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想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最后把那菜篮子藏在了外头的麦秸垛根儿,准备着第二天一早把菜给张谷来送去。
反正白二牛先前说了,等她回去的时候,要是看到她手里头还有菜就不轻饶她,眼下菜也算是没了嘛。
反正是送出去了,送给谁不是送?
就一篮子的菜,白二牛还真能眼巴巴地去寻了苏木蓝,问她究竟有没有收到送的菜?
要真是问了,张氏觉得她也是有话可以说的。
就说苏木蓝收了菜,但是看她不顺眼,所以说没收到,到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能就张口说一定是她没送嘛。
到时候就让苏木吃个哑巴亏!
张氏越想越得意,方才因为受了冯氏冷遇的不悦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扬着下巴往家走去。
这边,冯氏关了门后,在院子里想了一会儿,接着气冲冲的去寻了白金北。
白金北正在屋子里头喝茶,瞧见冯氏进屋,倒了一杯来递给她,“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这茶这会儿喝正好,水温也正好,你尝尝?”
“尝啥尝?”冯氏把白金北的手给推开。
手中的茶水险些洒了出来,白金北急忙将手收了回来,放下杯子,看冯氏气呼呼的,嘻嘻笑了起来,“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咋成这样了?来来来,说说看,谁惹你生气了,谁惹你生气,我就去替你好好出出气!”
说话的时候,白金北便卷起了袖子,大有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模样。
冯氏没好气的伸手指了指白金北,“你到是还来劲了,我这个样子还不是被你气得?”
被他气得?
白金北顿时一愣,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番,还细细的回想了一番,始终也想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得冯氏这么不高兴。
“咳……”白金北苦了一张脸,“这县太爷打人板子时,也会跟人说个清楚,到底为啥要打人板子的……”
就算死,也得让他死个明白才行啊,不然这么不明不白的,实在太冤屈了。
“我来问你。”冯氏气呼呼的,说话的时候,音量都高了两分,“你让那白二牛跟你身边做活了?”
“嗯。”白金北点了点头,“我看那小子还算机灵,打算这回这药材生意上,让他跑个腿啥的。”
“机灵?我看是奸诈吧!”冯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张氏那德行,成天看水柳娘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你这会儿还让白二牛跟在身边干活,那不是打人家水柳娘的脸么?”
“你这不是存心的跟水柳娘过不去?得,我看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害,我当你是因为啥事生气呢,原来是这事儿啊。”白金北呵呵笑了起来,“不过这事儿,你咋知道的?”
他没跟冯氏说过这事儿,白二牛不傻,估摸着也不会到处炫耀的。
“我咋知道的?刚那张氏找上门来,非要塞给我一篮子的菜,说是什么白二牛跟着你做事,她心里头感激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