拄着拐杖到院子里头来瞧,苏木蓝看到白石堂牵了一头牛回来,牛后头,拉着一辆架子车。
全新的。
而牛是通体黑色,毛色光滑油亮,且看着膘肥体健,是一只成年,且十分健康的牛。
瞧见苏木蓝,那牛哞地叫了一声,像是打招呼一般。
“牛看着不错。”苏木蓝道。
“嗯,逛遍县城里卖牲畜的地方,就属这头牛看着好了,就是比别的牛价钱贵了两成的,不过一分价钱一分货,买的倒也不算亏。。”白石堂答话,把牛拴在他晨起时打的拴牛桩那里。
又在墙根那垫上了一些干麦秸来,算是给牛盘了个窝。
食槽里头,一边添上了些水,一边放了些麦秸秆,又撒了一把黑豆进去。
在卖牛的集市上待了一天,这牛显然也饿了,拿鼻子嗅了嗅,开始嚼起麦秸秆来。
白石堂把架子车放到旁边停好,又把车上头的筐子搬到堂屋去,这才去舀了水去洗手洗脸的。
去了一趟县城,回来便闹得灰头土脸的。
苏木蓝见状,自己先拄着拐杖回了堂屋,把炉子上冒着热气的茶壶拎了下来,给白石堂倒了杯水。
“谢谢。”白石堂接过杯子,接连喝了两杯热茶,这才长吐了一口气。
略歇息片刻,白石堂拿了那筐子来给苏木蓝瞧。
“这是水柳要的绑头发的花绳,这是立夏要的竹篾子编的蚂蚱,这是竹叶要的打的络子,米豆要的给先生送的墨条,这个……”
白石堂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递给苏木蓝,“药铺子里头买的药膏,说是治跌打磕伤最好,一天两回,镇痛消肿的。”
“谢谢你。”苏木蓝也没客气,接了过来,向白石堂道了谢。
“还有这个,你拿着。”白石堂又递了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张过来。
苏木蓝看那纸张上头似乎是有字的,有些诧异的接了过来,“这是啥?”
“今天去了趟牙行,看那有良田往外卖,刚好也是连成一片的,便买了五十亩。”
白石堂答道,“这五十亩在县城东边,离咱这儿有点远,不过我去瞧了瞧,田地是好田地,都是天字的田,有庄子帮着打理,每年抽走一成的利,租给佃户是四六开,刨去两成的税赋,每年也能拿得到三成,春秋两季,定时给存到县里头的钱庄里。”
“到时候拿着这地契还有这印章,便能去取了银子,若是要卖田地的话,拿了这印章和地契去牙行便能卖,也算方便。”
“三成看着不高,不过所有的事儿人庄子都给打理妥当,交税收租都不必操心,算是坐着净赚,细水长流的,每年也算有个固定的收成,旁的不说,这日常吃喝也是够了。”
“这地契你拿着,收的钱也算是你的私房,就算是我这个当爹的,对你这两年费心照顾孩子们的谢意吧。”
看白石堂这么说,苏木蓝想了一会儿,连带着白石堂递过来的印章,一并接了过来。
“那成,我就暂时先收着了。”苏木蓝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