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霄背着白春和一路狂飙,跑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
白春和躺在医院的床上,医生说:“这个美女有两根肋骨骨折了,需要住院静养一段时间。”
白春和摸了摸胸口,感觉没有那么疼了,“我就碰了一下,我觉得我肋骨没断吧,现在已经不疼了。”
她没有那么脆弱,肋骨也不是玻璃做的,一碰就断。
医生严肃的说道:“我们刚刚为你做了全身扫描,你的肋骨真的断了。”
“哦。”白春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还得相信仪器,相信科学。
厉云霄皱了皱眉头:“她还得住院多久?”
如果厉北辰发现他和白春和一起行动,结果白春和受伤了,他一点事情都没有,还不得好好收拾他。
医生扳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一个月。”
厉云霄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医生瞥了厉云霄一眼,“你等下下楼,把医药费和住院费预交一部分。”
医生走后,厉云霄阴沉着脸说:“这次行动太危险了,差点凉凉了。”
白春和沉默了一下,“那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钱是人的胆,有钱才有底气。
如果白春和自己有一点资本,甚至能和厉家这样的庞然大物并驾齐驱。
也不至于老在柳佳琪面前受气了。
厉云霄问道:“那你以后还开直播见鬼吗?”
白春和道:“当然开了,来钱快啊。”
“那你以后都带上我吧,一个人开见鬼直播太危险了,我还是元阳之身,能够帮助你。”厉云霄说这话,语气很是自然而然的。
白春和彻底无语了,好半天才说:“你还想去?今天咱们差点死在那废楼里,你还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那是正当防卫,不叫屁滚尿流。”厉云霄一听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把手圈成圈,掩饰的放在嘴边。“你都不怕,我会怕?你好好休息,休息完了,我们再去那鬼楼一趟。”
“羊毛都撸完了,鬼都死了光,那鬼楼已经没有直播价值了。”白春和揪着病床的床单。
厉云霄道:“那可未必,我在离开鬼楼的前几秒看见了很多鬼。如果再来一次直播,就更刺激了,观众朋友们也会买账。”
“哦。那我看看。”白春和拿出手机,既然厉云霄看到了鬼,也应该录到直播里面去了。
果不其然,在前一个小时的直播录像中,白春和看到几张惨白发青的脸,男女老少都有,无一不是浑身是血,眼神空洞可怕。
“砰!”病房的门再次被粗暴的推开。
还是刚刚那名医生,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先生,请立刻你下楼,把医药费和住院费预交一部分。不然我们没办法进行后续的治疗。”
厉云霄不耐烦的看了医生一眼,厉声喝道:“你就不能等下啊,催着钱就像催命一样,我又少不了你的,我马上就去。”
都说医者父母心,可这医生也太没有礼貌了吧,不知道病人需要静养吗?!
这时,主播账号的私信信箱显示“您有一条新的消息,请注意查收。”
白春和点开信箱。
一行血红色的大字映入她的眼帘,“你们还在鬼楼内,快跑啊!”
白春和吓得从早到晚大惊失色,她不顾疼痛,从病床跳了下来,拉住厉云霄的胳膊。“我们快走!”
厉云霄一脸懵逼,反而把白春和按在床上。“医生说你要静养一个月,你跳起来是嫌弃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白春和急得连汗都出来了,“不是的。这里还是鬼楼啊。”
话音未落,旁边的时间和空间以不可思议的维度扭曲,原本洁白明亮的病房陷入了黑暗无边。
白春和再度打开直播,把手机递给厉云霄,“拿着,危险即将来临!”
厉云霄借着手机的摄像头,也哭看清楚周围环境的原貌。
暗幽幽的房间,阴森而又神秘,四周的破烂百叶窗透着灰暗的幽光。
厉云霄叹了一口气,“原来我们根本就没有跑出来,一直被困在鬼物造成的幻觉里。”
而刚才的“医生”自然也是鬼物假扮的,一直催促厉云霄下楼缴费,无非是让厉云霄和白春和分开来,以便各个击破。
房间里一股强烈的腐臭味。
白春和正躺在一个破旧腐朽的柜子上。屋子里还留有当年的家具摆设,但都已经旧得不成样子了。
“臭死了,快走吧。”厉云霄捂着鼻子,快被熏得晕倒了。
白春和早有准备,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可以过滤空气的口罩递给厉云霄。“这一时半会也不出去了,先找找这个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再走也不迟。”
白春和环视四周,上前一把扯开了衣柜,柜门“砰”一声掉落,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迎面扑来,白春和戴着口罩都差点吐了。
厉云霄忍着恶臭走上前去,发现那柜子里居然全都是蛇虫鼠蚁之类的尸体,有的死了很久了,都烂成了一坨黑灰了,有些却是刚死的,还很新鲜。
厉云霄拿着手机给了这些动物尸体一个特写,“也不知道哪个收集癖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小动物的尸体。”
直播间里刷起了弹幕。
【前方高能!】
【我的24K钛晶狗眼被亮瞎了啊。】
【太恶心了,我今天不用吃晚饭了。】
不过也有一部分观众表示喜欢。
【我就喜欢这种重口味的,写实。】
【冲着这个镜头,我给直播打赏一个大宝剑。】
白春和道:“尸体腐烂应该出现蛆虫,但是上面一只也没有啊。”
厉云霄打了个寒颤,“这房间里的气温太低了,导致蛆虫卵无法孵化。”
白春和刚才一直处于巨大的惊恐之中,也没有太注意温度。这会她拿出体温计,这才发现房间的温度已经到了零下,这很不正常。
厉云霄用诡异的眼神盯着白春和,“你是小叮当吗?能带这么多东西。”
“出来冒险,自然是要准备充足。”白春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御寒,“这房间里没有什么了,我们走吧。”
这个时候,厉云霄忽然说:“等一下,这下面有东西。”
厉云霄飞起一脚,就把柜子踢倒了。
“轰隆!”
陈旧不堪的衣柜摔到地上就开始解体成一块块碎木头。那些蛇虫鼠蚁的尸体也都飞了一地,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厉云霄捡起一块破木板,从蛇虫鼠蚁的尸体里扒拉出一个本子
那笔记本灰扑扑的,封面赫然写着:我的日记。
两人翻开一看,本来内容都是很正常的饭菜,但不知道谁用鲜红的笔墨将菜单狠狠地划掉,在后面写上了:白开水煮老鼠、辣椒炒蟑螂之类的东西。
“这特么哪个神经病写的吧。”白春和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连忙紧紧的抿着嘴巴,将那股酸不溜秋的胃液压了下去。
厉云霄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用漆黑的炭笔写着“有人要杀我!我不想死,所以我要先弄死他。”
厉云霄思考了一下,说:“我大概明白了。这栋楼里有一个神经病,他有点癔症,以为别人要杀他,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杀死了所有人。”
白春和两条黛眉微微一蹙,道:“那么这个神经病是谁?”
“不知道,但那么多年过去了,这个神经病已经也死掉了,说不定鬼魂就在这栋楼里。我们要小心了。”厉云霄道。
原来如此,白春和点了点头。
直播间里的弹幕跳个不停。
白春和全身神经紧紧的绷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已经无心去看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刮得窗户哗啦一阵响,吓了我俩一跳。
又起风了,外面的风像浩浩荡荡的马队疾弛而来,席卷而去,所到之处片甲不留。似乎有人用力推窗子,格拉拉地响个不停。风像只无形的大手,掀起灰沙细石,砸得厉云霄睁不开眼睛,推得白春和一溜趔趄坐在地上。
忽然,地上的笔记本居然飞了起来,狠狠地朝白春和从砸了过来,厉云霄拉了白春和一把,然后一脚踢在笔记本上,笔记本破烂成一片片纸张,疯狂的在空中舞动着。
然后整个屋子的破烂玩意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随着风在屋里上蹦下跳,白春和惊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幸好厉云霄反应速度极快,大喊一声:“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呼!”
白春和和厉云霄迅速朝门外跑去。
与此同时,满屋子的东西全都朝我们乱砸,特别是那些蛇虫鼠蚁,朝白春和劈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风太作妖了!”白春和极为爱美,自然是慌忙躲闪,却没注意一根尖锐的破木板直射向她的后脑勺。
“小心!”厉云霄拉住白春和转身避开,那三角形破木板擦着他的胳膊射过去,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血印子。
差点就身首异处了!
白春和清纯可爱的俏脸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惊恐圆睁。厉云霄却推了白春和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快走!”
白春和咬了咬牙,一边躲闪着飞来的破烂玩意,一边飞跑。
她知道再耽误时间,只会成为厉云霄的累赘。
厉云霄断后,他表现了超强的心理控制里,不慌不忙,动作如行云流水,每一次出招都踢碎一件破烂玩意。
“砰!”
房间门居然猛然关上了,白春和一咬牙,不顾一切地撞了上去,将本来就已经腐朽的木门撞破,冲了出去。
白春和冲得太猛,身体朝前扑倒,却赫然发现地上有一根尖锐的石头,直直地对着白春和的脑门。
这扑下去,必然被石头扎破脑壳,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