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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魏敢退缩和魏家人多次来找她的原因。
其实余喜龄心底并不介意魏家人会因此松口,重要的是松了口,她介意的只是魏敢的态度,哪怕他所谓的退缩,实际是站在他的角度来想,出于保护她为她好的立场。
不管魏敢是怎么想的,他终究是辜负了她的心意。
“他现在的病情怎么样?”余喜龄不想再提这些事,转而问起魏敢的病情,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关心他的身体的。
顾钧顿了顿,看出余喜龄不想再谈和魏敢及魏家的事,轻叹一口气,把他所知的情况告诉了余喜龄,“回到部队后,有心理医生介入,情况应该要好了一些。”
既然能够好转,余喜龄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结束这个话题,饭后便直接回了住处。
饭桌上没有喝酒,余喜龄自己开车回家,顾钧站在停车场,看着余喜龄的车开过岗亭,汇入海市川流不息的车流中,才拉开旁边的车门坐上去,“回公司。”
上楼的时候,余喜龄没忍住,在楼下的商店里买了几瓶酒,拎上了楼。
虽然当着顾钧的面云淡风清,但心里真的是憋屈得要命,迫切地想喝酒来麻醉自己。
赵越在机场等余喜龄,等到飞清远的飞机都落了地,他飞京城的航班起了飞,还没有等到人,他匆匆赶到余喜龄的住处时,才发现余喜龄一直在睡觉,根本就没醒。
两张机票加起来近三千块钱,这时候机票不打折也不让退,这好些钱放在清远都能买栋不错的房子了,是栋不是套!赵越简直要心疼死。
好不容易把门喊开,赵越便在门口就闻到了一股极重的酒精味儿,一时愣在门口,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
余喜龄没有管他,自己回屋去刷牙,嘴里难受。
上辈子她挺能喝的,没想到昨晚上才喝了两小怀就晕乎乎的醉了,赵越闻到的酒味,是她早上喝水时,打翻在客厅的酒,不是她喝的。
宿醉后头疼得厉害,余喜龄也没想起自己让赵越给定了回清远的票,直接给睡过了头,赵越是初七到的海市,忙完海市这边的工作后,今天飞京城,不过他手里有份重要的资料要亲手交给她,才被她给耽误了飞机。
“余总,资料我给你搁桌上了。”赵越小心翼翼地进屋,看着客厅里一片狼藉,大气也不敢出一个,把资料放下后,就赶紧走了。
虽然公司给报销一半飞机票,但赵越可舍不得再坐飞机了,他得赶紧去火车站买票,看能不能买到今天的才行。
余喜龄洗簌完后,赵越已经走了有一阵,她坐回沙发先把资料看了,才准备收拾客厅,看到脚边的烧刀子,总算明白自己怎么撑不过两杯的原因。
伸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空瓶,余喜龄颓然地倒在沙发上,抬手捂住了脸。
……
上学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毕竟一年里有寒暑假还有两个漫长的学期,但出了社会后,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没有寒暑假,也不再分阶段,一不留神一年就过去了。
这一年里,余喜龄在京城的时候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海市,今年冬天回来,主要是为了喜宁开刀的事儿,余喜山今年毕业后,就去了南边,准备边考研边创业,没有哥哥姐姐照顾,喜安被宋奶奶接到了大院。
既然回了京城,不管怎么样都要去大院打个照面,和乔志梁碰面,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宋奶奶拉着余喜龄,念叨着她和乔志梁都不大回家的事儿,要不是喜安已经搬过来,她们两老真的要寂寞死。
今年宋奶奶也退了下来,上了年纪实在是精力不济,不过退下来也不错,每天专心照顾喜安和宋爷爷,不时去给搬去了公司宿舍的乔志梁送个饭。
“志梁今天要带对象回来,你们也一年多没见了吧,好好聊聊,顺便帮奶奶掌掌眼,看看人姑娘。”人逢喜事精神爽,乔志梁终于谈了个对象,可算是了了宋奶奶的心头大事。
余喜龄微微一笑,没有对乔志梁的事发表意见,转而问起喜宁的情况来。
宋喜宁翻了年就要满三岁了,小丫头软乎乎的,养得白嫩好看,不过因为心脏原因十分安静乖巧,半年前她就被送到了京城来治病,对哥哥姐姐们都很亲昵,此时正窝在另一边沙发上看书的喜安怀里,自顾自地玩一小块积木。
说到喜宁,宋奶奶的注意力很快被引开。
乔志梁和对象是中午快开饭的时候回来的,乔志梁很瘦,鼻梁上架了副眼镜,身上也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听宋奶奶说,乔志梁在企业内发展得不错,年前刚又升了职,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是京城本地人,长相漂亮洋气,嘴巴很甜,一看到她宋奶奶就喜欢上了。
余喜龄跟乔志梁的对象还应酬似地聊了两句,跟乔志梁一句话也没有说。
饭后,乔志梁送对象出门,大院外乔志梁给她招了辆车,准备关门时手却被拉住,“部长,我今天的表现还好吗,那下次能不能还……”
安云的真实身份是新分配到乔志梁身边的秘书,心里自然是爱慕清俊出色的乔志梁的,不过乔志梁对女同事向来不假辞色,她以为自己根本没机会,今天虽然是临时被喊来吃饭,但安云还是很兴奋激动的,心里涌动着微小的希望。
部门里那么多姑娘,偏偏选了她呢!
乔志梁目光落在前座车门的玻璃上,从玻璃里看着那辆一年多没见的小汽车缓缓从大院里驶出来,再看着它从身边驶过。
闭了闭眼后,他轻轻拂开手腕上的手,“安云,注意分寸。”
说完,便把车门给关上了。
学校旁边的房子自从兄妹三个都搬出去后,就租给了学生,余喜龄回了她自行购置的住处,喜安坐在副驾驶上听词带背单词。
虽然和宋彬蔚不是一个中学,但两个小姑娘至今还是较着劲,现在在拼区排名。
这套房子自从买下后,就没怎么住过人,不过因为恰好在大院和以前住的小区的中间,依旧成为了喜安和以前小伙伴的据点,大书房也应她们的要求搬了过来,家里一应俱全,什么都有。
接下来的几天,余喜龄除了陪喜安到处玩,就是去已经落成的公寓那边看看装修进度,或者去分公司那边借用赵越的办公室处理工作上的事。
公寓基本都是小一居的户型,厨房洗手间齐备,整体借鉴筒子楼,又引入了后世更合理的户型,有统一的物业管理,楼层不高,只有五层,刚落成就有人有意向想要购置,不过既然是公寓,余喜龄就是打的只租不卖的主意。
“这边两栋已经晾了几个月,可以入往,上周登了报也在电视台放了一波广告,反响不错。”顾钧的地面积不小,大概一个中型医院的大小,前后建了五栋,围成了个不算太小的院坪。
后面几栋的装修也已经基本完备,每间除了引入管道煤气,还给配了基本的电器,当然租金也不菲,这几栋公寓主要是面向在京市各大私企工作的白领。
公寓周边的绿化也不错,至于经营方面,更不需要余喜龄操心,公寓这边账务透明,如果不是相信顾钧的为人,余喜龄也不会放心把大笔的资金交到他手里。
余喜龄点点头,“到饭点了,一起去吃饭?”
他们两人这一年见面也不多,能好好坐在一起吃饭的时间更少,很多工作上的事情,都是电话联系。
同去的还有一起来视察的几个负责人,因为工作关系大家都不陌生,人多热闹,但人多嘴也杂,饭间不知道谁说起包工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事,几个喝了酒的男人一下子就上头兴奋了起来,纷纷炫耀自己新找的情人多么知人解意。
“要不我先送你离开。”顾钧皱起眉头,转脸看向余喜龄。
余喜龄微微一笑,这样的场面,上辈子她见多了,那时候为了谈下客户来,她张嘴就是荤段子,酒也不少喝,她早习惯过耳不过心,至于别人的人品,她也没办法质疑什么,这些年发达起来的人多,这种事一点也不少见。
可耻自然是可耻的,但只要对方工程质量有保证,家事私事上也没人管得着。
大概是注意到了顾钧和余喜龄说悄悄话,说得正起劲的包工头闭了嘴,眯着眼夹着烟,反而打趣起顾钧来,“咱们顾总,那可真是出淤泥而不染,诶,我读书少,这词是这么用的吧,哎哟,你们是不知道,当初我找他拿工程的时候,请酒没用,送钱也没用,后来我下面的小弟给支了下招,送女人。”
所以说酒喝多了误事,包工头这话头起来的,拦都拦不住,“啧啧啧,你们猜怎么着?”
桌上的人都看向他,余喜龄也饶有兴趣地看过去,顺带着扫了眼冷着脸的顾钧,“咱们顾总,那可真的,别说花了,连叶都不沾身的人哪,当时就愣是把人陪酒的姑娘给说哭了,人姑娘就差没有别改邪归正啦,哈哈哈哈哈……”
包工头笑得眼泪都出来的,“后来,后来那姑娘来找我拿钱的时候,还委屈地问我从哪找来的老古董,还怀疑咱们顾总的能力……哪啥,你们懂的。”
“老包!”顾钧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包工头忙收住嘴,双手抱拳讨了个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自罚三杯,哈哈哈……”
桌上爆发出一阵大笑,余喜龄抿了抿唇,默默地扭开了脸,看着微微颤动的双肩,顾钧的脸色又沉了沉,他就不应该同意余喜龄,把这几个人给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