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和没说话,也没有搭理厉北辰,只是咬着牙想挣脱他的手。

厉北辰握着她的手心用力再用力,几乎要将她扯进怀里。

白春和不排斥与厉北辰有肢体接触,甚至不厌恶和他做负距离的事情。但是白春和无法释怀厉北辰心里还有别人。

白春和低下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居然一口咬在厉北辰的手腕。

殷红的血液顺著他的手臂一滴滴落在地面,血染的地面快速扩张。

厉北辰吃痛,额头有细细的冷汗渗出,他垂下眸子,看着白春和的俏脸在星光的照耀下一半阴影,一半明朗。

厉北辰恍惚之间,白春和唇间满是暗红色的血迹,她抿着唇,马上将自己的胳膊用力的抽了回来,然后面无表情的从从床上跳了下来。

既然他不肯放了她,那她便自己挣脱出来。

漫漫人生中总要经历几个男人,或许厉北辰不是她最终要相守一生的人。

“白春和,你听谁胡说八道的,你就这么认定我和顾南有什么什么。”

白春和听出厉北辰话里按捺不住的怒气,白春和冷冷道:“难道不是吗?你心里仍旧想着他。那房间就是最好的证明。”

女人的第六感和厉北辰的表现,让白春和对厉北辰更加猜疑。

厉北辰捂着额头,他无奈的笑了,笑意也带着讥诮:“我的心脏都是顾南给的。”

白春和心头一跳,她想起上次给厉北辰喂药,不是心脏病的药,而是治疗排异反应的药。“你为了活下去,居然娶了他的心,杀死了他?”

白春和睁大了眼睛,粉白色的俏脸刹间变成青灰色。她无法相信枕边人,居然是一个恶魔。

厉北辰眯起眸,薄唇的弧度变得愈发的深和冷,“不是的,顾南是我的好友,他到了癌症晚期的时候,在将死之前自愿把心脏捐给我。”

白春和气消了大半,和死人争宠没什么意思,心中更是涌起一股对少年的同情。“年纪轻轻就死了,他好可伶哦。”

“顾南可以说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在他死之前与其同床共枕,多陪伴一点时间。目前我保留他的房间,也是为了留个念想。”厉北辰嗓音被调得很低,透着一丝浓浓的哀愁。“春和,你能理解吗?”

白春和没有回答,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乌云和星光,没有回答。

同时,她用衣袖半遮着面容,好像在擦着眼泪,香肩抖动不停,心里的种种难过之情,不言自明。

她只想厉北辰心里只有她一人。

更何况这件事,白春和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口。

厉北辰见状心里更加心疼,想抱住白春和,却被她轻轻地躲过。

几分钟后,白春和才舒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有些事你不该瞒着我的。我也是讲道理的人,我可以理解的。”

白春和把视线从窗外转了过去,没有掩饰的落在厉北辰的那张绝美得如同雕塑的脸庞

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厉北辰着她的脸瞧了几十秒,伸手摸摸她的脸蛋,感受那洁白如玉的肌肤从指间滑过。“我尽量。”

厉北辰低低淡淡的三个字,没有携带半点情绪。

却让她原本如同河豚一样气鼓鼓的暴脾气,一下瘪了下去。

白春和嘟了嘟嘴巴,还是有些不甘心,声音也蕴着丝丝怨气。“尽量就尽量。人都是有秘密的,你不说就不说呗。”

“那你想怎么样嗯?”厉北辰坐直了身子,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床柱。

白春和看着夜晚间的厉北辰,夜风拂动着他额前的碎发,几丝青丝顺着气流轻轻地舞着,衬着风中飘拂不已的雪白睡衣,格外地超尘脱俗。

白春和茫然的重复了一遍,“我想怎么样?”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闹了?”厉北辰把额前的碎发拨开,转头向白春和。“那个房间,你不喜欢是吗?”

白春和怔怔看着厉北辰,或许是夜色太浓,所以看不明朗他的脸。

然后就看到厉北辰拿起床头柜上的座机,快速拨了个号码,朝电话那端的人淡淡的吩咐,“把那个粉色房间毁掉。”

白春和没有听见话筒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只见厉北辰冷漠的道:“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怎么处理房间是我的权利。”

说罢,厉北辰把电话搁在桌子上,“现在你满意了吗?”

白春和心里一阵烦躁,她和一个死人较什么劲,还影响夫妻感情。

白春和喉咙里很干,像要冒烟了一样。白春和起身连倒了几杯白开水,都是一口喝下,温水顺着喉管滑下,湿润了干涸的嗓子,喝了很多水之后,喉咙里终于舒服了不少。然后她下了决心。

“那房间还是留着吧。我尊重你。”

厉北辰爱怜地抚着白春和软如棉絮的长发,几乎要把她拥在怀里。“好。”

男人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呼在白春和细腻白嫩的后颈皮肤上,热热麻麻的,芳心里却是一片迷惘茫乱。

从那一天品尝到疼痛却又愉悦非常的滋味,她就沉沦奇异的极乐世界里,迷失在难以言喻的欢乐中。

也不知道被夜风吹拂了多久,白春和鼓起勇气,玉手有意无意间碰了一下厉北辰心脏所在的位置,指甲一寸寸划过男人的胸膛,轻轻挑逗着男人的内心。“那颗心脏好用吗?”

重活了一辈子的白春和明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虽然说这次重生了,但重生以后还有无数变数,也不知道可以活到哪一天。

与其纠结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不如好好珍惜当下的时光。

“还行吧。嗯?”厉北辰眯着眼睛,依稀有几分危险的意味。

这是S-EX暗示?

厉北辰不解地抬头看去,白春和右手轻抬,将脑袋上的皮筋扯了下来,一头漆黑的长发散开在主人的周身,衬着俏脸更为美丽动人。

墙壁上燃着一只小小的壁灯,映着白春和那美得惊心动魄的娇容,长长的睫毛动也不动,整个人就像是被老匠人用着上好的玉石,精心雕琢的仙界玉女一般。

白春和不答,只是暧昧的笑了笑,柔若无骨的香肩几乎贴在厉北辰肩膀上,一丝丝妹子的幽香钻入男人的鼻孔,一寸寸撩拨着神经。

刹那间,白春和的小蛮腰被男人有力的臂膀圈了起来,足尖轻轻地、虚虚地触着地面,整个人都依在背后那人怀里。而厉北辰全身上下又烫又热,一点也不下于怀中的美人。

蓦然厉北辰心脏传来抽抽绞疼,他咬着唇瓣,唇瓣瞬间变白。

男人的唇瓣间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关键时候,心脏不给力啊。

厉北辰的脸上依旧阴晴不定,他略带烦躁地解开睡衣的几颗扣子,将睡衣抽出来扔在了衣帽架上。“睡觉吧。”

白春和失落的看了厉北辰一眼,眼波荡漾,都要流出水来了。“是我不好看吗?难道对你一点诱惑都没有?”

厉北辰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他淡淡道:“不是的。只是我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议,还是早点睡觉吧。”

“哦。”白春和倒也善解人意,帮厉北辰拽好被角。“那就这样吧。”

两人相拥而眠。

只是两人心思不一样。

白春和呼呼大睡,还打了一个饱嗝。那一个温软的身子已扑到了厉北辰的怀里,还轻轻地颤动着。

而厉北辰胸中苦闷,难以述说。

这款心脏的排异反应越来越强烈了,而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他也不知道身体可以撑多久。

他靠纱窗望出去,满天的星又密又忙,它们声息全无,而看来只觉得天上热闹。夜已经深了,月儿爬上半空,像是挂在枯干的老树头上仅剩的一颗黄柚,风一吹,带起微量的尘沙在半空飞扬……

……

过了几天,白春和决定回家看看。

重生完毕已经一个月了,她都没有回去,甚至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

当初白春和爆出怀孕的谣言以后,白春和的母亲马莎信以为真,她是一个守旧传统的女人,无法忍受亲生女儿被已婚男人包养,又怀孕的事情,就把白春和赶出家门,以此正家风,传家训,扬正气。

白春和买了一点礼品,做上了早班电车。

反射青光的电车轨道尽向后面溜走,而前面却尽在那里伸长,仿佛是地球的腰环,没有尽头的。临近家门口了,白春和起了犹豫的心思。电车也有意放慢了速度,像蜗牛般地爬行在轨道上。

白春和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捏紧了手里的礼品。

当初自己的母亲生下自己,难产大出血差点死掉,自己的命是母亲给的,两人血脉相连,难以割舍。

现在回去看看也好。

“终点站到了。”电车的广播里温柔的话语在耳边清风般掠过。

白春和略带烦躁地扯了扯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把扣子扯开透透气。

她踩着高跟鞋,大步向家里走去。

“叮咚!”门铃响了。

白春和的脚都站疼了,好一会儿,大门才打开一条缝。

“姐姐,你怎么来了?!你在外面和已婚老男人瞎搞,你还好意思来!”一张清秀俊逸的脸上布满了阴鸷,面沉如水,仿佛山雨欲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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