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放假之后回到学校变的懒散的学生,想要让他们快速的进入紧张的学习状态中并不需要和他们说什么大道理,方法非常的简单,只需一场小小的测试。
九月一号开学之后,在没有丝毫的前兆,各个年级都来了一场“总结性小测”的考试,然后出题的老师们稍微的加强了题目的难度,学生们考出一个整体偏不理想的成绩,当看到自己成绩单的那个时候就会忽然发现,啊,成绩下滑了,不能懒散下去要好好的认真学习了,就能让他们从心底里生出紧迫感。
然后,学生们之间的风气立马就变得老师们预想中的场景了。他们既不用给你谆谆教诲,也不用大发雷霆什么,多么简单有效的办法,尽管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小手段,却仍被百试不爽。
“啊,暑假玩的太过头了,好不容易上升的成绩又下降了呢。”沉寂的侍奉部中,一个人玩着手机有一会的由比滨忽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像这种突然之间的出声,其实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要不周围没有一个人给你回应,就像自己在唱着独角戏,发着神经似的,对自己也是一个相当大的考验。即使目标是由比滨,但雪之下却并不会很好的能读懂这样的气氛,因为仍旧安静的翻着自己的书。
场中的比企谷倒是一个很会读懂气氛的人,不过开学几天了,相比上学期大家的话也不多,这几天他的话却更少了,竹下冰见猜测他可能还是因为他自己开学时的那一场事故的原因吧。
最后就只剩下他可以回应这句话的主人了,即使他也不怎么喜欢这种突然之间的谈起的话题,也根本就没去想自己和雪之下在一起时他就是这样。不过,和由比滨的关系终究不是陌生人了,虽不是同班的同学,算起来却也不陌生,反而因为雪之下的关系,他对由比滨生出一股朋友般或者说是认识这样的好感。
“由比滨,你要是换个角度想,这件事还会有一个积极的后续效果喔。”为了回应这份好感,缓和着她在意的这个气氛,竹下冰见开口说道。
“会吗,那是什么?”
“现在努力的学习,下次测试时把成绩提上去,然后对比着这两次的成绩你会发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提高了很多哟,借着这一份劳动过后的丰收的喜悦,可能就越来越喜欢上学习这件事了,然后就能考上和雪之下同一个大学或者比企谷要考的文科大学也说不定。”
“诶哆~虽然听起来是那样,能和小雪还有小企,啊,还有竹下,那样的话也很好呢,不过没有那么容易的。我又没有小雪那么聪明,她能办到的事我是办不到的呢。”由比滨试图的将话题引向雪之下,不过雪之下并没要借此插入进来的意思,都没有去反驳聪不聪明这样的话题。
竹下冰见看着由比滨有点强颜欢笑的神情,再看看雪之下,你在她面前就大方一点也没事啊。
“我告诉你一个关于雪之下的秘密,你要不要听?”转过头,身子向前倾,离雪之下更近了一点,以偷偷告诉的方式和由比滨说着,不过声音却是在场的他们都能听到。
“诶,是什么秘密,只要是小雪的我都要听。”由比滨也做着偷偷说话的方式,和他一样说的话却谁都能清楚的听到。一脸的高兴样,因为她发现要说她的秘密时,雪之下就忽然有点不自然的扭动了下身体抬起脸锐利的眼神看着竹下冰见。
竹下冰见眼睛像是微笑时才会有的神情回应着雪之下的无形警告——你要是敢乱说试试。
右手前肢贴在桌面上,左手掌心朝着雪之下的方向手掌并拢的隔在右唇角边,以喉咙气息的发音说:“不要看她那么努力,成绩已经很久没有上升啦~”
“啊!”
发出一声意外的惊讶声,由比滨奇怪的问道:“怎么会呢,你是不是骗我的?”
竹下冰见重新以轻松贴靠在背椅的坐姿坐着,努了努嘴,“不信你问问她。”
“诶,哆,小雪~~?”
雪之下合起手中的文库本,先是看了竹下冰见一眼,而后才回应着由比滨那带着疑惑的眼神。
“嘛,他那样说也没错呢,单以成绩而言,确实很久没有提升了呢。”
“啊,没事的,小雪一定能够提高的,就算没办法我也还是一直认为小雪是最优秀的。啊~哈,我好像说了什么傻话了。”
坐在竹下冰见对面的比企谷将他们的这一幕都看在了眼中,忍不住吐槽着这蠢笨蠢笨的散发着温柔气息的女孩,“由比滨你还是担心下自己比较好呐,竹下他在开玩笑你不是应该能看出来的吗。”
“诶,是这样吗?可是小雪也都承认了的,小雪是不会说谎的呢。”由比滨看看左边的雪之下,又看看右边的比企谷。
“雪之下会不会说谎另说,但是她那句话中的意思也有着‘我每一科都已经是满分了,没办法再提高’这样的一层含义呐,我想竹下也是说的这意思所以她才承认的吧。”
擅自期待擅自强加理想又擅自自认为理解了,然后又擅自失望。明明无数次地告诫自己,终究仍没有改正。
所以,我已经不知道不理解雪之下雪乃会不会说谎有没有说谎了,正如我第一次看到她也会去配合竹下来和由比滨开玩笑这件事,虽说事实也如她所说的那样。以前的我以为是不会的,现在的我对她一无所知。
说到底,那件事也不能怪她,所以她根本就没有义务需要让人知道的,而我却对这件的事感到了欺骗,本就没什么更近一点关系的我们,对这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对于无法容许这事的自己,我很讨厌。
“诶,是这样的吗小雪,哇~好厉害,我除了幼稚园时都没拿过满分呢。”由比滨不知不觉已经抱住了雪之下一边的身子,眼睛睁的大大就差冒星星了。
“呐,小企,你怎么知道小雪满分的呐。”
“你是笨蛋吗,说什么傻话。这是竹下说的,我只是将他的话翻译的浅显的让你听懂,这里只有你没听明白了你知道吗,不要说出那种话来啊,关于雪之下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诶嘿~”由比滨发出着毫无意义的声音蒙混过去这件事,也许只是因为对只有自己没明白的推塞,又或者是感受到比企谷话中的意思。
季节开始进入秋季,太阳的直射点开始远离北回归线,傍晚时的阳光比以往潜入了更深的空间却仍旧照不到比企谷的所在。
远处看来,侍奉部的光景融洽和谐,身处当中才能发现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弥漫着名为沉默的东西,即使由比滨的努力,谈话到中间也是戛然而止。
随着教室再次的沉寂下去,由比滨有点无助的来回观望着,他能看到她时不时的张开口却又合起来,想说什么又咽在肚子里,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将这潭水搅动起来而不会像刚才那样很快的又恢复过来。
如果说雪之下有一张总武高的地图,那么她一定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侍奉部是她给予了期望的地方,竹下冰见知道自己已经影响了她,但不知道现在比企谷的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不是还有原本的那样大的影响。
又或者还有他所没能读懂的事,他又不是春学家,而且人在局中和在局外的感受还有视野是完全的不同,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有个秘密的高中生,很多的想当然放到现在也不能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