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无数的黑色丝线从四面八方朝她袭来,她手腕转动,指头勾住人这些丝线,在半空中一转。
丝线就像被她收服了一样,竟然顺着她指的方向飞去,将织成的网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你还有什么本事,全都使出来吧”薛东篱道。
“嘎嘎!”金蛊娘娘愤怒以极,身体开始弥漫起一缕女红色的血丝。
大长老惊喜道:“金蛊娘娘要用她的绝学——红丝杀阵了,小贱人,你完了,几百年来,还没有一个人能躲过这杀阵!”
窸窸窣窣。
四面八方都传来蛇虫鼠蚁爬动的声音,薛东篱将神识放出去,发现这片十万群山之中的毒虫全都在往这边聚集。
毒虫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在山林之中爬行,一重叠着一重,就像是一张黑色的毛毯,在不停地前进。
长老们喜不自胜,大声道:“娘娘才是这十万群山里的王,没有人能战胜得了她!没有人!”
毒虫们疯狂地涌进山寨,他们不分敌我,所过多之处。一片狼藉。
连山寨里的那些青壮都被它们啃了个干干净净。
外面惨叫声四起,但这些长老们却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只要金蛊娘娘还在,金古寨就在,还怕招不到人吗?
毒虫们涌进了广场,在广场上迅速聚集,竟然组成了一只巨大的蜘蛛。
这只由无数毒虫组成的蜘蛛,通体血红,狰狞无比,蜘蛛腿就像锋利的镰刀,朝着大厅狠狠地砍了下来。
轰!
天花板被切割开,这一爪子狠狠地刺进刚才薛东篱所站的地方。
但是,薛东篱不见了。
“人呢?”一名长老叫道,“难道那小贱人逃跑了?”
“这些人不是她的朋友吗?”又一名长老道,“一个接一个的杀,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三长老立刻拉了一个人出来,正是姚玉柔。
他掐住姚玉柔的脖子,愤怒的道:“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
“三!”一个女声在她身后响起,紧接着他的脑袋就滚落了下来。
“老三!”众长老大呼。
薛东篱一脚踢开三长老的尸体,将姚玉柔推到一旁。
“你们真的以为我会怕这区区一只虫子?”薛东篱忽然劈出一掌。
她的手纤细,但劈出的这一掌,却在半空中化为了一只巨大的佛手。
那佛手足有广场大小,朝着毒虫组成的蜘蛛狠狠压下。
那些毒虫感知到了危险,本来想逃,却始终是晚了一步。
这一掌,将蜘蛛碾压。
众人听到血肉模糊的声音。就像平日里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待那巨大的手印消失,只剩下满地毒虫的尸体。
长老们全都惊呆了。
“娘娘!”大长老不死心,道,“咱们还有万虫噬魂阵……”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金蛊娘娘五条腿一蹬,同时口中吐出黑色丝线,缠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上,借着丝线的力道,朝着远处遁去。
金蛊娘娘居然逃跑了!
震惊之余,长老们全都面如死灰。
连金蛊娘娘都不是她的对手,这次金蛊寨是彻底完了。
“邪神!”一名长老惊恐的指着薛东篱,喊道:“你一定是传说中的邪神。”
薛东篱斜眼看着他,说:“你们杀人无数,那蛰盆之中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亡魂,连我这脚下的土地都被鲜血所浸染。你们把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居然敢说我是邪神?”
那长老咬牙切齿的说:“他们能够成为蛊虫的粮食,是他们的荣幸,死后他们会在天堂伺候金蛊娘娘。”
薛东篱冷笑道:“这样的鬼话,你们真的相信吗?”
长老们却不为所动,反而咒骂道:“今天金蛊娘娘只是受了伤,才打不赢你。等她老人家伤养好了,伤就是你的死期。”
“是吗?”薛东篱微微一笑,“只可惜今天她走不了。”
她抬起胳膊,袖子里忽然飞出一条黑色的绳子。
那绳子如同一条大蛇,朝着金蛊娘娘逃走的地方追去。
“啊!”遥远的天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很快,金蛊娘娘就被那黑色的绳子给拖了回来,落在了众位长老的面前。
“娘娘!”长老们急切地叫道。
金蛊娘娘奄奄一息,挣扎了两下,倒在了地上,身体发生地诡异的变化。
它居然变成了一只金色的大蜘蛛,只不过那只蜘蛛断了三条腿。
“娘……娘娘?”长老们惊得目瞪口呆。连闵东王子都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薛东篱道:“你们所谓的金蛊娘娘,其实只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蜘蛛精。多年前它在中原作恶,被一名修士斩了两条腿。才逃到了南省的十年万群山之中,没想到却在这里当了土霸王。”
长老们瞪着眼睛,没有人说话,三观都像是被刷新了一遍。
在他们的心中,金蛊娘娘是神一般的存在,比起玉皇大帝都不遑多让。
如今却告诉他们,她不过是一只蜘蛛精。
多年的信仰瞬间崩塌了,他们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闵东王子脸上虽然仍旧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拳头却不禁渐渐握起。
这才是杀人诛心呢。
薛东篱居高临下的望着筋骨娘娘,说:“你作恶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取你的性命。”
说罢,她以手为刀,一刀斩下。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金色的蜘蛛被一分为二,流出大量金色的血液。
在那蜘蛛之中隐隐有一颗金色的珠子,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那是蜘蛛的内丹!
修炼在百年以上的精怪,体内才会出现内丹。
闵东王子的眼睛亮了。
那可是个宝贝。
但他看了薛东篱一眼,没有动。
“金蛊娘娘死了,我们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一个很虔诚的长老有气无力地说,“你把我们也一起杀了吧。”
薛东篱道:“我不是嗜杀之人。虽然你们都该死,但你们触犯了国家的法律,就该受到国家的惩罚。”
对于她来说,这些人都不足为虑。
她转过头,看向闵东王子:“王子殿下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说说来意了吧?”