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苍霖!
原来,破军就是卫苍霖,卫苍霖,就是破军。
卫苍霖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薛东篱淡淡一笑,道:“我若说,我一开始就已经看出了你的真正身份,你信不信?”
卫苍霖笑问:“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个医生。”薛东篱道,“我一眼就能看清你的身体骨骼,感觉到你身上的气息。就算易容术再好,这些也是做不得假的。”
卫苍霖苦笑一声,说:“没想到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你在西南地区打天下,已经有好些年了吧?”薛东篱问,“卫老爷子知道你的身份吗?”
卫苍霖说:“爷爷一直知道,他还在暗中帮过我。”
“既然你身为西南地区的地下皇帝,为什么还任由卫家人欺负你?”薛东篱又问。
卫苍霖道:“我答应过爷爷,他过世之后三年之内,我不动卫一南一家。”
薛东篱笑了笑,正要转身,他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说:“东篱,我说的话依然有效,我会保护你。”
薛东篱抽回手,语调中略带一抹嘲讽,道:“你当初不是很厌恶我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就因为看到了我的真容?”
卫苍霖脸上没有一丝的尴尬或愧疚,道:“我的确不喜欢以前的你,那个时候无论容貌还是个性,我都不喜欢,这个我从不避讳。”
他按住她的肩膀,道:“但人都是会变的,你变了,我也变了。”
他的话很有诚意,但薛东篱的心不起一丝波澜。
她不想在儿女情长上面与他多做纠缠,道:“昨晚的两拨杀手,你查清楚了吗?”
卫苍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一蹴而就的,也不再纠缠,毕竟来日方长。
“第一拨杀手是蒋家派来的。”卫苍霖的眼神中射出一道冷光,“第二拨杀手来自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阎王殿’,而雇佣他的,正是秦家,而胡老的女弟子,就姓秦。”
薛东篱微微颔首,道:“我知道了。”
卫苍霖道:“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还你个公道。”
“不必了。”薛东篱厚厚刘海下的眼睛,绽放出冰冷的光芒,“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赖掉我的账。”
此时的蒋家,蒋夫人摔碎了一只明代青花瓷瓶,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小女孩都杀不了,我们花那么多钱养他们干什么?”
蒋先生脸色也不好看,道:“行了,别砸了,再砸家里的古董都被你毁了。”
蒋夫人咬牙切齿地说:“为今之计,只能请专业杀手了。我听说有个叫‘阎王殿’的杀手组织,里面的杀手都有特殊的手段。‘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能留你到五更’,他们从来都没有失过手。”
蒋先生眼底闪过一抹厉芒,道:“就这么办,无论花多少钱,他们都必须死!涛儿是我们蒋家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他进监狱!”
“蒋先生,蒋太太,不好了!”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
蒋夫人一惊,道:“是不是涛儿出什么事了?”
护士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少爷,少爷他……他又……”
蒋家夫妻俩急忙跑进蒋涛卧室,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原本已经恢复年轻容貌的蒋涛,此时再次白发苍苍,皮肤皱皱巴巴,竟然比之前还要老!
“怎么会这样?”蒋先生一把抓住主治医生,“涛儿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们也不知道……”主治医生吓得六神无主,“少爷突然就这样了,不如请昨天的那位女士再来……”
蒋先生一把推开他,骂道:“滚,都给我滚!”
医生护士们都跑了出去,蒋夫人泪流满面,哭道:“那个杀千刀的小贱人,要是让我再见到她……”
“你要如何?”一个清澈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二人都是一惊,惊恐地望着她:“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薛东篱站在门边,目光冷淡,说:“我说过,没有人能赖掉我的账。”
蒋夫人愤怒地嘶吼道:“我儿子没错!那个小贱人是什么身份?我儿子喜欢她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何况她家已经拿了我家的钱了,还把我儿子害成这样,她才是恶人!罪该万死!”
薛东篱摇了摇头,道:“执迷不悟。”
蒋先生面色阴狠,从怀中猛地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她,咬牙道:“就算你功夫再强,也强不过枪!马上给我儿子治病,否则你就给我儿子陪葬!”
薛东篱叹息一声,道:“不管什么时代,都有你们这样的蠢人。”
蒋先生发了狠,一枪打向她的腿,想要给她点教训。
但意料中的鲜血淋漓和凄厉惨叫都没有发生,那颗子弹居然拐了个弯儿,打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这不可能!”蒋先生连连开枪,子弹却像是有生命一样,一到薛东篱面前就拐弯,根本伤不了她。
一匣子子弹打光了,蒋家夫妻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你,你是魔鬼,魔鬼!”
薛东篱冷冷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才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啊!”两人凄厉惨叫。
保镖们听到声音,立刻冲了进来,却看见夫妻二人都倒在了床边,眼翻嘴斜,流着口水。
竟然都傻了!
蒋先生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魔鬼,而蒋夫人却只会嘿嘿傻笑。
而蒋先生的手中还拿着手机,手机上显示他打了三亿美金给慈善机构,专门帮助那些遭受过性侵的可怜女人。
而床上的蒋涛,已经因为衰老而多器官衰竭,断气了。
缙云山上,明月初升。
缙云山只有一小部分对游客开放,大片山林都是禁区,而胡老所居住的地方,就在禁区之中。
这是一处环境清幽的院子,有十几间房屋,里面的装修虽然不算豪华,但用的都是最好的木料,上面所摆放的古董也都是明代以前的珍品。
胡老坐在院子中,泡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欣赏着院中的一株灵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