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呆呆的站在原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声音,一脸的茫然和震惊。
他知道母亲对他和于小晚有偏见,却从没想到,母亲会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想他们。
当初陆佳欣结婚她张嘴就跟他要一千元已然是过分的要求,要知道,他每个月的工资要上交大部分,剩下的也仅够维持他和于小晚的生活。
母亲从来没站在他的角度想,只会一味的要钱,却从不想他那些钱能从哪里出。
如果不是于小晚的画和他平时接的私活,那五百块都是没有的,更不要说其他的。
这会儿他们遇到困难,他的媳妇儿命悬一线躺在病床上等着用钱,母亲却……
“小伙子,这是看病没钱了?”
小卖部的老板一直在旁边忙活着,他不知道陆牧跟谁打的电话,却隐约听到是因为钱的事。
陆牧轻轻的放下电话,点了点头。
老板叹了口气,“这人啊,就是这样,不到事上看不出来,没事的时候啊称兄道弟可以为你两肋插刀,真遇到事上啊,不插你两刀就算好的了,这钱啊,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却刀刀致命,我在这儿开了十几年的小卖部,经的多了,看的也多了,找找亲人吧,关键时候,血浓于水啊。”
陆牧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亲人,还有比母亲再亲的人吗?
将电话费递给了老板,道了声谢离开了小卖部又脚步匆匆的回了病房。
他已经出来十多分钟了。
于小晚的病房在二楼,陆牧刚沿着楼梯上了楼,远远的看到一道消瘦的身影从另一个楼梯通道上来,一边走一边左右的看着病房,找人的样子。
“祁闯。”
陆牧认出眼前的男人,低低叫了一声。
祁闯闻声望了过去,见到远处的陆牧,二话不说,大步踌了过去。
几乎一瞬间就到了人跟前,同时到的还有他举起的拳头。
“砰!”
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陆牧的下巴上,陆牧的脸跟着偏了过去。
“人呢?小晚呢?你说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陆牧回过头,抬手用手背抹掉了嘴角流出来的鲜血,看到祁闯一双染着怒火猩红的眸子,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祁闯和于小晚青梅竹马,尽管那丫头不知道祁闯对她的感情,可并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也不代表就不存在。
如果说陆牧最羡慕谁,无外乎祁闯就是其中一个。
他和于小晚从小一起长大,见证了她的成长,陪了她十八年的时光,这是他无法比的。
可当他把对于小晚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来到津市后能像朋友一样不计回报的默默关心着她,陆牧由衷的表示钦佩。
他自私的不愿意任何人分享他的小丫头的感情和目光,却又找不出理由让于小晚拒绝这样一个朋友。
他曾试问过自己,自己能否像祁闯那样对一份感情做到这般的进退有度。
答案是否定的。
如果自己守大的小丫头被其他男人捷足先登,他一定会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