕竟是个大佐,要面子有军威,自己要带着徒弟回道馆聚会,有这个大佐十分不便,意思是告诉他去到哪里都会没面子,准保会提比枪之事。
三夏木里有些犹豫“表扬什么,不就是枪法吗,我比他强,这不算什么,我部队中多的是”
“我找瓶子去”花文犀边说着边动着。
三夏连忙拽住他“好了好了,快带着你的徒弟回家吃饭吧,你看他那破衣拉撒的样子,土猴似的,保证好几天都没吃饱饭,本大佐公务在身就不跟你们搀和了”
当然,礼数上因为是好朋友还是要让的“别呀,烤**猪,一提起猪我怎么会忘了你呀,我们是朋友,一定要吃呀,再说我那瓶子还不有的是,走一块吧”
“什么朋友,你就是个无赖,快滚吧,我是真的有事,快滚快滚”
“那下午不和我去监狱了,你要是不去我也没准啊”
“再说吧再说吧,没时间”
花文犀摆脱了三夏木里,带着胡文生和萧白飞回到了道馆,众人重逢自然是非常高兴,最高兴的当然是张团武,午饭当然是两个人要坐在一起,他俩人在同一个战场起战功和结果完全不一样,不过萧白飞的痊愈让他的愧疚少了许多,席间他拉着萧白飞上下不住的看“哎呀真是的,都好了吗你的肋叉子,完全恢复了吗”
“好了,一点都没事了,有胡神医的照料,这肋骨比以前还要硬”
“哎,你好了我就踏实多了,你说你个老白薯,当初咱俩一块围炉烤鬼子,你落个浑身伤,还破了相,我安然无恙,这叫我怎么有脸,更可惜这丢了一只胳膊,不过不是难事,不耽误咱拿枪打鬼子,这我就安心多了,我说,哈能给我打下手吗”
“当然能,打鬼子都不误,做席算得了啥”
“那就好那就好”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花文犀接过话茬“还真别说,白薯,你回来的正是时候,这两天做饭较劲,有你帮着屠户,真的方便许多,人都聚齐了,再扑腾两下咱们该撤了”
萧白飞左右看了看,有些困惑“不对呀大秀才,你说阎王和丫鬟去了监狱,那还有三儿那,方放哪里去了”
听问这话花文犀低下了头,白雪连忙接过话茬“三儿啊,那小男人打过劲了,应该是扎到了别的队伍里,一时半会的恐怕是回不来了,我亲眼看见的,只可惜被鬼子阻断,不过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胡文生摇了摇头“这样啊,那是有些遗憾了,这三儿已经是队伍里唯一的学生兵了,他这离开,秀才,你教师的日子到头了”看到花文犀强做笑容,胡文生立刻感觉到了什么,一定别有隐情,正纳闷间,白雪接过了话“怎么会,这不是还有女学生吗,我和三儿同岁,而且花老师已经答应教我日语了”
为了更进一步试探,胡文生端起了酒杯“哎呀,那感情好,来来来,为大秀才收了新的女弟子,咱们干杯”
花文犀居然没有拒绝,少有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就肯定有问题了,吃过饭,胡文生追着花文犀到了他的卧室,有些担心的问“秀才,你还好吧”
花文犀长出了一口气“你感觉到了,连妃儿都没有怀疑”
“嫂夫人啊,你说煤球是白的她都相信,不过你骗不了我,刚才你喝了酒,怎么,方放出事了”
“让你说中了,三儿已经不在了,而且连尸首我都没办法去找”
“你能断定吗,白雪不是说他在别的队伍里,仗打的这样乱”胡文生抱着侥幸。
花文犀指了指窗外的女学生“那个白雪,她拿着方放的枪,而且她曾经两次伴尸体逃生,如果方放在,绝对不会这样,两个优秀的学生啊,方放和白雪”接着花文犀把这些天的经过对自己的好朋友详细的描述了一边。
因为心情激动,也因为不想和三夏木里接触太频繁,花文犀没有再去找他,原本约定的午后去监狱选人也就泡汤。在三夏眼里花文犀有烂泥和无赖的脾性,所以做正事应该不是很积极。
柯阎王到是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所送的特殊烤**猪发挥了很大效用,所说特殊,是因为花了大心思加强它的味道,按照花文犀的吩咐,这顿午饭只送三个烤**猪,一个给狱长,一个给野村下人,另一个给小岛花栗,又分别配了碗小炖肉,还有酒,要求是几乎让所有狱警闻到味道,掉起所有日军的馋虫,虽然军纪严明,但是在满城放假的时刻,这些狱警自然也心猿意马,并不是指望这样就能赢取胜利,美食毕竟是美食,起不了打仗的作用,目的是让所有狱警有一个意识,就是花田道馆做的饭菜喷香可口。
当然所有日军都接受到了这个信息,并且都十分羡慕嫉妒。而狱长羽场锁夫和野村下人,心中就一直期盼着花文犀和三夏木里的到来,但事实并不那么简单,好像这两个人身份高贵,不是轻易就能到来,包括柯阎王在内,都白白等了一下午,不过在与野村下人玩丢纸飞机的时候,曾经和花文犀拟定的信函,被柯阎王成功丢入了一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