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羡进门的时候脸黑的像锅底,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看得我不由的有些害怕。
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我惹祸了。
“过来……”赵荣羡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骇人。
我不太想过去,可是如今他都找上门儿来了,这孙暮离又是一副要砍了我的态度,我总不好在这里等死的。
我心虚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向他走了过去。
赵荣羡一贯面对外人的官僚做派,他笑呵呵的跟孙暮离道谢,“本王这位王妃素来贪玩,今日麻烦孙大人了,如此,我们夫妻便先行告辞了。”
“等等,四王爷,四王妃今日弄坏了微臣一张桌子,乃是鲁班弟子亲手打造雕琢过的金丝楠木八仙桌。此事,还请四王爷务必给个交待。”许是当真给气坏了,孙暮离竟然要赵荣羡给他交待。
谁不知道近来赵荣羡在皇帝跟前很是得宠,那厉害劲儿,都快赶上太子了。
于是最近这段日子,大伙儿都不太敢轻易得罪赵荣羡。
孙暮离虽然是孙太师的嫡孙,又是大理寺的少卿,可他也不是什么权势滔天的大奸臣,起码跟如今的赵荣羡比起来,他只是单枪匹马。
但是身为一个出了名的正直官,他丝毫都没有畏惧,硬生生的挡在了我们前头,生是一副不愿意赔偿就不让走的架势。
赵荣羡浅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最后目光又转到了他的身上,笑着说,“贱内鲁莽,本王先替她给孙大人赔罪了,孙大人的八仙桌,本王必然会找人重新打造。另外,作为赔偿,本王再送给孙大人一个梅花绶鸟图紫檀木雕盖盒给孙大人。”
孙暮离本来还想教训我的,不过一听说赵荣羡愿意送给他一副梅花绶鸟图的盖盒,脸色马上就好了许多,半推半就的也就答应了。
赵荣羡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拉着我就走。
“白欢喜,你怎么回事?上哪儿胡闹不好,你跑到大理寺来胡闹!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一出门,他便凶巴巴的教训我。
我本来就一肚子的委屈,被他这么一教训,我顿时怒火中烧。
我马上疾言厉色的反吼他说,“谁说我胡闹了!我是来告诉那个孙暮离采花贼的线索,谁知道他半信半疑不说,还将我当做采花贼的同党给扣了起来,我被他扣了快要一日,闲得无聊,我就只好在他那桌子上刻了个棋盘下棋,我哪儿知道那张破桌子竟是什么珍贵的宝贝。不就是一张桌子吗?你凶什么凶!”
我对着赵荣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赵荣羡大概是没想到我闯了祸还敢骂他。
他怔住片刻,笑得十分扭曲,连连点头,“好,很好!白欢喜你还真是条夹尾巴的狗,也就只敢对着我凶!方才叫人家扣在里头,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
被他这么一说,我竟无言反驳,顿时真觉得自己像条夹尾巴狗,只敢窝里横!
说实在的,换成过去,就是在王府里,我也不敢对赵荣羡凶。
可是自打知道他曾经竟是想要我的命,我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我一看见他就想发火儿。
于是我马上变得理直气,我说,“那能一样吗?方才在里头,是我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自然是不敢说什么。可我又不曾弄坏了你的东西,你骂我,我怎么就不能骂你了?”
我原以为赵荣羡会被我说得无言以对,结果他笑得更加扭曲了,一脸嘲讽说,“对,你倒没有弄坏我的东西,可因为你,让我赔上了梅花绶鸟图紫檀木雕盖盒,你可知道那东西要比他那张八仙桌珍贵多少倍?否则你以为那孙暮离凭什么轻易放过你……”
“那我也没让你救我,你假装不认识我就成了,谁让你来找我的?”我有点儿心虚,但表面依旧显得理直气壮。
“你就是仗着我迁就你!”赵荣羡被我气得有点儿说不上话了。
我也没有再理他,爬上马车,紧紧靠在车壁上,一句话也不再同他说。
赵荣羡丢了人又破了财,还让我骂了一顿,也不太想搭理我,于是我们两个一路谁也没有理谁。
回到王府以后,赵荣羡也没太给我好脸色看。自然我也不给他好脸色看,我是一刻也不想在他身边待,可是眼下我娘不许我回娘家,我又惹了祸,也不敢再做些什么。
思来想去,我总觉着这么下去是不行的。
如今我娘家的人都认定了赵荣羡是好夫君,好女婿,我若是想要休书,委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除非赵荣羡做出了什么对不住我的事。
纳妾?不对,在我爹娘他们看来,一个王爷纳妾也实属寻常,只要我还坐在这个正妃的位置上,那他赵荣羡依旧是好女婿。
“金玉,你说,有什么法子让赵荣羡自愿给我休书,还让我爹娘觉得他是王八蛋。”我靠在石桌上,盯着那棵桃树,左思右想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辄来。
金玉站在一侧,也作思考状,说道,“这也倒不是没有法子,只要让王爷爱上旁人,您再同他大吵一架,将那狐狸精骂的一无是处,他定然要给您休书的。他都为了个狐狸精休了您了,老爷和夫人又怎会怪罪您?”
这倒是啊,只是要赵荣羡爱上旁人,还为着旁人休了我,那谈何容易啊?我先前也不是没有给他牵过红线,最后却是被他骂得狗血淋头。
我摆摆手,苦恼极了,“不行不行,上回我给他牵红线就被他骂了一顿,这行不通。”
“上回您是明着来,这回咱们暗着来就行了。”金玉轻咳嗽了两声,贼眉鼠眼道,“譬如说,冒充王爷给人写信……”
好!这个好!金玉不愧是金玉,果然是我身边最聪明的丫鬟。
我高兴极了,马上夸她说,“金玉你真是冰雪聪明!咱们一会儿就去拿了赵荣羡平日写的诗词,然后去街上找个先生仿写一番,我晓得那青云观外有个测字儿的骗子,虽然算命不准,但是仿写是一流的!”
我简直被自己的机智所折服!
马上又吩咐金玉道,“对了,再准备一辆马车,咱们拿到东西即刻出发。”
金玉点了点头,一贯的从容听话。但许是对我一直闹着要休书不太理解,于是又支支吾吾的问我说,“王妃,您确定真要这样做?如今王爷正是如日中天,对您也算是百依百顺,您说您若是因着吵了两句,就当真把他推给了别人,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是啊,在旁人看来,赵荣羡简直就是香饽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权势滔天,还对妻子百依百顺,绝不纳妾,那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绝佳好丈夫。
但就是这个好丈夫,为了他的天下可以要了我的性命,如今想起来,我还觉得后背发凉。
可是这些话,我没法与任何人说,真要说出来只会被人当做疯子。
于是我只好胡编乱造,跟金玉说我就是不喜欢赵荣羡,不喜欢皇室这些乱七八糟的争斗。
金玉身为一个曾经在争斗中变成孤儿的受害者,她十分理解,于是当下就去准备了马车。
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街上。
今日的街上格外热闹,简直是人挤人的,马车的步伐都不觉慢了下来。
我寻思今天也不是什么节日,一问之下才知道,昨儿个夜里,机智聪明的大理寺少卿大人提前预知采花大盗夜里亥时袭击曹太傅的孙女,于是不畏牺牲,自己扮作曹太傅的孙女,以身作饵引诱淫贼,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英勇神武的少卿大人终于战胜了淫贼。
今日,那淫贼就要被斩了!街上的这些人都是去看砍头的!
“这个大理寺少卿真不要脸,明明是王妃您告诉他的,却说是他自己预知的。”对于昨日的事,金玉的怨气比我还深,于是听到街上的人夸孙暮离,她马上就怒了。
我也挺怒的,我呸了一声,“就是嘛!嘴上说着不相信,身体倒是很诚实!不要脸!”
以前我觉着孙暮离是我少女时候的梦中情人,现如今我看见他就来气,听到外面夸他的声音也很是来气。
“金玉,咱们换条道儿走。”我指了指旁边的小路,说道,“让马夫往那边儿走,那边儿的人少一些。”
一炷香之后,终于到了青云观。
大约是因着人都跑去了街上,今日的青云观要比平日里冷情许多。
我左看右看,看那个测字的骗子在那里打瞌睡。
“先生,代不代写书信。”我走过去,咚咚咚的敲了敲他的桌子。
留着长胡子的假道士梦中惊醒,见了衣着华贵的我,马上笑呵呵对我一通夸赞,说我长得就很福相,将来必是大富大贵,子孙满堂。
末了才问我要写些什么……
我小心翼翼的掏出从赵荣羡屋里偷来的墨宝,暗暗递给他说,“照着上面的字儿,仿写一封情书,男子写给女子的那种,要肉麻,越肉麻越好……”
“算了,风雅一些。”
“还是肉麻一些吧……”
“风雅肉麻再高冷绝艳一些……”
骗子顿时有点儿不耐烦了,“姑娘,你到底要什么样儿的?”
“风雅肉麻一些!对!风雅肉麻!”我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荣羡那厮一贯喜欢附庸风雅,风雅一些准没有错了。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骗子果然写下了一封肉麻而不失风雅的书信。
我拿起来吹了吹,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里,当下找了个信使,让他一定要送到姜丞相大小姐的手里。
那信使拿了几倍的银子,高兴坏了,问都没有问一句,兴高采烈的就没了影儿。
想到不久以后就要脱离赵荣羡,我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我决定去酒楼里大吃一顿……
“老板,来个东坡肘子!再来个佛跳墙!还要一只叫花鸡,还有红烧狮子头……再来一份冬瓜排骨汤,再来两坛酒……”一想起昨日在大理寺吃过的佛跳墙,我都有点儿流口水了。
要说这佛跳墙,还是我爹做的最好吃,不过我不太敢回家,也不敢去我们白家的酒楼,就只好挑了仅次于我们白家的宋家酒楼。
“宋隐娘,你这贱人,竟敢对我儿下毒!”我和金玉正吃得高兴,对面忽然传来一道凌厉而熟悉的女声。
紧接着是男人暴怒的声音,他说,“赵玉如,你这恶妇,又想对隐娘做什么!”
“相公,你别怪姐姐,钰哥儿生了病,二公主生气是自然的……”我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是二公主赵玉如,还有她的驸马尤照,以及他驸马纳的小妾宋隐娘。
我倒是忘记了,这二公主的相公还有个商贾出身的小妾,这也是当初二公主屡屡针对我的缘故之一。
说起来,这二公主虽然可恶,却也可怜,她相貌不出众,也没有什么才华,对于皇室而言,委实没有什么用处。因而爹不疼娘不爱,偏偏这娘还十分偏心娘家唯一的独苗侄子,因此哪怕这二公主在尤照这里受了多少窝囊气,她娘都是向着尤照的。
故而这二公主没少吃亏,最后唯一的儿子还叫这小妾给害死了,最终落了个抑郁自杀的下场。
至于这小妾宋隐娘也就是这宋家酒楼老板的女儿,听说温柔大方,厨艺了得。
厨艺好不好我不知道,看起来确实很温柔大方。
眼下她正躲在尤照的怀里哭哭啼啼,那可怜劲儿都快赶上孙幼心了,看得我直犯恶心。
男人最是喜欢这样的,二公主的驸马尤照见她哭得这等可怜,马上就冲着二公主怒斥,“赵玉如,你这毒妇,明明是你自己没有照顾好钰哥儿,却还要怪罪隐娘,你就这样容不下隐娘?”
身为一朵儿可怜的白莲花,宋隐娘立即哭得更是厉害了,一个劲儿的对着尤照说情,说什么你不要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不知自己的身份,竟敢与钰哥儿亲近之类的。
这话可不是**裸的说二公主见不得她照顾孩子,找了理由陷害她么?
尤照一听,更是气急败坏了,抬手就要打二公主。
二公主自然是一躲,那宋隐娘哪里甘心如此被骂一顿,她当下哭着就说,“相公相公,万万不可,你怎敢与二公主动手。”
呵呵,这下更绝了,索性干脆就说二公主仗势欺人了。
果然,酒楼里的顾客们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二公主被气得脸都红了,嚷嚷着就要动手打宋隐娘,宋隐娘的父母连带着兄弟立刻跑了过来。
二公主当真恼怒了,抓起桌上的瓷碗就要往宋隐娘的巴掌脸扔去。
我是越看越来气,于是我立即起身,拉着金玉说,“金玉,咱们过去看看。”
“王妃,这二公主一贯嚣张跋扈,可恶至极,咱们还是别管了。”金玉对二公主骂我的事还记恨在心。
我也挺记恨的,不过比起二公主,我更厌恶尤照和他那个小妾。
我冷冷笑了笑,说道,“二公主纵然跋扈,也不及那谋害稚子的毒妇可恨……”
更不及那吃着软饭,还成日里苛待妻子的无用之徒可恨。
“二公主,你住手!”我冲过去一把拽住了二公主的手。
二公主一愣,回头看见是我,顿时更加恼怒了,“你干什么,你……”
“二公主,不过是个贱妾,怎配让您亲自动手。”我拿下她手里的碗,笑呵呵说道。
二公主一愣,立刻会意,厉声对着她旁边的嬷嬷道,“李嬷嬷,掌嘴!”
李嬷嬷想必早已对宋隐娘怨恨颇深了,当下就要去掌宋隐娘的嘴,宋隐娘这下哭得更厉害了,尤照自然更恼怒了,合着宋隐娘的家人挡在前头,凶巴巴对二公主吼,“贱人,你敢!”
还真是爱的深切呢!爱的连自己骨血的命都不顾了!
眼看着李嬷嬷开始瑟瑟缩缩,我马上对李嬷嬷喊道,“驸马宠妾灭妻也就罢了,还敢辱骂皇室,罪加一等,李嬷嬷,连着驸马一起掌嘴!”
“对!将驸马一起掌嘴!”二公主也立刻附和道。
尤照见状,竟是想上来打二公主,真是看得我越发怒气冲天。
“你们这些侍卫,没看到有人想伤害你们主子吗?还不快上!”我对着二公主的一拨随从大声说道。
侍卫们本来不敢动的,见着二公主点了头,立刻冲上去,三下五下的就把尤照和宋隐娘一家人都给押了起来。
宋隐娘这下哭闹得更是厉害了,李嬷嬷一怒之下,干脆把她的嘴给堵了起来。
然后冲上去对着两个贱人就是一顿大嘴巴子,没一会儿的功夫,这一对狗男女被扇得像是猪头。
方才还对着二公主指指点点的百姓们,谁都不敢说话了。
唯有尤照,他万万想不到二公主竟敢对他动手,他也想不到半路能跳出我这么个程咬金,挨了一顿暴打,他不太敢跟二公主造次了。
只哭丧着一张脸问我说,“你这刁民,你是什么人,竟敢唆使公主殴打驸马……”
“我唤二公主一声皇姐,你说我是什么人?”我冷笑了一声,模棱两可的说道。
尤照瞬时惊恐不已,但是下一刻,他又质疑道,“你是公主?你是哪位公主?我怎么从没有见过你!”
他这是试图试探的我身份,想要看看他的姑母惠妃能不能收拾我。
我嗤笑了一声,不屑的看着他,“身为一个驸马,你无才无德,靠着公主的俸禄吃饭,却整日和一个装可怜的毒妇贱妾花天酒地,你这般的窝囊废,怎会有机会见我。你可真够有趣儿的,公主大度,你却合着你的贱妾一道儿欺负公主!可没有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的!”
这下尤照彻底怔住了,他确实没有见过几位公主,更没有见过多少皇子,也就是惠妃生的那几个他见过。不过那些皇子公主都看不上他,连家宴也不曾邀请他。
被我这般一分说,酒楼里的百姓们又转了风向,都骂尤照吃软饭的,又说那宋隐娘是个贱人,竟敢谋害正妻嫡子,做了那等歹毒之事竟还装可怜,二公主要真如他们说的那般跋扈狠毒,早就在府里要了她的命了,哪里还犯得着前来这里质问。
宋隐娘眼见众人都指责她,更见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善良形象毁于一旦,气的当即‘晕’了过去。
二公主虽然脾气不好,做事冲动,但她到底是在皇室长大的,哪能看不透这些小伎俩。
她冷冷扫了晕厥的宋隐娘一眼,大度的说,“罢了,这宋姨娘都晕过去了,别打了,带回去找个大夫。”
“对了,李嬷嬷,以免宋姨娘往后再犯错,明日你就亲自教她规矩。”这不是变着法儿的让李嬷嬷折腾宋隐娘么?
说着,二公主不由叹了口气,有意无意的看向姓宋的一家人,“哎,这商……这市井人家就是市井人家,到底还是登不得大雅之堂。”
宋隐娘的爹娘方才还嚣张至极,这会儿被又捆又绑的,也就不敢再吵嚷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宋隐娘被带走。
“四弟妹,我曾那般侮辱你,你为何还要帮我。”踏出了酒楼,二公主立刻开了口,她的态度比先前好了许多,甚至还带着几分歉疚。
我浅浅笑了笑,平静道,“也不是帮你,我只是瞧不上谋害稚子的毒妇,更瞧不上吃软饭还刻薄妻子混账。再说了,二公主家中有这样一个出身商贾的毒妇,对商贾出身的我有一些偏见,我也能理解。”
闻言,二公主笑了,她笑得满脸自嘲,“先前听闻魏淑娴说过你的一些所作所为,后来见你躲在老四身后,我还当你是个同宋隐娘一般的货色。是我看错了……”
话说完,二公主又满面忧心道,“对了,今日这事儿,迟早要闹到我母妃面前,我母妃恐怕很快就会察觉到你的身份。尤照被打成那样,她定然要找你的麻烦的,这事必然是要闹大的。”
“二公主,这件事自然是要闹大的,而且越大越好!最好是能闹到父皇面前。”面对二公主的忧心,我神闲气定,轻轻对她笑道,“二公主,你想想,你堂堂一个公主,您的儿子,父皇的亲外孙,被一个妾毒害,您还被欺负。这是何等憋屈丢人的事?就是为着皇家的颜面,父皇也绝不会轻饶了他们……”
二公主闻言,笑得更加高兴了,她也清楚,哪怕她父皇对她不在意,却很是在意皇家颜面的。
只是,她那位偏心眼的母妃,反倒是难缠了些。能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连生几个孩子,凭借着贱奴的什么爬到妃位,委实不简单。
想来,必然是要找我的麻烦的。很好,这也算是给赵荣羡惹麻烦了。
如此,我心情又好了许多。
果不其然,五日后,惠妃就差人来请我进宫,说是听闻我先前给皇后做了开胃菜,她近来胃口不太好,也想请我为她做一道菜。
这些妃嫔,每个的理由都委婉又虚假,我与她都不熟悉,请我给她做开胃菜……
我给自己画了一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妆容,这便动身进宫。
惠妃的宫殿位置稍微偏僻一些,好一会儿我才到。
我进去的时候,里头已经有几个人了,尤照、宋隐娘,还有二公主。
彼时惠妃正在同尤照说话,那满脸的亲热劲儿,好像尤照才是她的亲儿子。
“哟,四王妃来了。”见了我,她马上露出和皇后如出一辙的慈和。
我款款向她施了一礼,“见过惠妃娘娘……”
然后,重重的收回了被她握住的手。
惠妃微微一怔,尴尬而恼怒。
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慈和,笑呵呵说,“四王妃啊,你不必紧张,本宫今日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着做道开胃菜。另外,还有些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