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成对黑衣人的话罔若未闻,他只是盯着良沁,用力捏住了良沁的颈脖,良沁的脸庞顿时变得通红,对于他的百般折磨,良沁早已是习以为常,她并没有开口祈求,心知自己的求饶只会更加惹怒他,让他变本加厉的折腾自己。
梁建成终是松开了手,良沁顿时咳嗽了起来,雪白的颈脖上已是落上了淡淡的青紫,梁建成扣住她的细肩,将她带到自己怀里,他的眼睛黑的骇人,盯着良沁的面容,一字一句的道出几个字:“谢承东上了你没有?”
良沁的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没有吭声,见她不说话,梁建成眸心倏然变得幽暗,他捏住良沁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一个字来;“说。”
良沁摇了摇头。
梁建成盯着她的眼睛,几乎将她的下颚捏碎,冷笑道;“当我是三岁小孩?你在江北待了这样久,他会放过你?”
“没有,”良沁的声音很轻,她知道自己落入梁建成手中,早已是凶多吉少,可想起谢承东,苦到极点的一颗心到底生出了两分甜意,她的眼角噙着泪花,唇角却是透出微弱的笑意,轻声说了句;“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看着良沁唇角的那一抹笑,梁建成眼角微跳,顿时挥起手掌,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良沁已是被他打在了地上。
良沁咬紧牙关,将眼泪逼了回去。
“司令,您和夫人有什么话,先上船再说不迟。”当先的黑衣人上前拦住了梁建成的胳膊,低声劝道,“咱们如今毕竟是在江北,属下只怕谢承东的人随时会追来。”
梁建成眼底血红,压下那一片怒意汹涌,对着侍从吩咐道;“把她押上船。”
“是。”黑衣人恭声开口。
梁建成再不去看良沁一眼,起身离开了仓库。
良沁整个人近乎脱力,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押上的船,她的身子抖得厉害,直到侍从将她送到卧室,她的身子软软的倒在沙发上,才微微回过神来。
未几,便听男人的脚步声自走廊上响起,她抬起头,果真将梁建成从屋外走了进来,“咣当”一声,将门关死。
良沁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自己,在川渝的一幕幕争先恐后的闯进脑海,她记得自己未出阁时,就早已听闻梁建成的名头,知道他少年英雄,就连父亲都曾百般嘱咐,让她嫁到川渝后一定要小心翼翼的服侍梁建成,她虽是为妾,却也还是欢喜的,只觉得自己嫁的男人与谢承东一样,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她从没想过,梁建成会这样对待自己。
新婚夜,她几乎被他折磨晕厥,养了月余,才将下身的伤养好,他冷落自己,任由仆人欺凌自己,就连他的那些姨太太,也任谁都可以来踩她一脚,只因为她皮肤白,夏天露出的一双胳膊白如美玉,三姨太便曾让人按住了她的身子,将燃烧的烟头一颗颗的往她胳膊上拧,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
恰在那时,梁建成回来了,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二话没说便拔出了枪,毙了三姨太,那时候的她,甚至生出一股错觉,错以为梁建成还是有一点点怜惜自己的。直到她怀了孩子,才明白自己错的多么彻底。
良沁无处可躲,直到梁建成欺身而下,将她压在沙发上,她的眼泪才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
梁建成望着她的泪水,眸子中有戾气划过,他不由分说的抚上了良沁的身子,粗暴的扯开她身上的衣裳。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良沁声音沙哑,如云般的秀发尽数铺展,趁着肩头的肌肤更是白腻如雪,她的眼睛满是泪水,透着绝望,问着身上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梁建成停下了动作。
“我求你,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梁建成支起身子,黑眸中满是森然,“傅良沁,你不过是傅镇涛送我的礼物,”梁建成扣住了她的下颚,一字字的开口:“我梁建成不要的女人,也还由不得别人来要。”
男人说完,已是扯下了她的衣裳,只余里面的一件亵衣,待梁建成俯身之际,良沁拨出了他腰间的手枪。
梁建成眸心冷冽,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想杀我?”
良沁的身子颤抖的厉害,眼圈已是红的不成样子。
梁建成握住她的手,将枪口笔直的对着自己,抵上自己胸口,他盯着良沁的眼睛,吐出了几个字来;“你开枪。”
良沁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枪把。
“司令。”蓦然,屋外传来一道男声。
“滚!”梁建成回头怒吼。
“司令,江北司令追来了。”侍从再次开口。
梁建成眉心微拧,他站起了身子,从良沁手中夺回了手枪,走出了舱外,就见江面亮如白昼,岸上已是黑压压站满了人。
“司令,您看这.....”
“传令下去,开船。”梁建成声音冷到极点。
“司令....”侍从一惊。
“谢承东若顾忌她,自然不敢怎么样。”
“可万一谢司令对七夫人并不在意,司令又要如何是好?”
“那就只能拼死一搏了。”梁建成声音不高不低,平静到了极点,说完,他淡淡勾唇,又是说了句;“咱们这次来江北,本就是九死一生。”
侍从不敢多嘴,只领命退下,下令开船。
梁建成回到船舱,就见良沁已是整理好了衣裳,她的头发在挣扎中早已散乱,此时亦是披在身后,而在她的手心,则是攥着一根簪子。
见到他,良沁的手指攥紧了发簪。
梁建成眸心幽暗,大步向着良沁走去,良沁举起发簪,向着自己的颈脖扎下,梁建成未曾想到她当真会自尽,当下面色就是一变,两人相距甚远,想要扣住她的手腕已来不及,梁建成扑向良沁的身子,捂住了她的颈脖,尖锐的发簪刺进了他的手背,渗出了鲜血。
梁建成眉心微跳,脸色苍白,反手便将发簪夺过,另一手则是抓住良沁的长发,眸心近乎沁血。
“你别碰我。”良沁声音哑的厉害,用尽力气,才吐出了四个字。
梁建成面色阴郁的怕人,他下了力气,撕扯着良沁的长发,“就为了谢承东?”
良沁没有开口,整个人仿似只剩下了一口气。
“贱人!”梁建成将良沁的身子甩在了床上,他的胸膛急剧起伏,就听船外枪声大作,未几,便有侍从的声音响起;“司令,江北的船将咱们围住了。”
“给我看好她。”梁建成对着侍从吩咐,语毕便是离开了船舱,上了甲板。
数艘军船成扇形,步步紧逼。
当先的一艘船上,立着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那人看见梁建成后,一个手势,枪声顿时消弭。
“梁建成,放了良沁,我饶你一命。”谢承东声音沉稳有力,纵使隔着距离,也仍是能让梁建成听得清清楚楚。
“司令,咱们如今好容易堵住了梁建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可千万不能饶了他....”一旁的幕僚闻言便是心惊,忍不住在谢承东身后小声开口。
谢承东一个手势,止住了幕僚的话语,他的目光深敛,笔直的落在梁建成身上,纵使心急如焚,面上也不曾表露分毫。
“谢司令不必手下留情,大可击落这艘船,让我和良沁同归于尽。”梁建成的手背不停的往地上滴着血,他却浑若无觉,声音冷漠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