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辰捏住白春和的下巴尖,两人眸光相接,在清澈的瞳孔中看见彼此的身影,一个高大挺拔如山岳,一个明媚动人如春樱。

厉北辰一字一顿的说道:“就你一个。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我的真心话。”

白春和扭过脸儿,更加臊得不行,实际上心里笑得像云彩一样。

……

厉家。

周哲正在整理厉北辰的书房,红木办公桌放满了《如何谈恋爱》,《逗女孩开心的一百句情话》,《撩妹手册》等书。

周哲疑惑不解的摸了摸脑壳,“以厉少的身份,还需要撩妹?!”

“咳咳咳!”病房里厉北辰打了一个喷嚏。

厉北辰让女仆把窗子关小了一点,“最近,这秋风有点凉啊。”

转眼间,又过了几天。

白春和和厉北辰住院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大碍。

虽然是VIP病房,客厅厨房都有,家电也齐全。但在医院住着到底没有在家舒服。

白春和也觉得功课落下了,吵吵嚷嚷着要出院。

厉北辰吩咐下人们要去办出院手续。

这时,病房的门又敲响了。“咚咚!咚!”

白春和踮起脚尖,从猫眼看见郑勤又来了。

她的一双墨黑色的眼珠犹如宝石般炯亮,在眼眶里转了转,心生一计。于是白春和麻溜躺在病床上,弱弱的喊道:“进来。”

“白小姐。”郑勤推门而入,这次他没有带上郑娴花和营养品,只是手上捧了一个灰扑扑的坛子。

白春和两条黛眉微微一蹙,难道郑勤带什么十全大补汤来了吗?

子不教,父之过。白春和真想跳起来把郑勤打得嗷嗷叫,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但是白春和想了想,已经是这个局面了,揍他没有好处,上次郑勤拿了一堆补品,直接被厉北辰丢出去了,实在有点浪费。

然后,白春和就顺势躺在病床上,她先是用手挡在嘴边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好这几天上火,牙龈出血,这会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看起来惨不忍睹,楚楚可怜。

白春和这么一通折腾,所有人都一脸发懵。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吐血了?

白春和捂着胸口,气若游丝的说:“你来干什么?要来气死我吗?”

她还没有吃饭呢,白春和眼巴巴的等着郑勤送上十全大补汤来。

果不其然,郑勤捧着坛子走上前来,几天不见,他的白发又多了不少,后脑勺几乎秃了。“我是来告诉白小姐一个消息的。”

“什么消息?你家破产了?”白春和那双细细的柳眉在明亮的眸子上不时地飞舞着。

她相信厉北辰的速度。

“差不多了。”郑勤眼窝深陷,眼袋颜色很重,整个人形销骨立,如同鬼魅一般。

他幽幽的说道:“但我要告诉白小姐的消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白春和被勾起了好奇心。

“郑娴花已经死了,这下,白小姐可以安心了。”郑勤捧着坛子的手微微发抖。

他的心在抽搐着,哀愁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郑娴花好歹是他的女儿,是他基因的延续。

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一捧灰在手里,怎么不让他心碎?!

“死了?怎么死的?!”白春和淡定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

前几天还看着郑娴花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死了。

该不会是假死了,以此来逃避厉北辰的怒火。

过了几秒钟,白春和马上冷静了下来,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郑勤。

郑勤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他的嘴旁,那两道皱纹颤动着,像两丝苦涩的微笑。“郑娴花被我赶出家门后,她很伤心,晚上去河边散步,一不小心掉下河摔死了。”

白春和恍然大悟,她扶着额头,隐隐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学校有开设游泳课程,郑娴花的最终考试成绩还是良好。

一时间白春和觉得冷,什么都冷,从脚底到大腿,从手指到肩胛,从鼻尖到胸口,她冷了下去。

世界太残酷,也太可怕了。

简直是一片修罗场。

“郑勤真不是人,你不要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了。”

厉北辰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头号豪门厉家不愿意和郑家做生意了,其他企业不愿意得罪厉家,也对郑家敬而远之。

不久后,郑氏企业倒闭。

时间又过了几天,白春和刚好在厉家度过了一个周末。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等着厉北辰的母亲过来,可一直没有见到厉北辰的家人。

又是一个清晨,秋日的阳光美好地照射着,暖洋洋的,熏人欲醉的,小径上铺满了落叶,被太阳晒得又松又脆。晴空象脆梨般的爽利,连空中的灰尘都闪动出金光。

厉北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白春和一头漆黑的长发散开在肩膀上,看起来很有精神气。她嫣然的笑着,“又是星期一了,我去上学了。”

“哦。”厉北辰从报纸里抬起俊脸,他眉锋微微皱起,心情似乎不是很开心。他本想与白春和多呆几天的,万万没想到快乐的时光那么短暂。

白春和拿上书包,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厉北辰的手指从背后揽住白春和的小蛮腰,冰凉的唇印上她的秀发,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慢慢拂过:“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这样啊。”白春和一时间也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词汇来安慰一个失去爱女的父亲。

她只好说道:“节哀顺变吧。”

“郑娴花被我赶出家门以后,她其实对你的所作所为很后悔,她还写了一封道歉信,想再次当面向你道歉。”郑勤双手抱着胸前的骨灰坛,剧烈的喘着粗气。

一封信送到了白春和面前,白春和打开草草瞄了一眼,的确是郑娴花的笔迹。

她放下信,幽幽叹道:“郑娴花一向以自我为中心,没想到她活着的时候,还会悔过。”

太阳从西边出来。

也可能是郑娴花丢失了优渥的生活,这触及到了她的基本利益才后悔吧。

“现在郑娴花来不了了,我和她父女一场,抱着她的骨灰前来看望你。并当面我代她向你道歉。”郑勤向白春和深深地鞠了一躬,苦楚的眼泪沿着瘦削的脸颊流下来。

白春和的心是柔软善良的,常常是可以被别人的一滴眼泪,或是一丝微笑撼动的。她摆摆手,“别了,受不起。”

郑勤道:“按照风俗,人死债消。郑娴花已然死了,我看白小姐容姿俏丽,有一副菩萨模样,也会有一副菩萨心肠。过去的事情,白小姐能不能不要计较了?”

郑勤先给白春和戴了一大堆高帽,搞得白春和都不好意思了,她两腮红红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显得那么羞怯。“别这样说了。我哪有菩萨模样啊。只能说向菩萨心肠尽力靠拢吧”

郑勤用热切的目光看着白春和,白春和略一思忖,轻声说道:“人死了,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就翻篇了吧。”

追究过去也没有用,总不能把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打一顿吧。

何况现在郑娴花都烧成灰尘了。

郑勤听到了这句话,在他的谦虚而忧郁的脸上掠过了喜悦的微光。虽然是轻轻的一诺,在他那渺小的生存中也就是绝大的安慰了。

“那郑娴花的事情了结了,白小姐能不能让厉少放过我们郑家?”

“你觉得呢?”白春和把问询的目光投向厉北辰。

厉北辰一直半倚着墙壁,窗外阳光绚烂,窗外的槐树叶子鲜洁碧绿,秋日有着凝滞般的静美.而厉北辰整个人都笼罩在墙壁的阴影中。

秋风吹入房间,涛声四起,激荡着人们的心灵。

厉北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向郑勤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太太要休息了。”

郑勤听到“太太”两个字心里一惊,他本以为白春和只是厉北辰图一时心血来潮包养的情妇,没想到还娶回去了。

郑勤心里又对白春和高看了几眼,心想着以后办事要多求白春和,让她吹吹枕头风。

郑勤不敢惊扰厉北辰,低声下气的说道:“白太太,厉少,那我走了。”

说罢,郑勤在原地站定,又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

郑勤这才轻轻地带上门离开,走路都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从病房的窗向外看,云海茫茫,像大海涌起的千层波浪。这银光奔泻的云海,像是远在天边,又似近在咫尺。轻拢慢涌,铺排相接,变化多姿,妙趣横生。

白春和见郑勤走远了,这才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郑家?”

“姑且放他们一马吧。毕竟这次郑勤连自己闺女都弄死了,代价也很大。”厉北辰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你怎么说这样呀?!虎毒还不食子呢。郑勤怎么可能连自己闺女都弄死了呢。郑勤刚刚还说了郑娴花是不小心掉在河里淹死的。”白春和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下意识反驳道。

厉北辰冷冷道:“你真是很傻很天真,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郑勤在背后下的黑手。如果是郑娴花是失足掉在河里,她那么胖,脂肪密度高,会飘在水面上,也不至于沉入河里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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