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逼死逼老娘们,打老子打得爽不?“
“死逼娘们儿。”
“操!”
说着,又给了自己老婆几巴掌加一脚,刘子略老婆软软的倒在地上,鼻子嘴巴都是血流出来。
“是你叫我真打啊……是你说的,打得越真,他们越容易相信嘛……”
“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发什么抽抽。”
刘子略擦着眼镜,没好气叫道:“都是你这个**娘们儿装过了头,搞得那俩土老肥最高只出三十五。”
刘子略老婆站起来,拿出纸巾来心疼的擦着刘子略的脸,小声说道。
“当家的,现在咋整呐?这玩意儿卖了几次都卖不掉,咱车贷房贷还有店子还不清,还不得完犊子了。”
刘子略狠狠恨着自己老婆,怒道:“走一步算一步……别瞎吵吵。”
“当家的,要不就三十五给卖了呗。有点儿算点儿。”
“总比喝西北风的强呗。”
刘子略烦躁一挥手:“老娘们尽逼逼,人专家都说了六十万了,你还三十五。亏!”
“赶紧把你那逼脸给我弄干净,看着都恶心。”
两口子都没打伞,站在雨下露出愁容,一会就淋湿了全身。
站了一会,实在熬不住,两口子悻悻上了CRV,垂头丧气驱车回家。
车子刚到门口,刘子略就瞅见了一个人在拦车。
缓缓停靠,哎呦一声:“嗳。这不是小金兄弟吗?”
金锋摸出短支大重九递了过去,微微一笑:“是我。”
“小金兄弟这是?”
“有事,先回锦城。”
“那上车呗。我送你去车站。”
“谢谢!”
“怎么?章子没卖掉?”
车里抽了半支烟以后,刘子略长叹一声,给金锋倒起了苦水。
孩子念的私立学校,家里房贷车贷,店子里资金回笼缓慢,这方章子人覃允华大专家估价六十万,可那些黑心土老肥看出自己的困难,一个劲的压价。
真是丧尽天良。
刚刚两口子演戏的时候,金锋不在现场,这当口也没必要再装了。
刘子略媳妇唉声叹气,捂着肿得老高的脸,坐在副驾驶位置一言不发。
金锋静静点头:“都不容易。”
刘子略叹了一口气,不解的问道;“兄弟你也算是行家。你给哥咱说句掏心窝的话。这东西他为啥就没人要啊?”
“我就纳了闷儿了。卖了几次都没人要,最低的才他妈给十万。”
“操!”
金锋淡淡说道:“东西是对的。只是这种章子一会半会很难找到买主。”
“原因就一个,没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方,遇见合适的人。”
这话出来,刘子略两口子也是没了话说,只怪自己没那个命。
走了一阵子进城,给金锋送到客车站。
临下车前,金锋说道:“六十万其实并不高。如果钱够的话,六十万我个人愿意收。”
“可惜,我只有五十万。”
听到这话,刘子略两口子嗯了一声,急忙交换眼色,赶紧下车拦住了金锋。
二十分钟后,从银行出来,金锋清空了自己卖老虎骨得来的五十万,换了这方印章,坐上大巴回了锦城。
五十万的存款,放银行十天不到就转了出去,自己再次一贫如洗。
临到要晚上了,三个老头才回来,正遇见拖挂大货车开进废品站。
三老头脸上红扑扑一片,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茅台酒的酒香,说话也是带着醉醺醺的酒意。
不用说,这是喝高了。
趁着酒意,仨老头强行的要塞给金锋红包,却是被金锋冷冷拒绝。
随手指着大货车,冷冷说道:“这些东西说个数。”
黄冠养用力摆手,大声说道:“要什么钱?送都送你。反正都是不要钱的。”
方劲松酒量小,喝得不多,急忙拦住口没遮掩的黄冠养,嗳嗳两声。
“小金你看着给,但是有一点啊,必须注意啊。”
“正式发票啊。”
金锋转身,大声说道:“三水,开发票。”
“两万!”
张丹周淼两个人一听顿时傻了。
车上负责下货的龙二狗跟李晖更是变了颜色。
整整一拖挂车的货,金锋竟然只给两万。这简直就是个天方夜谭的笑话。
“这是我们该得的!”
金锋淡淡说道:“开票!”
覃允华大声说道:“还愣着干嘛,小三水,赶紧过来开票。”
“啊,对了啊。运费我们自己出啊。”
被覃允华叫着瘸子的三水在下一刻展示出了惊人的爆发力,三步并作两步,蹭蹭蹭就跟只袋鼠般跳过来,刷刷刷开好票。
方劲松接过发票看也不看递给身后一个人,那人点头微笑,转身上车走人。
仨老头吃饱喝足,意犹未尽坐在小平房前方的棚子里喝茶。
这个棚子是黄冠养叫人搭的,高六米的钢结构、钢化玻璃顶子,地上四周还围了一圈各色花卉植物。
搭棚子的钱,却是覃允华给的。
谁叫覃允华老小子开着銭莊日进斗金不是。
“小金锋啊。你今天可是不地道啊。招呼不打你就撅屁股走人。”
“留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被人拉着灌马尿水。”
“太不厚道。没义气。”
覃允华嘴里这么说,脸上却是半点埋怨的意思都不敢显露出来。
方劲松喝着自带的双层保温杯,不动声色的说道。
“金锋,今天听你说起分针定穴、魁星点斗,我记得这绝学应该出自搬山派吧。”
“嗳,我就这么一说。你可别往心里去啊。搬山派传自茅山,号称五鬼搬山。”
“虽然在历史上比不了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但他们寻龙点穴也是一绝。”
“魁星点斗就是他们的不二法门。”
“前年我们抓了一个旷世大盗田茂棠,他靠的是观星象定穴、据山水走势点脉,前前后后在关外作案两百余起,盗取各种大墓,从未失手。”
“他作案只带自制的扎子和一只强光手电。其他什么卫星地位,金属探测仪,扫描仪,统统不用。”
“红山文化那边,这个人很是盗了很多大墓,最出名的红山玉龟龙,玉钺、玉佩和玉璜,还有几座辽代公主大墓,王侯大墓辽代时期的精品……”
“有的追回来了,有的早已流入市场,走私到了国外……”
“至于究竟有多少国宝被他卖掉,他不交代,我们也没法知道。”
“这个人非常顽固,拒不透底。”
“根据他那些同伙的交代,马建立院长怀疑这人是搬山派的人。”
“今天又听你说起魁星点斗,我就想到这个人……”
“不知道,金锋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果然,这群老货那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喝醉了不回家睡觉,偏偏逗留在废品站吹冷风,还不用金锋自己开口,就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金锋抽着烟,左手把玩着至纯莲花天珠,右手握着飞血连天,无悲无喜,冷漠如昔。
眼皮垂下,似乎对方劲松嘴里的这个天猫的田茂棠不屑一顾。
方劲松呵呵一笑,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这个田茂棠靠的是上观星斗星象,下看龙脉风水来点穴寻墓,两百余次没有一次失手。”
“这绝活连马建立院长都很感兴趣,可惜田茂棠这个人口风很紧,无论用什么法子也无法撬开他的口。”
金锋依旧微闭着眼,静静的把玩着自己的两件东西。
一旁的黄冠养恨声说道:“这个人嚣张至极,我二师伯去见他,跟他讨论风水堪舆,他竟然大言不惭的说……”
“我视《葬经》为无物,《撼龙经》《水龙经》对我来说,不过幼儿读物。”
“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给我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