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前年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会来吗?”朱由检尽管不愿意相信,但是想到过去十几年清军每两年一次的劫掠,心中不由紧张起来。
“建奴不事生产,尽管这些年劫掠不少了汉人,但是还是无法满足他们的消耗,尤其是皇太极和多尔衮等人雄心万丈,不断地扩大军队,蒙古和朝鲜都是穷得叮当响,唯一能有收获的也就大明了。不过如今卢大人在辽东,臣到了大同,等到了冬天只要建奴敢来,臣保管他有去无回。宣府有洪大人,如今边镇的软肋在蓟镇,还请皇上和朝廷重视起来,在夏天务必完成防务调整。”
“爱卿说的极是啊,如今河南闯贼又有复起的迹象,孙传庭不能动,否则我大明边镇从东到西分别有建斗、亨九等人还有你在大同坐镇必定是固脱金堂。哎……还是你说得对,得给农民减负啊,不然总闯贼在河南总是有人跟随。”
“皇上的意思是?”看到朱由检脸色不好又提起了如牛皮鲜一样的农民起义,杨鸿章也是收起了嬉笑小心地问道。
“可惜朕只有一个杨鸿章啊,哎,等你将大同边防整顿好了,就替朕去江南吧,去江南收税,朝廷有了钱就可以免了河南、陕西等地农民的税赋,到时候朕看还有谁愿意跟着闯贼造反。”
“皇上,其实臣早就说过,这个解决朝廷国库空虚的最好的办法是发展水师,臣去提督长江水师,保证海外贸易,税收不够臣给你抢回来。建奴要是敢南下臣就带人去盛京。如此一来辽东的军饷也可以下降一笔,到时候就不愁没钱了。给农民降低税负也就顺理成章了。”
“前景虽好,但总要解决眼前的问题啊。再说去海外抢劫总就不是我泱泱中国所为啊。”
“皇上你还是被儒家思想禁锢了啊,自古以来哪位伟大的君王不是文治武功,去海外抢劫别国总比被人抢劫好,总比不断抢劫自己的百姓好啊。如今朝廷的税负不就是在抢劫农民吗?”
“再说,再说吧。到时候你千夫所指朕也不管你。”
君臣两人有天南地北的聊了一阵朱由检留着杨鸿章一起用过午膳才让他离开。
然后杨鸿章就开始了在各部的讨债之旅,他首先来到了户部,尽管倪元璐对她印象不错,他也曾经是户部的人,但是任凭杨鸿章说破了嘴皮子,他也就只给了十万两军饷和两万石粮食,还不到杨鸿章要求的一半,更是没有提起兵器不足的购买银两,气得杨鸿章调脚大骂。
最后倪元璐只能将杨鸿章拉到没人处才说道:“石麟啊,不是老夫不给你钱粮,你是不知道自从建奴撤退之后大同、宣府、保定、蓟镇都要重新募兵,武器也全部要装备,尽管你在京城那段时间给朝廷弄了不少银子,但是架不住花钱的地方多啊,后来又闹了鼠*疫,好不容易易清洁术了,又是大旱灾,直隶加上山西、河南、山东到处要赈灾……”
“王服那个废物你都给他配齐了,现在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就缺斤少两的,要知道现在蒙古人还在大同呢,你不给足军饷和粮草让我怎么去打仗?”
“最多,最多再给你点盐引……”倪元璐也没想到杨鸿章如此火爆,不过随即也明白了其实这些边疆将领每一个都是如跋扈此的,只是他和杨鸿章太熟悉了才忽略这一点,早知道应该让侍郎来对付这个煞星。
“多少盐引?”杨鸿章丝毫没有退让,见到倪元璐的工位上居然有现成的盐引眼睛顿时亮起来。
“我看看,你先坐下,先坐下。”
“倪大人,剩下的盐引我都要了,还有我跟皇上说过了,军饷不够的话我自己去大同挖矿,到时候你们刻别老盯着我哦。”杨鸿章趁着倪元璐不备直接夺过来盐引狡猾地笑道。
“只要皇上同意了,老夫自然不会多事,不过,大同哪里可是利益纠结很复杂,你也要小心啊。”
看着杨鸿章远处的背影,倪元璐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是朝廷太穷了,若是有足够的银两,让这位年轻的将军招兵买马去和清军干一仗取胜的可能性很大,从此怕是几十年大明江山都安如泰山。
离开了户部,杨鸿章的第二个目标是兵部,兵部接待他的依然是他的熟人陈新甲,不过陈新甲人如其名,跟陈年老甲鱼一样,一句府库里就这么多了,要就拿去不要就等着。杨鸿章一问有多少少?陈新甲伸出来三个手指头,杨鸿章立即大叫不妙,因为这老头不可能给他三万,也就说最多三千,还是那些京营淘汰下来的破铜烂铁。杨鸿章看着陈新甲一脸无赖的样子,知道再用对付倪元璐的办法是不可能能,于是来到陈新甲的工位上刷刷点点写了一张欠条,让陈新甲签字画押。陈新甲一看欠条也是傻眼了了,以前拖欠兵器的事情经常发生,像今天这位这样逼着兵部侍郎写欠条的还是第一个。
不过看杨鸿章哪一样愤怒的样子,再想起这几天杨鸿章咆哮朝堂皇上却笑嘻嘻地为他打圆场的情景,陈新甲一脸的惨笑,最后还是闭着眼睛签字画押。
这还没完,杨鸿章将欠条保存好,换了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陈大人,我也知道再为难你估计也拿不出多少了,这样,火器局的工匠借我几个随军行动,到了大同那边有的是铁矿和煤,我自己造。”
陈新甲犹豫了一下问道:“要多少人?”
“五十个吧。”杨鸿章试探性地说道。
这回轮到陈新甲跳起来了:“杨鸿章,你想将火器局搬到大同去吗?”
杨鸿章耸耸肩,笑道:“陈大人,其实我也想这么做,但是估计皇上不会答应。别看火器局在京城那么多人其实每年造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若是搬到大同去,我保证不出三年,大同镇、宣府、蓟镇以及京营的将士都换上新装备。”
“最多10人!”看着杨鸿章嘴咧着一直唠叨,陈新甲咬了咬说道。
“四十,少了不顶用啊。”
“十二。”
“三十五。”
“十五,不能再多了。”
“三十,少了我出门就去大街上让让说兵部欠我们新军兵器。”
“二十!”陈新甲等着一双通红的老眼睛,似乎到了底线了。
“成交,谢谢陈大人,你给写个调令,人我自己去挑。”
“哼!”晨新甲一脸的颓废,显然是没有顶住杨鸿章的压力而不高兴。
“陈大人,你要这么想,我带着人去大同等将来仗打好了,京营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看方正化那家伙不就黑我几十门火炮吗?这要是让火器局那些工匠来制造,造的出来吗?就算造出来没个三年五年怕是不行吧。放到我手上调*教一段时间,你放心,保证他们个个会制造火炮,到时候人还是你们并不的啊。”
陈新甲写了调令之后将身体背过去,再也不想搭理杨鸿章。
杨鸿章耸耸肩说了句陈大人再见就朝着下一个目标而去。
经营提督府,方正化笑脸相迎贵客,不过等杨鸿章说明来意连立即就垮了下来,没错皇上是下过旨,让京营匀一些兵器出来,可是方正化平时都是拿着这些破铜烂铁去跟兵部换新的,这要是都被杨鸿章搬走了,他将来要更换了怎么办。
“方大人,满朝的文武就属你最小气了,你们京营剩下来的破铜烂铁都不肯给我这马上要上前线打仗的。要知道当初那几十门火炮我可一直没有要回来。你想想如果我们在大同打败了,让蒙古人破了居庸关,你这京营提督不是又要提心吊胆吗。难道你宁愿让它们在府库里生锈也不愿意让我的人拿着他们去打蒙古鞑子吗?这样吧,我也不要了,你将那些火炮还给我,炮弹就算送你了,行不行?”
“你……”方正化气结。
“你什么你,当初皇上说得清楚,我是因为暂时没有统兵权利,连同军队和武器都是暂时寄存在京营的,我去天津的时候是承了你的大人情,但是我可没带走一门火炮啊。这样吧,我带走一半。”
方正化嘴角瞅了瞅,长舒了一口气问道:“你还缺多少兵器?”
“我们自己有三千,兵部给了三千,还差六千。”
“什么?”闻言方正化再次跳了起来,“最多两千,多了一样没有。”
“方大人,你真的想看到我杨鸿章被蒙古人追着到处跑,最后跑回来京城吗?我说六千,那是没算辅兵营的,我已经很厚道了。”
“那咱家不管,你去问皇上要,问兵部要啊,咱家管不着。”
“方大人,其实呢,如果我能在大同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吸引建奴呢,今年冬天的建奴如果从大同南下,你将兵器给我,我替你打败了建奴,建奴就没机会来京畿捣乱了,这不是双赢的局面吗?要看得长远一点。再说你就呆在天子脚下,你说手下人没兵器了,兵部、户部那些老爷们谁不比你着急啊,你干嘛要藏着掖着哈。”
“你……”
“多出来的,算我问你借的,半年后我用大炮还你,如何?”
“你说的?”方正化一脸的迟疑。
“放心吧,方大人,我敢将倪大人逼得不敢见人也不敢得罪你啊。就这么说定了,我已经从兵部借了工匠,在我的培训下肯定很快就能制造火炮了。到时候除了方大人你,谁也别想得到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