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一大早上陈家便开始来客纷纷,最早的是杨紫璐,这丫头天还没明便来敲门拜年了。陈国华与张慈子对这个嘴甜到抹蜜的女孩显然是喜爱到了极点。
只不过陈潇瞳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杨紫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醋自己父母对另外一个女孩那么好。
杨紫璐这边还没走,胖妞就来了。
胖妞毕竟是江书记家的孩子,陈国华夫妇自然不敢怠慢。
胖妞与杨紫璐不同,杨紫璐来了也只是跟陈国华夫妇在那里聊天。胖妞来了则是直接抱着李丰胳膊一阵撒娇,问他最近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好多天都没有见他等等的。
她与陈潇瞳和董莎莎关系都不错,三个女孩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把年味弄的十足。
很快,杨二爷与杨纸西一干杨家人也来拜年。
这次跟杨二爷来的还有他的侄子,杨志。
这个曾被李丰废去双腿的大少,自双腿被揽香治好后,心性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至少在梧州再也没听说过他再过什么恶事。
“李仙人,改造之恩,杨志永生难忘。”
李丰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杨家在豫南是大家族,你姑姑纸西毕竟是女孩子,等你父亲和杨二爷老了,终究是要靠你们这些晚辈来撑起来的。为恶者,只有天罚。想要撑起这么一个大家族,心里没有善是万万不行的。”
“咱们祖先早就说过,要以‘仁德’治国,治家同样如此。”
李丰这一番话,不仅说的杨志连连点头,就连一旁的杨二爷也心有佩服。
“小志,李仙人所言字字如珍,你都记下来没有?”杨二爷道。
杨志点头,道:“都记下了。”
接下来,温兴怀、龙王爷一干人也纷纷而至。
如杨二爷这些关系近的,还能在陈家稍坐说一会儿话,关系偏远的,则也有自知之明,跟李丰以及陈国华和张慈子拜完年后,则是当即离开了。
在中午的时候,江书记突然打来电话,说是要和曾诗一起过来吃饭。
陈国华自然高兴,这大过年的领导来给下属拜年,恐怕还没有过!
初一这一天,陈家可以说来客从来没有断过。而且这还只是第一天,来的都是梧州、以及豫南之地的富豪大佬,从明天以后,全国各地的富豪大佬恐怕也都会陆续而至。
初一这天,关中也下了一场大雪。
有文人如此评价:今有百里长安雪,不见旧时杨贵妃。
关中的雪有一种气势磅礴的大,一旦落起来一整天都没完没了。冬天因为雪天,道路但是堵塞是经常的事情。
陈冬雪出生那天,关中的雪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她的名字也由此而来。
陈冬雪出生那天,慕依对陈国华三兄弟说,‘你们妹妹是冬天出生的,她怕冷,所以你们当哥哥的要呵护她,知道吗?’
长大后的陈冬雪倒是一点不怕冷,小时候打雪仗经常把陈国华三兄弟打的连连求饶。
今天是大年初一,陈家本以为是非常欢快的,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来。然而,如今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却是异常的凝重。
这么大、这么好的雪,一定似乎打雪仗、堆雪人。
陈冬雪暗暗想。
“爸,萍萍已经失踪一天了,这该怎么办啊!”二伯母这一天显然没少哭,以至于到了如今想哭都没有了眼泪。
“一定是因为老三家那什么李仙人的仇家,他们不敢打老三家的主意,于是便把怒气撒在了我们家萍萍身上。要是萍萍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小子。”
陈国勇面色铁青,身躯在轻微的颤抖。
陈训阳坐在首位,紧握着拳头,沉声道:“够了。到底是怎么样,现在谁也不清楚,不要轻易下结论。国安,你怎么看?”
陈国安紧皱眉头,说道:“我已经摆脱警局的朋友秘密调查了。不过照我看,或许和半个月前祠堂那边的几个死人有关。”
说起这个,陈训阳似乎也想起来了。
他沉声道:“里面有五个人,其中有三个我认识,也都是我们陈家人。他们已经失踪四十多年,我还以为他们早就死了,没想到竟一直藏身祠堂那里。”
“关于祠堂的事情,我只听你们太爷爷曾经说过几句。说是祠堂关乎我们陈家的命运,万万不可让外人闯入。或许萍萍被绑架一事,也是源于此。”
陈国勇道:“爸,大哥。我这些天从朋友那里打听了一些关于李仙人的事情,可以说神乎其乎。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万万不可相信。”
“不管萍萍失踪一事是否和他有关,我觉得只要他肯出手,一定可以救萍萍。”
陈国安也点头说道:“现在是大年初一,警局那年也怕把事情闹大,否则影响就太大了。所以如果能私下解决是更好不过。”
陈训阳正在沉思,电话响了。是绑匪打来的,只说了短短几句话。
“陈萍在我们手上,想让她活命,就让岳一干来。一个小时内若是见不到他,我们就先杀了这个小姑娘,然后再一天杀一个陈家人,让你们过一个好年。倒计时开始了……”
岳一干?
陈家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训阳气的脸色通红,竟一口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真当我陈家没人了吗?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这个年,大家都不过好了。”
陈国勇见父亲发怒,也不敢再说话。
一个小时,梧州距离关中十万八千里,就算飞也飞不过来。
就算李丰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为时已晚。
一向和蔼可亲的慕依也沉声说了句:
“一天杀我们一个陈家人,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口气。”
她准备起身打电话,她的一位表哥是如今西北五省的军区司令,军衔上将。
请他出马,在华夏恐怕还没人能动得了陈家。
只是这个关系,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用。
屋里气氛沉重的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可陈冬雪望着窗外的雪花,终于忍不住起身走了出去。她决定要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哪怕葱葱玉手满是冻疮也是做。
对于这个从小到大向来没心没肺的女儿、小妹,没人在意她去干了什么。
雪人刚刚堆了一半,一个人站在了他的身后。
那个人身材修长,背了一把插有双剑的古朴剑匣。
“你答应过我,以后不再拿剑。”陈冬雪说。
黄千摸着刚从床底下拿出来的,如今还满是灰尘的剑匣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
陈冬雪没有回头,继续说道:“一干,你见过红色的雪吗?”
黄千摇头,说:“没有。”
陈冬雪说:“我想看。”
他说:“好。”
陈冬雪继续堆着雪人,轻轻说:“在我堆好雪人之前,带着那丫头回来。这次我破例,许你大开杀戒。我陈家人,岂是他想杀就能杀的。”
“红色的雪,应该会很好看才是吧!”
这一天,大年,初一。
青龙,天兵,宜祭祀,百无禁忌,剑煞西来。
这一天,黄千身背长匣双剑,孤身前往关中孙家,说是要让陈冬雪见一见那红色的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