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县屯的在建炮楼,还有互屯岗的哨卡,自然是吕二虎和高小亮的小队所为。一夜两处犯案,而且在长县屯一处,连枪都没有放,也真是够顺利的。这也不能完全说就是二人多么的神武所向披靡,其实有一半的原因要归功日军自己。
当赶到长县屯附近的时候,天色将暮时分,远远的就望见了村外田边一伙人在紧张的忙碌,不像是在劳作,因为时间上应该是收工,农活的话应该是在地里,可是在田边上还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再细瞅还混杂着日军。
于是吕二虎决定潜入村子打听个究竟,只身一人便进了村,不一会,回来向高小亮说明了情况,原来是日军在修建炮楼。
要说日军还真够嚣张,抓了村内三十多人做劳力,连壕沟在炮楼计划是十天完工,时间短任务紧,所以快黑了还没有收工。
至于混杂的日军,真的让人生气,只两个三八大盖的日本宪兵,三名伪军武器是一短两长。
这可是抓了村里三十多劳力,就只有五名监管,而且其中还包括三个汉奸,劳力吗,都是年富力强身材魁梧的,离村子又这样近,难道他们不怕反水吗,哪怕汉奸是铁杆的,可这三十多劳力是等于在自己的家门口,有全村人做后盾,这要是**起来能容五条枪打出几发子弹,真的以为自己有多厉害能以一当十不成。吕二虎想试看看,找了队员中一个力气比较大的,两人背了好多木捆,从炮楼工地路过。
一下子就被相中,日军和伪军一看,这俩人这力气大呀,背这么多木头,干什么的,过来过来地。
二人被叫到了工地,日伪军相互帮衬着仔细的询问,二人只谎说是砍柴火的,经此路过。
“胡说,八道地,你地撒谎,这哪里的柴火,分明是木头,这样粗,你家地灶多大”日兵当然是不相信了。
吕二虎笑了“哦,你说这木头粗不像柴火,呵呵,我家灶大,这就是柴火,大概你们那里都是捡些细小木条,我们不用,我俩力气也大,回家跺吧跺吧就能用,反正有的是力气”说着话抽了根碗底粗的木头,双手把住,膝盖上用力一砸,木断两半“你瞧,这不就能用了”
“哦,尤溪”日兵伸了个大拇指,从木捆中又抽出了根碗口粗的“你来来这个”
吕二虎笑了笑,放下柴捆,背后顺出镰刀,将木头接过来交与队友双手抱住端平,然后镰刀用力一挥,劈向了木端,当的一声是入木三分。将镰刀拨了拨,然后双手抠住裂缝,使劲的一掰,圆木被掰了开来。
“尤溪,大大地好,你地劈柴不用斧子”
“杀鸡还用牛刀,俺有的是力气,镰刀就挺好用,不像你这身材,一定肾亏吧,自己那里结不出果,妄图满世界撒种,我跟你说那不管用,撒的在多也是断子绝孙命”
伪军一听不高兴了“巴噶,你这是在调侃皇军,讥讽,大大地良心的坏了”
吕二虎也不高兴了“快拉倒吧,日军还没巴噶呐,你着的什么急,瞧你那话说的,中国人不懂日本人不明白的”
果然,日军莫名奇妙的在问“肾是什么东西,调侃是用什么砍”
没等伪军回答,吕二虎抢先“调侃不是砍,这镰刀他不认识,说是个条,说我力气大,用条能砍”
伪军一听连忙好好说话的告状“不是,太君,他是在嘲笑你们,力气没他大”
“哦,力气大,嘲笑”日军上下打量了一下吕二虎,这块头确实自己没有勇气比试,不过也算你赶的巧,力气大不是吗,快快地,快过来抬石头。
吕二虎两人哪里能答应,这还等着挑柴回家呐,哪有功夫跟这干活,捡起木捆就想走,伪军立刻上来推搡,还拿枪威胁,正这时又走过来两人,同样背着两捆柴火,日军一看虽然不像前两位背的粗木,但是来者不拒,一样快快地过来抬石头,不过这俩人也不愿意干,于是日伪军几乎聚到了一起,推搡拉扯着把四个假樵夫往工地上赶,结果呼啦拉冒出了二十多个背柴火的,不对,有的背的可不是烧火棍,二十三八大盖和汉阳造,这些队员们趁着吕二虎和日伪交涉的时候悄悄的靠近,看到双方推搡拉扯也就是贴身的位置时,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都不相信什么以一当十的神话,事实证明日伪军在对方人多情况下不堪一击,连枪都没来得及放。
没想到被解救的民工们,并不全都领情,有几个还有些埋怨,你们这样就杀了日伪,倒霉的还要是村里人,本村的土生土长难道说有家无法呆不成。
吕二虎连赔不是再讲道理,杀日伪可能会遭受暂时的迫害,但是留下他们必定招致更大的灾祸,百姓们到也懂得这个道理,被抓来的民工中有个叫长岭的是保长的儿子,他叹了口气说“话是这样说,可如今谁还能管得了什么长远,能有一时平安就已经烧高香了,小鬼子确实可恨,南京大屠杀千人咒骂,可不管杂地,也不想自家变成第二个屠宰场,身在远行胆子歪,这外出的人,家在千里之外,不一定都是胆子大,但一定比在家门口善变,日军杀人眼都不待眨的”
吕二虎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有了办法“那这样,我们杀人留号,捕狼鹰,或许鬼子有人知道,你们自己也伪造个现场,我们放上几枪,也好让你们有个交代”
众乡亲一听都十分高兴,尤其长岭要求务必给自己来上一枪,这样有杀人留名,有激烈枪战,再有负伤百姓,应该小鬼子不会再做刁难。
吕二虎虽然生气民众的懦弱,却也十分理解,铁蹄下生存,自然要谨慎小心,只得一一答应,至于五条枪,虽然高宝镇也缺少武器,但全凭长岭等村民作主,要想留下以备迫不得已时,或许能表现出民族不屈的气概。
一听说高宝镇,乡亲们却又多了几分委屈,虽然是老实农民不会打打杀杀,可也有些想守卫家园的却找不到可以和侵略军抗衡的组织,真的着实令人悲叹,高宝镇是吗,武器全都拿走,此地已是沦落之乡,要来无用,既然高宝镇还在顽强的抗争,想报仇雪恨的,随同前往不就得了。只是村子人丁凋零,最后统计了一下,吕二虎又招收三十来百姓。接着又打听了一些鬼子的情况,看有什么零星散落的日军可以便于攻击,就打听出了互屯岗,应该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
一切准备妥当,吕二虎放了几挂铁桶鞭炮,又在日伪军身上补了几枪,炸掉半截炮楼,打伤村民长岭之后,一刻不停带人赶往了互屯岗。
互屯岗的鬼子听到远处传来爆炸声,也多加了几分小心,这里只一个营房截出一截做通讯岗,一个沙堆褒架着机枪,还有就是三个方向的路障,人数有两个伪军,十二名日军长枪手和一个三人的机枪组,说是叫互屯岗其实离两个屯子都比较远,只是两屯之间的一个大道三岔口,说大也不是太大,不过不管三向哪一条路都可以过军车装甲车,所以必设此岗,原本在夜里这里是三个士兵放哨,监视着三条路段和方面,听到爆炸声自然要加派人手,新增了两个对着爆炸声响处,太遥远,并不能准确的辨别,只是大概其方向吧。
日军的警惕并不是没有道理,到了后半夜,他们发觉了与往日的不同,在哨卡的南边,发现了一个亮点,望远镜望去,只看见象是篝火,并无其它,可是从高度上看,那距离应该离驻兵的村镇不远,据说是小户屯北面的坟地。
坟地吗,鬼火并不希奇,暂且不理,可没过多久东面又出现了三处篝火,出了坟地,应该是有人在那里活动,用望远镜望,还是不见人的影子。莫名其妙,不管他,反正哨卡重要,总不能十多个人还分兵夜出吧,又多加了两个岗哨,注意警戒罢了。
又过了一会,北面也出现了篝火,而且这次数量明显增多,只是看上去还是没有人的迹象。
都给我起来,全去站岗,这三面火点,非少数人力可为,一定要注意警戒。于是十五个日军两个伪军全都派开站到了营房之外。
约莫凌晨两点多,正是天最黑人最疲惫的时候,可能是放哨的日军看花了眼,那篝火本来没有人的影子,可是在一点点的靠近,正纳闷间,忽然北边的篝火一下子散开,变成无数个小的火把,这火把肯定是由人操纵,不管看不看的见,确信是人为操作,而且多半是敌人在埋伏,其目标应该就是互屯岗。
胡乱的开了几枪,终于得到了回应,不是还击的枪声,而是火把变成了走马灯,在那里晃来晃去的转着圈子。
日军真的是搞不懂了,这要说敌人来袭你就来呀,在那里晃什么晃,来呀,机枪扫射。
这时候连吕二虎也搞不懂了,自己的人已经全都集中到北面,怎么东边的篝火也起了变化,变成无数个火把在那里晃,难道还有别人。
日军一看不敢开枪了,南边的篝火光线已经变暗,再开枪别又招惹出一批,反正敌情未近,想晃就在那里晃吧,加强警戒就是。
火把依旧逞凶,慢慢的又近了一截,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方开始拼比耐性,就在这时南边暗下去的篝火重又大亮起来。
这应该是调集人马,此次会有重兵来袭,可是电告寻求援兵,当然过于唐突,对手并没有出击,单凭一些火把要兵有些说不过去,但是真等交起火来,明显敌人的数量有很大的优势,还是先侦察一番,日军于是派了两个士兵奔着刚才最活跃的北面潜行,却是有去无回,只闻听远处传回来两声惨叫。
事态十分的严重,倒霉的是在这个时候电话却打不通了。同时飘忽忽的从北面传来了歌声,拉网小调。
这怎么还有家乡歌,继续派出两人,不是侦察是攻击,别指望用歌声欺骗,机枪掩护,消灭火把。
这个时候背面却传来阵阵惨叫,火把下已经没有人,自哨卡的西边地里和东边地里,子弹象雨点般打来,真的是大兵压近。
不过在这个时候吕二虎更是有些惊奇,对面地里是哪一路朋友,这临阵组合没想到配合的这样默契。因为人数上的众多,位置上的出其不意,很快,互屯岗被两方人马一同拿下,吕二虎一边让人接通刚掐断的电话线,一边急冲冲找向东边地里。终于看到了游击队的服装,一行人有三十来号,只是这为首的一人,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让人喜出望外,吕二虎高兴的大叫“队长,天亮”
对方一听愣了一下,接着回答到“哦,阁下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家兄,我是天长游击队长李开亮”
原来这人是李天亮的弟弟,兄弟二人十多年不见,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对方,却被吕二虎一下错认,真的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